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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03:00 作者: 素律
而且這書似乎被人翻閱過,翻閱之人很用心,好些地方都用不同顏色的筆劃了線。
杜若寧也不是真的要學這些,大致看了看就放下了,抄了兩個胭脂的配方,和兩個薰香的配方,打算明天讓人去胡人開的香料鋪買材料回來做一做,做好了送給江瀲幾盒,好堵他的嘴。
第二天去書院,她又把書原樣放回了老地方。
因著這次意外,她不敢再往藏書閣里放東西,只能讓賀之舟先把收集來的消息自行保存,等君子賽過後租了房子再說。
冬月二十三,君子賽如期舉行。
日子是欽天監提前看好的日子,也是冬日裡難得的晴朗天氣。
比賽之前先要進行祭祀,全體師生在效古先生和國子監祭酒的帶領下,到南山書院的祠廟祭拜先賢聖人。
同時來參加祭拜儀式的,還有代表皇帝出席的三皇子和五皇子,以及負責比賽考評的禮部官員和國子監的幾位先生。
國子監作為全國最高學府,原本是學子們最嚮往的求學聖地,不僅招收王公貴族子弟和各地的秀才舉人,還有外邦的學子遠渡重洋前來求學。
可是自從十年前嘉和帝為留住效古先生而興建了南山書院之後,國子監的風頭便被南山書院搶了去。
學子們不再以成為國子監的監生為榮,而是削尖了腦袋想往南山書院鑽,進不去南山書院的,才會退而求其次去國子監就讀。
這一現象對於向來眼高於頂的國子監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偏偏每年南山書院的君子賽,皇上都要讓他們來協助考評,看著人家書院的學生一個比一個優秀,對於他們來說,更是辱上加辱。
因此往年一到了這個時候,大家都相互推託,不肯前來。
今年卻不一樣,聽說今年南山書院居然要讓女學生參賽,大家一面鄙夷他們傷風敗俗,有辱斯文,一面又都想來看看熱鬧。
看看韓效古這回能丟臉丟到什麼份上。
祭祀儀式十分隆重,師生官員穿著代表各自身份的服飾,在廟前肅穆而立,吉時一到,禮樂齊鳴,鼓號震天,在主祭人的帶領下,所有人都隨著樂聲踏歌,起舞,祝誦,行禮。
整個祭祀過程大約用了一個時辰,儀式結束後,所有人都累出一身汗,接下來要參加五禮比賽的學生先行去換禮服,其餘人則一同前往賽場入座。
賽場是南山書院專用的場地,今年有了東廠的協助,布置得比往年更妥帖,更井然有序。
場地四周插滿了彩旗,東廠諸人在各處把守站崗,檢查入場人員,因怕人手不夠,江瀲還把錦衣衛的人也調了一部分過來。
他如今奉聖命監管著錦衣衛,就連錦衣衛指揮使也要聽他指揮,好在指揮使沈決是個八面玲瓏的人,兩人相處還算和睦。
眼下兩人就並肩站在臨時搭建的高台上,看著換上了黑色禮袍的女學生們魚貫而入。
五禮分為吉禮,凶禮,賓禮,軍禮,嘉禮,為示莊重,行禮時須穿黑袍,隨著樂曲的變換做出不同的動作。
女孩子家本來生得柔美白皙,換上統一的黑袍之後,有種肅穆又驚艷的美感。
沈決看了一會兒,指著正中間身姿挺拔步履從容的女孩子問道:「那位便是最近名動京城的若寧小姐吧?」
「應該是吧。」江瀲瞥了一眼,漠然轉開視線,生怕杜若寧發現自己在看她,然後彎著她那雙圓杏眼叫「督公大人」。
不是他想得多,是那丫頭真敢。
她就是那樣一個不按常理出牌又厚臉皮的女孩子。
她的臉皮怕是比城牆拐角還厚。
「什麼叫應該是吧,你們不是很熟嗎?」沈決奇怪道。
「別瞎說,我們不熟。」江瀲冷著臉否認。
下一刻,杜若寧就看到了他,在人群中向他揮手致意,彎著眼睛叫他:「督公大人!」
「哈哈哈哈……」沈決在一旁大笑出聲。
江瀲的臉頓時黑成了鍋底灰。
「你知道嗎,今天好多人都是來看若寧小姐的。」沈決道,「現在城裡各個賭坊都為她開了盤口,賭她到底能不能拔得頭籌。」
「那你下注了嗎?」江瀲問。
「當然下了。」沈決道,「我賭她能贏。」
「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你自己數數,就這半年不到,多少不可能的事在她身上發生了。」沈決神秘兮兮道,「你別不信邪,大凡這種開智晚的人,都是天選之子,就跟貴人語遲一個道理,懂吧?」
「不懂。」江瀲冷笑,「既然你如此篤定,不如咱倆也賭一把,她一共報了六個科目,咱也不賭多,一科一千兩銀子,如何?」
「一……千兩啊,是不是有點大了?」
「你就說賭不賭吧!」
「賭就賭,這六千兩我贏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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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驚掉所有人的下巴
沈決說的沒錯,全城的賭徒都在對杜若寧的比賽成績拭目以待。
賭徒都是瘋狂的,是最迷信運氣的,是輸到沒褲子穿仍然堅信自己下一把會翻盤的。
而杜若寧身上發生的事,恰恰代表了幸運,奇蹟,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