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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03:00 作者: 素律
    「沒有啊!」杜若寧才看出他在生氣,揉了揉眼睛道,「望秋說我要是困了就到床上睡一會兒,還特意為我更換了新的床單被褥。」

    江瀲:「……」

    死望秋,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看他回頭不剝了他的皮!

    「你下來。」他一把將杜若寧從床上拎下來,放在窗前的圈椅上,「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再敢碰咱家的床,咱家保證你會死得很難看。」

    好大的脾氣。

    杜若寧這會兒也完全清醒了,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撇撇嘴,心說我睡的是床又不是人,至於氣成這樣嗎?

    愛乾淨就把床單被褥換掉好了,大驚小怪。

    「撇什麼嘴,你還委屈了是吧?」江瀲沒好氣道,將她擺在床前的鞋子踢過去,「穿上,咱家帶你去牢房。」

    「牢房?」杜若寧頓時瞪大眼,表示抗議,「我不去牢房,我在這裡挺好的。」

    「這裡當然好,但不是你該待的地方。」江瀲道,「再囉嗦,咱家就把你五花大綁扔進詔獄。」

    杜若寧:「……」

    算你狠!

    為了避免進詔獄,她只得磨磨唧唧地穿上鞋子,跟著江瀲走出去。

    雖然前院擠滿了人嘈雜不堪,後院卻很安靜,亭台假山,小橋流水,各色花草在春光里爭奇鬥豔,十分賞心悅目。

    走了沒幾步,杜若寧突然看到望春和望秋每人挑著兩個大水桶,正沿著院中的荷花池跑得起勁。

    「督公大人,他們在幹什麼?」杜若寧好奇地問。

    江瀲往那邊瞥了一眼,冷冷道:「鍛鍊身體。」

    杜若寧越發奇怪,招手叫望春望秋:「春公公,秋公公,前面一大攤子事兒呢,你們怎麼這個時候鍛鍊身體?」

    望春望秋累得氣喘吁吁,不敢停也不敢回應,悶頭只管跑。

    杜若寧得不到回應,索性跑過去攔住他們:「兩位公公,你們沒事做嗎?」

    望春和望秋躲不開,小心翼翼地護著自己的水桶,唯恐裡面的水灑出來。

    灑出來就得從頭開始跑。

    「若寧小姐,我們有事做,但我們每天這個時候就要鍛鍊身體,習慣了,所以鍛鍊完了再去做事。」望秋煞有介事地解釋道。

    杜若寧:「……」

    好奇怪的習慣。

    早不早晚不晚的,居然這個時候鍛鍊身體。

    男人一變成太監,果然好多怪癖。

    江瀲也不例外,並且怪癖最多。

    「那你們接著練吧,小心別累著。」她好心叮囑道,跟著江瀲走了。

    望春和望秋苦哈哈地應聲,繼續繞著荷花池跑。

    「督公大人,你去見皇上,皇上是什麼態度呀,你把陸尚書抓起來,皇上有沒有怪你?」杜若寧一邊走一邊問江瀲。

    方才沒睡著之前,她仔細想了想,陸朝宗那麼急著想接手此事,只怕此事多少和他有點關係,而他是太子的親舅舅,太子又是此次科考的主要負責人,不知道太子有沒有參與其中。

    倘若只是顧念著骨肉親情,下不了狠心整治他們。

    但如果只是打一巴掌輕輕放過,那些人事後肯定要找鬧事考生的麻煩,尤其她和薛初融,更是那些人的眼中釘。

    她自己倒沒什麼可怕,出入都有侍衛隨行,背後還有父親撐腰,怕就怕他們對薛初融下手。

    所以就算為了薛初融,她也得讓此次參與舞弊的人受到重罰,再無出頭之日。

    江瀲看了她一眼,冷冷道:「若寧小姐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一個主謀,沒資格打聽案情。」

    杜若寧:「……行吧,不打聽就不打聽,那我可不可以向你提個建議呀?」

    「你說。」江瀲道。

    杜若寧眨眨眼,歪頭看他:「如果我這個建議很有用的話,你可不可以還讓我住回你的房間呀?」

    江瀲:「……」

    身為主謀,她居然還敢討價還價。

    還想住回他的房間。

    下輩子吧!

    杜若寧沒能得逞,但還是把自己的建議說了:「督公大人想要快刀斬亂麻,可以直接從源頭下手,你們東廠番子遍布各地,不如現在就飛鴿傳書去江南,讓你的人將孟家家主押送回京。

    生意人狡猾又心細,手上肯定留有證據,到時候只要他拿出證據,指認出與他私下接頭交易的官員,你就可以順藤摸瓜,將其他人都揪出來,你們東廠不是有十大酷刑嗎,挨個用上一遍,相信多硬的嘴都能撬開。」

    江瀲聽完,盯著她看了半晌,幽幽道:「若寧小姐居然也知道我們東廠的十大酷刑?」

    既然她知道,為什麼還敢在他面前肆無忌憚,坑蒙拐騙?

    就不怕他把十大酷刑在她身上挨個用一遍嗎?

    杜若寧:「督公大人你關注點偏到哪裡去了,十大酷刑不是重點,重點是抓人呀!」

    江瀲冷哼:「抓人還用得著你教,等你想起來,人都涼透了。」

    杜若寧愣了下,繼而驚喜道:「意思是說你已經往江南送過信了嗎,督公大人,你怎麼這麼厲害,不聲不響就把事給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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