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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3:59:29 作者: 酒小七
他從小到大,哪怕是最落魄的時候,也沒在物質上虧欠過,所以他此刻不希望陸笙住這樣的地方。
陸笙倒覺得還不錯,她是來打比賽的,又不是度假。重點是,房費便宜啊!
南風有點無語,把陸笙叫到一邊小聲對她說,「陸笙,你不需要省錢。」
「哦。」
陸笙這樣答應著,可依舊我行我素,南風重新訂了新的酒店,房間寬闊舒適,推開窗可以看到大海,陸笙卻死活不搬走,就住這裡,理由是房費已經付了。
南風有點不能理解:「付了就付了,沒關係。」
「不嘛。」
他摸了摸她的頭,「乖,聽話。」依舊在堅持他的決定。
陸笙仰頭看他,南風發現她眼圈紅紅的,一臉委屈的樣子。他有點莫名其妙,他不過是想讓她住好點,怎麼就委屈她了?
心疼女朋友也有錯嗎……
許萌萌不太確定地看著他們,「你們,是在吵架嗎?需要我迴避嗎?」但是她的表情告訴他們,她一點也不想迴避。
陸笙把南風拉出房間。她靠在樓道的牆上,對南風說,「南風,我愛你。」
南風本來還有點鬱悶的,可聽到那三個字,他的鬱悶全部灰飛煙滅,餘下的只有滾燙的心口。「陸笙……」
陸笙打斷他,「我的愛和金錢無關,」她仰頭注視他,目光坦然而堅定,她說道,「所以反過來也是一樣的,金錢應該也和愛無關。無論我們是什麼關係,這麼多年我一直在花你的錢,這是事實。你可以不在乎,可是站在我的角度,我不能不在乎啊,如果我不在乎,我就是沒良心。這麼多年花你的每一分錢,我都記在心裡,我希望等我長大之後能回報你。」
南風想說我不需要你的回報,可是話到嘴邊他止住了。他發現他走進了一個誤區。他願意無條件地對她好,那是他的選擇,同樣的,她希望回報他,那也是她的自由。他怎麼可以因為自己「不需要」,就阻止她的回報?
所以她才會覺得委屈吧?覺得他沒有真正地理解她、尊重她。
想通了這一點,南風揉了揉她的腦袋,「好啊,我等你的回報。」
「嗯!」陸笙重重點一下頭,又說道,「所以在我真正有能力回報你之前,我想減少支出,不要總是花那麼多錢。你……能理解嗎?」
「能。」
「所以我不換酒店了可以嗎?」
「可以。」
陸笙沒想到他答應得這麼幹脆,她跟他確認了一遍:「真的?」
「真的,」南風說著說著突然又笑了,他倒是沒想到他的小女孩現在變得這麼有想法,簡直令他刮目相看。他突然低頭,親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尖兒,「反正你想怎樣都可以。」
事情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南風自己也不去海景酒店了,而是在她們隔壁房間訂了一個同樣的標間。本來前台建議他訂大床房的,可是大床房都距離陸笙的房間比較遠,所以南風拒絕了。
晚上許萌萌洗澡的時候陸笙感覺有點渴,下樓去買了幾瓶礦泉水上來。她喝完水靠在床上,文胸摘了扔到一邊,拿手機玩貪吃蛇。
這是她每天的睡前小娛樂。
聽到洗手間的門響動,陸笙頭也不抬地說道,「你洗好啦?」
許萌萌沒有說話,陸笙又說,「我剛才破紀錄了。」
一般這個時候,許萌萌就會吐槽陸笙的落伍,現在是智慧型手機時代,誰還玩貪吃蛇呢。
可是現在,陸笙都把包袱甩給她了,她依舊不接,陸笙有點疑惑,抬頭說,「你怎麼不----」說到這裡,卡住了。
因為她看到站在她面前的不是許萌萌,而是南風。
啊啊啊怎麼回事果然她還是饑渴到出現幻覺了嗎?怎麼會把許萌萌想成南風!差太多了好麼!
陸笙揉了揉眼睛,再看,還是南風。
不止是南風,還是個剛出浴的半裸南風。他渾身上下只有腰上裹著一塊深藍色的比面巾大不了多少的浴巾。寬闊結實的胸膛,勻稱流暢的肌肉線條,窄窄的腰身,性感的腹肌,還有大長腿……他身材太好,浴巾又太小,風騷蕩漾的氣息撲面而來,陸笙兩眼發直,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
唉,果然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她會不會把南風想像得太美好了……
他開口了,聲音也是南風的:「陸笙,你怎麼在這裡?」
剛剛洗完澡就發現女朋友躺在自己床上,天知道這種感覺有多麼令人心動神搖。但是理智告訴南風,陸笙她絕不是故意的。
這話,陸笙還想問南風呢。她瞪圓了眼睛看他,「你,你真的是南風?」
南風有些無語,「如假包換,」看到她一臉呆萌的蠢樣,他笑道,「不信你摸摸,來。」
他說著,走近了一些,立在床前等著她「摸」。
他一身的濕氣,皮膚上還掛著未擦乾的水滴,明明在笑,氣息逼近時卻對她產生了一點壓迫感。陸笙哪敢摸啊,窘迫得往後退了退,「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你把許萌萌藏到哪裡去了啊……」
果然。南風無奈地搖了一下頭,「陸笙,你走錯房間了。」
陸笙不信,「不可能,我用房卡刷的門。」她說著,目光四下望了望,這才發現房間裡沒有她和許萌萌的行李,牆角里放著南風的行李箱。
再結合眼前這個大活人,陸笙終於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她真的走錯房間了!
嗚嗚嗚好丟臉!
陸笙從床上滾下來,慌慌張張地穿鞋子往外跑,因為太著急,鞋子都沒穿利落,逃的時候差一點絆倒,南風還好心地扶了她一把。
他赤裸的身體和結實有力的手臂,令她更加的慌不擇路。
陸笙跑走之後,南風低著頭淺笑,一邊自言自語道,「就這麼點膽子,也好意思耍流氓?」
換好睡衣之後,南風決定睡覺。標間裡有兩張床,雖然他比較喜歡靠窗的,不過此刻他果斷選擇了陸笙剛才躺過的那張。
躺下去之後,然後,他從被子裡摸出一個絕不屬於他的東西----女士文胸。
那丫頭太要命了,明明每一個舉動都是無心,可偏偏勾得他魂不守舍。白天是這樣,晚上還是這樣!
南風想到了白天她那隻手。腿上的觸感似乎還有些殘留,白天眾目睽睽之下他要有道貌岸然的偽裝,現在在漆黑的夜色里,孤獨一人,很難再壓抑自己。所以他一不小心就……嗯,就覺醒了……
他還是想搶救一下的,閉著眼睛挺屍裝死,以期身體能平靜下來。無數歷史證明靜坐是沒有用的,那麼靜躺更加是沒什麼卵用,南風滿腦子過洋片兒似的都是陸笙,一顰一笑的陸笙,純情誘惑的陸笙。
結果他的身體更加的洶湧囂張。
他終於再難控制自己,有點自暴自棄地伸過手覆蓋在那裡,想像著那是她的手……
☆、第 68 章
? 陸笙跑出去之後先去了趟前台,她太需要知道剛才那個烏龍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去的時候,前台的姐姐也正著急呢,因為那個姐姐把保潔員的萬能房卡和普通房卡搞混了,找不到了。萬能房卡可以開所有的房間門,萬一落在哪個心懷不軌的人手裡……簡直不敢想!
正巧,陸笙給送過來了。前台姐姐好一通道謝,陸笙也不好意思責備她了。
往好處想,這次烏龍也不是沒有福利的,至少她看到了南風的高清無ps半裸寫真圖不是麼……
唉,可惜了,當時太緊張,都木有看仔細一些呢!她不無遺憾地想。
第二天陸笙和許萌萌都有比賽。因為倆人是第一次參加成人比賽,沒有積分沒有排名,所以還是要從資格賽開始打起。好在她們倆水平都不錯,資格賽第一輪打得很順利。打完比賽回酒店之後,南風把陸笙叫到他房間,然後他把她的內衣還給了她。
內衣被他洗得乾乾淨淨的、散發著肥皂香氣。
陸笙簡直不能直視這件內衣了。
一連打了三輪資格賽,陸笙和許萌萌都順利進入正賽。
與單打的順風順水相比,倆人的雙打困難重重。第一輪險險拿下比賽,第二輪終究還是倒下了,沒能進正賽。輸的原因倒不是水平問題,而是配合問題。
除了徐知遙,陸笙沒有和別人打過雙打,她和許萌萌配合時,總是不自覺地去尋求和徐知遙打混雙時那種感覺,結果自然不好。
資格賽結束後,沒有休息,她們又馬不停蹄地進入正賽。
陸笙的比賽,南風是每場必看。他感覺陸笙的身體素質和技戰術水平都上了一個台階,遠高於去年年初那會兒,這表明把陸笙送進省隊的選擇無比明智。而且這孩子在賽場上的冷靜幾乎是與生俱來的,八分之一決賽時,她遭遇了賽會二號種子選手,那個種子選手擅長快攻猛攻,結果陸笙打得不溫不火的,把對手的節奏也帶亂了,導致二號種子沒有發揮出真實水準,最後竟然輸給了這個無名小將。
當然,客觀來講,陸笙的表現並非完美,缺點也不少,最大的缺點還是老問題----與她冷靜的心態相伴生的,是她走神的狀態。
所以她在比賽過程中也並沒有發揮出百分百的水準,不過南風可以看出,陸笙已經能越來越靈活地適應自己走神的狀態,所以雖然整體水平打了折扣,她的發揮一直穩定。
真是一個矛盾的綜合體。
就這樣磕磕絆絆地打著,她竟然也闖進了半決賽。在半決賽中,陸笙要對陣的是許萌萌。
這場比賽好打也不好打,因為彼此之間太了解了。比賽之前,陸笙對許萌萌嘻嘻哈哈的:「手下留情啊你。」
許萌萌笑,「哈哈你也是!」
結果真打起來時,誰也沒有留情。
拼盡全力,既是對自己的尊重,更是對對手的尊重。
這場比賽她們打了三盤,許萌萌遺憾落敗。下場時她有些沮喪,雖說一場比賽不代表什麼,可是許萌萌總有一種宿命般的感覺,仿佛這是陸笙對她劃下的一個句號。從此之後,許萌萌將不再是陸笙的對手,因為不會對她構成威脅。
就這樣,陸笙挺進了決賽。第一次打成人比賽,這個結果很能夠交卷了。不過,誰不希望能拿冠軍呢?
決賽的對手來自新加坡,世界排名四百多位,技術紮實,球風細密。南風看過這個姑娘的比賽視頻。他覺得,如果陸笙狀態全開,遇上這位新加坡姑娘的話還有些勝算。但是現在陸笙的情況,一是比賽狀態處於打折情況,二是,她比新加坡姑娘多打了好幾天的挑戰賽,體力支出更嚴重。
結果也不出他所料,陸笙雖然竭盡全力,到最後還是惜敗。
沒能拿冠軍,陸笙還是有點小低落的。南風安慰她:「亞軍也很不錯了。」
「是啊,」許萌萌在一邊說,「有一千八百美金呢!折合人民幣一萬一千多!」
陸笙聽得精神一震。她這次出來,連機票費食宿費加一起,支出不超過四千塊,也就是說,她淨賺七千塊嗎?
啦啦啦發財啦!
原來打網球這麼賺錢呀,心情一下子好起來。
晚上,三人一起去吃了海鮮大餐。許萌萌本不想當電燈泡,可是又放不下海鮮大餐,糾結了一會兒,胃戰勝了大腦,她就跟去了。
吃飯的時候,陸笙喜歡吃蟹腿,南風就給她剝了好多蟹腿,作為回報,陸笙給南風剝蝦。許萌萌在一旁看得恨不得戳瞎自己雙眼。她一個人默默地給自己剝蝦剝蟹,一不小心還把手指給戳傷了……
嗚嗚嗚,單身狗也是狗,狗狗是人類的好朋友,可不可以不要虐狗呀……
第二天,陸笙懷揣一筆巨款,告別煙臺,回到T市。
南風把倆姑娘送到省隊大門口,幾人下車時,看到另一輛車停在門口。這車是省隊的一輛小客車,經常接送隊員,陸笙認識。她挺好奇,這是要接送誰呢?
車門打開,一身利落運動服的喬晚晚從車上走下來。
一起下來的還有她團隊的其他人。
陸笙醒悟,喬晚晚近期去了邁阿密,打皇冠賽。皇冠賽的級別僅次於大滿貫,也是頂級賽事,喬晚晚在這次比賽中打進八強,惜敗於世界排名第三的選手,是個還算不錯的成績。今年的喬晚晚比往年精簡了一些賽事,因為她要全力備戰奧運。輿論都說喬晚晚今年有望奪牌,可惜的是喬晚晚幾乎不打雙打,否則中國女雙拿牌的機會也許更大一些。
此刻,喬晚晚走下車時,一眼就看到了南風。
那一瞬間,她的表情有些恍惚,似驚喜,又似悲傷,半痴半怨、又愛又恨的樣子,讓陸笙在一旁看得有些彆扭。女人是有直覺的,尤其在某方面的直覺,特別靈敏。陸笙看到喬晚晚看南風那個眼神,就覺得不大對勁,她忍不住握住了南風的手,暗示自己對這個男人的所有權。
南風反握住她,向她投過去一枚笑容。
喬晚晚團隊中的其他人也都是和網球打交道好些年,因此都很快認出了南風。有人上來和南風寒暄,說了幾句,便有些唏噓。南風不咸不淡地和他們招呼了一下,其實這些人他都不認識。
他們看到南風和陸笙握在一起的手,不禁好奇道:「你們是……?」
南風坦坦蕩蕩地答:「我是陸笙的男朋友。」
陸笙看到喬晚晚聽到這話之後,身體微微晃了一下。
那些人和喬晚晚待久了,眼界自然也高了,加之不常回省隊,因此對陸笙沒什麼太深刻的印象,聽到南風如此說,才開始真正打量這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