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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邊韓昭左手拿著手機，快速地摁鍵打電話：「別急，我先叫救護車。」

    「嗯。」桃芝眼淚抹了又流，抹了又流，根本停不下來。等到韓昭打完幾個電話，她才注意到他一直用的左手，而右手以一個不太自然的角度，僵硬地垂在身側。

    「你手怎麼了？」她跑過去，想看看他傷得嚴不嚴重，結果剛一碰到他的手臂，韓昭就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是不是骨折了……」桃芝眼淚又開始掉：「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亂打方向盤……」

    韓昭抬起左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柔聲道：「沒事，不疼。」

    *

    過了一會兒，他們攔到一輛下山的車，蹭車到了山腳，林夕已經被一個好心人從湖裡救上了岸，額頭上滲血，失去了意識。

    很快救護車趕到，將受傷的兩人送進了醫院。林夕傷勢較重，進了手術室，韓昭只是右手臂骨折，上了石膏。

    手術花了很長時間，幸運的是，最終林夕還是順利度過了危險期，只是需要長時間住院觀察，後天去美國的飛機是肯定趕不上了。林夕走不了，桃芝也不肯一個人走，所以暮景盛只好將兩人的機票取消，至於什麼時候再過去，只有等林夕恢復以後再說。

    桃芝則主動承擔了照顧韓昭的責任，一來他沒有親人，不像林夕有爸爸媽媽幫著照顧，二來他是為了救她受的傷，她有義務。

    第11章

    打聽到韓昭的住址以後，桃芝一大早就過去，敲了半天門，裡面都沒有反應，她只好坐在樓道里等。房子是六層的小板樓，很有些年頭了，韓昭住的頂樓，沒有電梯。

    因為想給他一個驚喜，所以她耐心等著，不給他打電話。

    等了約莫一個鐘頭後，樓下傳來腳步聲，桃芝豎起耳朵聽，看那腳步會不會上到六樓。

    不一會兒，一個熟悉的背影就從樓梯拐角那兒出現了，她嘴角忍不住浮起笑意：「韓昭！」

    韓昭回頭，驚訝：「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來看看你怎麼樣了。」桃芝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韓昭顯然是沒有料到她會突然跑到自己家來，表情仍有些錯愕，邊上樓邊問：「你來多長時間了？」

    桃芝下意識地撒了謊：「就剛到一會兒。」

    韓昭發現桃芝腳邊放了幾個裝得滿滿當當的塑膠袋：「怎麼帶這麼多東西？」

    「你手不是骨折嗎？我讓崔嬸買了點吃的，好給你補補。」桃芝說著彎下腰去拎袋子。袋子太沉，她皺著眉頭，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拎起來。

    韓昭看不下去：「放著我來。」雖然他右手打著石膏，但是左手還是能用。從桃芝手裡拎過袋子，他問：「這麼沉你自己拎上來的？」

    「不是啊，司機幫的忙。」桃芝見快要走到他家門口：「你鑰匙呢？」

    韓昭也沒多想：「左邊褲兜里。」

    桃芝聞言就伸手去拿，手伸進他的褲兜，韓昭一怔：「喂！」

    桃芝：「哎，別動。」跟著手往下探，去抓那串鑰匙。

    她的手和他的腿/根之間，就隔著薄薄一層布的距離，韓昭整個人僵在原地，一動不敢動，生平第一次有了無法呼吸的感覺。當她不小心蹭過某個地方時，他感到渾身的血液飛速沿著脊樑衝上了後腦勺，耳根子一陣發熱。

    桃芝似乎什麼都沒察覺，抓到鑰匙後拿出來，徑直去開門：「進來呀，你還愣在那邊幹啥？」

    韓昭喉結滾動了下，做了個深呼吸放鬆，然後若無其事地拎著袋子進屋：「冰箱裡有飲料，自己拿來喝吧。」

    桃芝敷衍地嗯了聲，環視著打量屋內的一切。一居室，面積不大，但是乾淨整潔，完全不是她想像的單身漢生活髒亂差。只是，看不到太多生活和私人物品，不像住了人，仿佛租住這屋子的人只是晚上回來睡一覺，隨時都可以離開。

    下次過來，得給他帶些裝飾品，桌子上得擺個花瓶，沙發上也得放幾個靠墊，牆上得釘幾幅畫……

    桃芝正暗暗地想著，忽然聽見韓昭在她身後說：「原來你帶的是生的菜啊……」

    桃芝回過神，走過去從塑膠袋子裡撿東西出來：「是啊，專門帶過來做給你吃的。你看，排骨，筒子骨，都是補鈣的，崔嬸說吃了這些你的手才好得快。」

    韓昭揉了揉額角，似乎有點頭痛：「所以，你打算做給我吃？你？」

    桃芝微微眯起眼：「怎麼，懷疑我不行？」

    「我當你保鏢一年多，從來沒有見過你做飯。我有非常正當的理由懷疑你。」

    「燉個湯有什麼難的，我都讓崔嬸教過我。」說著桃芝從包里掏出一個小本子在他眼前晃了晃：「我都已經做好筆記了，放心，不用怕。」

    *

    廚房裡有房東的廚具，鍋碗瓢盆一應俱全。桃芝按照崔嬸教的要點，一步一步仔細操作。燉湯用的山藥崔嬸已經提前給她洗好削皮切塊兒，她只需要放水燉就好。把排骨筒子骨和山藥一股腦兒倒進鍋里，她估摸著加了水，放上燃氣灶。

    桃芝忙的時候，韓昭就斜倚在廚房門口看她。不得不說，他還是有些擔心這大小姐幹家務活兒，萬一傷到哪兒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