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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03:00 作者: 素律
    心肝脾肺腎都沒了,怎能縫得完美?

    算了,他儘量把針法縫得完美吧!

    好不容易把自己安慰好,屠一刀剛拿起針線,江瀲的屬下拎著一隻布袋進來,把心肝脾肺腎一股腦丟進袋子裡拎走了。

    許是裝過太多回人肉,布袋已經被血染成了紅色,像牛皮一樣又腥又硬,血水都滲不出來。

    屠一刀徹底崩潰了。

    如此完美的器官,拿去餵狗也就算了,為什麼要用這麼髒的袋子裝?

    啊啊啊啊啊……

    江瀲離開東廠,直接回到督公府,洗了個熱水澡,躺在他那張奢華到沒天理的金絲楠木床上呼呼睡去。

    他當然知道查不出來什麼問題,他就是想找個藉口把劉致遠的心肝脾肺挖出來餵狗。

    解剖真是太累了。他想,下次還是直接扔狗舍更省事。

    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他的另一個乾兒子望夏進來叫他:「乾爹,大理寺卿投井死了,皇上叫你快些去瞧瞧。」

    江瀲睜開眼,坐起來,沒有立刻下地,靠著床頭緩了一會兒,笑道:「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沒想到除了他,還有人惦記著這些逆賊。

    短短几日,三法司的頭頭死了倆,京城怕是要熱鬧起來了。

    「走吧,咱家去楊府湊湊熱鬧。」他笑著下了床,展開雙臂讓望夏伺候更衣,想起什麼又問道,「望春幾時回京?」

    「快了。」望夏道,「清晨回來的鴿子,說已經過了清水縣,估摸著天黑就能到家。」

    望夏小心翼翼地為他穿上暗金色繡蟒紋曳撒,系上嵌羊脂玉的腰帶,再在外面加上一件黑色錦緞鑲白狐狸毛的披風,把帶子不松不緊地系成對稱的蝴蝶結,最後戴上烏紗描金帽,又跪在地上為他換上黑色皂靴。

    「乾爹瞧瞧可滿意?」望夏從牆角搬過來一面一人高的銅鏡,立在江瀲面前,誇讚道,「乾爹真是龍章鳳姿,儀表堂堂,這世間的美男子全都加起來,也不及乾爹一根頭髮絲。」

    「幹啥啥不行,溜須拍馬第一名!」江瀲對著鏡子瞅了兩眼,抬手給他一個腦瓜崩,步履生風地向外面走去。

    望夏疼得齜牙咧嘴,忙放好鏡子追出去。

    「乾爹,等等我!」

    ……

    轎子一路晃晃悠悠到了楊述家的巷子口,遠遠地便看到那裡圍了不少看熱鬧的民眾。

    「督……」望夏張口欲喊出那句督公出行,閒人避讓,突然盯著那邊的一輛馬車咦了聲,「乾爹您瞧,那是不是定國公府的馬車?」

    江瀲聞言一怔,掀開轎簾看過去,果然看到那輛熟悉的馬車。

    馬車裡的女孩子正從車窗探出頭往外看,即使隔了很遠,他也能一眼認出是那個煩人精。

    「停轎!」他揚聲吩咐道,「讓人先去清場子,咱家最討厭亂鬨鬨的場面。」

    望春應是,指揮人過去清場。

    杜若寧坐在車裡,透過車窗看向楊府的大門,雖然四周喧鬧,仍然遮蓋不住楊府的震天哭聲。

    圍觀的民眾議論紛紛:

    「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投了井呢?」

    「聽說是撞了邪,瘋了,家人不敢對外講,只說他染了風寒。」

    「沒錯,我也聽說了,我有親戚在楊府做事,說是撞見了一個女鬼,穿戴鳳冠霞帔,身上全是血窟窿,接連三天,夜夜來找他索命。」

    「天吶,鳳冠霞帔,身上全是血洞,不會是長寧公主吧,我聽說穿著嫁衣死去的鬼魂戾氣最重,一般的巫術都震不住……」

    「所以呀,首輔大人讓她十年不能入土,為的就是要用巫術封住她的魂魄,防止她的冤魂來討債,沒想到這剛一下葬,就出了這麼多事,可見公主的怨氣有多重。」

    「行了行了,都別說了,這些話傳出去可是要掉腦袋的!」

    議論聲頓時小了許多,人群也隨之散開。

    杜若寧放下帘子,唇角微微上揚。

    賀之舟不知道從哪找的這些人,故事講得這麼有感染力,怕不是個說書先生。

    「妹妹,走吧,上學要遲到了。」杜若飛在外面催促道。

    他這個妹妹真是愛看熱鬧,聽說人家死了人,明明不順路,還非要拐過來瞧一瞧。

    可是有什麼辦法,他就這麼一個親妹子,自然是什麼都依著她了。

    「走吧小姐,東廠的人來了。」賀之舟也在旁邊提醒。

    杜若寧眼睛一亮,剛要看看江瀲在不在,突然想到什麼,忙催促車夫快快離開。

    東廠的人嗅覺比狗還靈敏,江瀲若是看到她出現在這裡,不知道會聯想到什麼。

    保險起見,她還是先跑吧!

    .

    第31章 人不會是她殺的吧

    到了書院,還沒到上課時間,女孩子們都圍在一起,談論著最近的兩樁朝廷大員死亡案。

    她們倒也不是多關心朝政,只是身為王公大臣家的孩子,生怕哪天這樣的災禍臨到自己父親頭上。

    「有人說,兩位大人的死,跟十年前的……有關,因為他們都是那一路的官員。」

    「噓噓噓,這話怎麼能講,被上面聽到可不得了,還是不要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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