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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03:00 作者: 素律
    江瀲聽她問了一長串,卻一個字都沒回答她,盯著她新梳的頭髮看了半晌,悠悠道:「你竟敢偷摘咱家的山茶花?」

    杜若寧:「……」

    這人是不是有病?

    都什麼時候了,他居然關心一朵山茶花!

    既然如此,幹嘛還主動給她折海棠花?

    都是花,憑什麼海棠花能折,山茶花就不能摘?

    .

    第167章 督公大人的萬種風情

    望夏站在門外,突然聽到乾爹說若寧小姐偷了他的花,頓時緊張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阿彌陀佛,老天爺保佑,若寧小姐可千萬別說是他摘的,更不要提起海棠花,也不要提起桃花粥,不然他和望秋就死定了。

    死望秋,想的什麼鬼主意,以後再也不與他同流合污了。

    好在杜若寧並沒有質問江瀲,她心裡惦記著正事,沒閒心和江瀲鬥嘴。

    「督公大人,你到底為什麼要放過陸尚書呀,現在大家基本都認定了是他營私舞弊,你要是放了他,天下學子都不會同意的。」

    江瀲眉梢輕揚,滿臉不屑:「天下學子與咱家何干?」

    杜若寧怔住:「和你沒關係你這幾天辛辛苦苦是在折騰什麼?難道不是要為學生們討個公道嗎?」

    江瀲嗤笑:「若寧小姐好天真,居然相信東廠會替別人討公道,你難道不知道東廠是最不公道的地方嗎?」

    杜若寧:「……」

    好吧,這點她確實是知道的,可江瀲最近行事有些反常,讓她幾度以為他內心也藏著善良的一面。

    難道不是嗎?

    難道是她看走了眼,江瀲所做的這些事並沒有為了誰,只是為了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所以,你是為了什麼?」杜若寧問。

    江瀲像是不屑隱瞞,淡淡道:「咱家是奸臣,奸臣最擅長的自然是抓住一切機會剷除異己。」

    杜若寧:「……」

    承認的倒是爽快,對自己的認知也很透徹。

    不過,他要剷除的異己是誰,難道不包括陸朝宗嗎?

    如果不包括陸朝宗,他把陸朝宗抓進來做什麼?

    杜若寧一時糊塗起來,發現自己是不是有點想當然了。

    她自己一心為了考生們好,想要把事情鬧大,好驚動朝廷揪出舞弊之人,還考生們以公道,順便為自己揚名。

    所以當江瀲突然出現擋在考生們面前時,她便自然而然地把自己的想法代入到江瀲身上,以為江瀲也是在為考生著想,為他們打抱不平。

    她甚至還特地給他出主意,告訴他怎樣才能速戰速決。

    結果呢,人家不過是利用這群人和這件事剷除異己而已。

    真是……可笑。

    「所以,督公大人打算怎樣為陸朝宗洗白?」她鬱悶地問道。

    「這不是若寧小姐該關心的事。」江瀲揚聲向外面叫望夏,「把若寧小姐送回後院。」

    「我不回,我還有話要問你……」杜若寧說道。

    望夏卻巴不得她趕緊離開,強行推著她出了門:「若寧小姐,快走吧,一會兒乾爹該生氣了。」

    他生氣,我還生氣呢!杜若寧心裡想著,被望夏連拖帶拽地哄走了。

    回到後院,望夏終於鬆了口氣,拍著胸脯道:「若寧小姐,你可別亂跑了,就在這老實待著,乾爹做什麼事自己心裡有譜,你等著看結果就行了。」

    嘁!

    杜若寧翻個白眼,他有什麼譜,他就是個沒譜的人。

    好在她很擅長自我排解,望夏走了之後,她坐著想了一會兒,自己便想開了。

    一開始她就和父親說好了,不管江瀲的目的是什麼,只要他們的目的達到就行,其他的,是她自己被江瀲的反常行為迷惑,過於奢求了。

    算了,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是壞人,有什麼好氣的。

    至於陸朝宗,反正她不會讓他活著的。

    江瀲在杜若寧走後,直接到牢房去見陸朝宗。

    陸朝宗被刺客刺中了肋骨,傷口看著嚇人,其實沒有性命之憂。

    「尚書大人,方才你小女兒來求我,讓我饒你一命。」江瀲讓人搬了把椅子進來,大馬金刀往陸朝宗面前一坐,開口就給了他致命一擊,「你知道你女兒是怎麼求我的嗎?」

    陸朝宗形容憔悴,已然沒有了昔日的威風,聽到自己的小女兒來過,更是急紅了眼,像頭惡狼,狠狠盯著江瀲:「你個畜生,你對她做了什麼?」

    江瀲陰陰怪笑了幾聲,嘖嘖道:「你瞧,我還沒說具體內容,尚書大人就急成這樣,難道在你們這些健全人的心目中,我們太監就那麼齷齪嗎?」

    不說還好,越說陸朝宗越往那方面想,眼睛都快瞪出血來了:「江瀲,你欺負一個小女孩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對,你不就是想讓我死嗎,放過我女兒,我死就是了,我現在就死,行不行,行不行?」

    「不行!」江瀲幽幽道,「你一個糟老頭子的命,怎麼能和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相提並論,咱家可不做這賠本的買賣。」

    「無恥,你就是個無恥的畜生!」陸朝宗破口大罵,罵完又跪在江瀲面前哀哭,「求求你了,放過我女兒吧,我就那麼一個女兒,她雖然平時任性跋扈了些,但她很單純的,我做的事她一點都不知情,她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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