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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3:53:50 作者: 多木木多
    在她的努力下,他們偶爾也會在小溪邊直接把獵物收拾好烤熟後吃完了再回到山坡去。不過他們很少這樣做,因為她發現每當他們在森林裡吃飯時,尼克都很緊張,總是時刻注意著旁邊的樹後的動靜。

    她想在森林裡吃飯可能會被其它的食肉動物偷襲,所以尼克才只是在森林裡打獵,而把獵物帶回去吃,不單只是因為她在家裡等著他。在山坡上時,他們一直位於高處,不管有什麼動物或野獸撲上來都能第一時間發現。

    但是在森林裡可以隱蔽的地方太多,樹木是天然的遮蔽物,再說森林裡的動物都有天生的保護色,尼克再厲害也不可能注意到每一個危險。

    今天她在小溪邊收拾野雞時,尼克就一直保持著半坐在尾巴上的姿態,高高仰起頭四處看著,他可以在一瞬間殺掉所有想把他們當成獵物的野獸。

    有尼克在,楊帆一點也不害怕,何況他們也不是第一次來小溪邊了,這裡離森林邊緣很近,還算安全。

    她一直看著那隻被放在一邊的野雞,期待它四處走走,找些她不認識的糙吃來治傷。可是直到他們的獵物烤熟,吃完飯也不見它動一動。

    它好像睡著一樣蹲在角落裡,翅膀合攏,頭埋在翅膀下。

    楊帆以為它死了,走過去把它提起來時,它又把頭豎起來了,眼睛亮晶晶的。

    她想是不是這隻野雞認為尼克在旁邊它逃不掉,所以乾脆不逃了?她一把將它扔到遠處,看它撲棱著翅膀落到地上,伸長脖子左右張望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認為安全了,突然脖子一縮,鑽過一片小樹叢消失了。

    楊帆都沒反應過來它就不見了,趕緊追上去也沒看到它的蹤跡。

    剛才看它那麼沒精神還以為它嚇破膽子不敢跑了,結果人家是在偽裝!

    楊帆又可惜又驚訝的跟尼克回山坡去了。

    她本來是想把野雞扔到遠離尼克的地方看看它會不會有反應,結果讓它跑了。第一次試驗失敗。

    後來她又試了幾次,發現這種方法沒有用。

    不管她抓回來的是什麼動物,弄傷後扔出去想觀察它到底會找什麼糙藥治傷,這個想法很好,但她忘了考慮一件事,就是電視上那些觀察野生動物的生物學家們也不是靠自己的雙腿追著那些動物的。

    他們可以用偽裝成石頭或其他動物的機器人式的攝像機,長時間的擺在一個地方拍下所有的動物,然後從中找到有研究價值的片斷。他們也可以給野生動物帶上追蹤器,長達幾年的追蹤某一群動物的行蹤。

    他們有遠距離攝像機,雖然拍下來的鏡頭和影片看起來好像就在離動物不遠的地方,可是事實上他們可能離那些動物很遠很遠,動物也不會受驚,也不會害怕。

    她不一樣。她把那些受傷的動物放了之後,要麼是它們逃走,而她根本追不上,要麼就是它們時刻想著逃走,治傷之類的事恐怕要排在逃走之後。

    但是等它們真逃走了,找什麼糙藥治療她可看不到。

    楊帆氣悶了幾天,無奈放棄了這個看起來很聰明,可是施行起來很蠢的辦法。

    她改成把所有的動物吃過的各種糙或葉子都采一些回來。這樣看起來雖然很笨,好像也沒有針對性,但想想看卻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

    只要是其它動物去吃的植物,至少表示它是能吃的。可能她不能吃,但既然它們能吃,那些植物要麼是它們的食物,要麼就有其他的作用。

    其中就很可能有楊帆想要的『藥效』。只是她還需要慢慢去證實。

    她想了想,認為這條路雖然看起來漫長,但還是有可能到達目的地的。

    所以她每次跟尼克進森林,總是不停的觀察旁邊出現的動物都會吃什麼。

    尼克在森林裡的動物看起來應該是它們的『天敵』,可是他只會抓可以當食物的動物。那些動物都比較大,身上的肉多。小一點的他看不在眼裡,那些小動物行動靈活,常常一下子就不知道鑽到哪裡不見了,所以它們對尼克這個『大傢伙』倒不是特別害怕,見到他出現時有的還會自顧自做自己的事,就像沒看到他一樣。

    這就方便楊帆進行她的研究了。

    她以前很少注意這些小動物,因為她的目光總是更多的停留在野果或他們的食物上。

    森林裡的小動物很多,她見過的三四種都像嚙齒類動物,有的像老鼠,有的像松鼠,有的像兔子。

    它們的個頭都不大,最小的只有倉鼠那麼大,最大的也只有一個拳頭大小。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它們身上的皮毛的顏色大部分都是棕、黑相間,這讓它們站在森林裡的地上的時候,楊帆根本分不清它們和旁邊的枯枝敗葉有什麼不同,有好幾次都是它們突然一動,跑得不見影了,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那是只小動物。

    她一直沒看清這些小動物到底都長的什麼樣,只能從偶爾的幾次中模糊的看到它們的身影,剩下的就只能想像了。所以她就把它們籠統的起名為山鼠,大尾巴山鼠和棕毛兔子。

    這裡面山鼠的個頭最小,可速度最快。她有時也猜山鼠和大尾巴山鼠是不是一個品種的雌鼠和雄鼠,棕毛兔子倒是跟它們長得不一樣。

    大尾巴山鼠的顏色要淺一些,可個頭比山鼠大三四倍,特別是它的大尾巴。她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它的大尾巴是倒豎過來蓋在身上的,所以她看清後把它當成了松鼠。後來她覺得那應該是它的自我保護。

    大尾巴山鼠的大尾巴能把它完全遮起來,當它跑起來的時候,大尾巴平舉在身後,有時楊帆只能看到它的尾巴,因為那條扁寬的尾巴猛然一看,就像它身後還有一隻比它更肥的同類,尾巴上的毛泛著光澤,非常顯眼。

    她想如果它的天敵看到了,就會把它的尾巴當成另一隻更肥的獵物去抓,它可能就能趁機逃走了。這表示它也可能會像壁虎那樣斷尾求生。

    棕毛兔子唯一像兔子的地方不是它的耳朵,它的耳朵又圓又短。而是它是跳著走的。當它幾個起落,迅速從楊帆眼前逃走的時候,她的眼睛都瞪大了。

    兔子!

    第一次在這裡看到跟她的世界一樣的動物讓她激動壞了!又過幾天看到這種動物的時候她一點也沒認出來,因為她在腦海里直接給那種動物安上了一雙長耳條,直到她又一次看到它們在她眼前像那天一樣跳著逃走她才認出來。

    其實楊帆沒有養過兔子,她也不知道兔子是怎麼跑的。只是『小白兔,跳啊跳』這樣的兒歌從小唱,所以看到跟兔子差不多大小,毛色也算接近,又是一跳一跳的動物就直接把它當成兔子了。

    再次看到那隻跳啊跳的動物時,她覺得它跳的高,其實更像袋鼠,看它一蹦就能蹦過整樹矮樹,蹦個兩蹦就不見了。

    想叫它跳鼠,或蹦鼠,但最後還是第一印象占上風,給它起名叫棕毛兔子。

    反正這個世界都是空白的,不管是什麼都要由她來起名字,叫什麼都隨她喜歡。

    山鼠通常是在地上找吃的,她在它活動過的地方找到了很多像種子類的堅果,撿了一袋子回來放著。

    大尾巴山鼠很少吃堅果,它更喜歡從樹上或土裡翻小蟲子吃,也喜歡吃旁邊的糙或矮樹上的野果,它還喜歡趴在焦糖樹上啃樹皮。因為它吃的東西跟山鼠不同,她最終認為它們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動物。她收集了一些它吃過的糙和野果,焦糖樹的樹皮她不捨得扒,放棄。

    棕毛兔子是標準的食糙動物,它只吃某幾種糙,但也很喜歡吃一種灰白的石頭。楊帆每樣都撿了一些回來,連那種灰白的石頭都撿了幾顆,她拿著石頭想,說不定它只是在磨牙。不過她還是把那種石頭煮了煮,又磨了些粉下來自己嘗了嘗。

    由於收集回來的不知名的糙和野果她不敢用自己來做試驗,可是看到了又忍不住收集,結果不知不覺就收集了一大堆。

    沒事幹的時候她就把那些糙分成根、精、葉,然後分別煮一煮,切一切,曬乾磨成粉。她也讓尼克給她抓了些活的小動物做試驗,試著餵它們吃。最後只能確定這些糙基本無毒,但有沒有其它作用還是未知。

    楊帆看著一部分已經分門別類讓她磨成粉曬成干切成片的不知名的糙,以及堆在旁邊的一大堆。

    雖然對目前的結果有點失望,但她告訴自己,她正在探索未知的世界,沒有前人指路也沒有任何幫助,能得到這個結果已經是一個進步了。比起一無所知,她前進了一小步。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她應該堅持下去,因為放棄的話也沒有人能替她完成,或直接告訴她答案。她會一直一無所知下去。

    只有繼續下去,她才有可能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加油!

    她對著天空握緊拳頭!

    作者有話要說:耶!今天五點半就下班了!!晚安嘍~

    第 26 章

    尼克又換麟了,他好像也長高了,尾巴也變得更長了。

    跟他在一起越久,一些小變化她也能分辨出來了,比如她發現他的尾巴中央出現了一條黑線,沿著尾巴尖一直到他的臀部。

    當她順著那條不明顯的黑線搬著他的尾巴一路找到他的那裡的時候,他發出了一聲像是驚嚇的叫聲。

    像鷹,尖銳高昂。

    楊帆嚇得立刻把他的尾巴扔下去,張著雙手看他,他嚇得雙眼呆滯的看她,他們兩個對視了一會兒後,還是他先表示出『和解』的意思----他的尾巴小心翼翼的在地上快速的小幅度擺動。

    好像是害羞。

    楊帆明白之後試探的溫柔的摸了摸他的尾巴,他像鬆了一口氣似的撒嬌的開始發出咕嚕聲,尾巴也重新纏到她的腰上。

    可是當她再次去摸那條黑線時,她能感覺到他的肌肉繃緊了。

    那條出現在他尾巴上的黑線是什麼意思呢?他很緊張。

    她不敢再摸了,可一直很好奇。

    尼克的尾巴一直自然的垂在身後,只有尾巴尖微微翹起,時刻都在左右擺動,像某種雷達。

    他新換的麟片顏色更深,腳上的麟片已經接近深黑色,漆黑髮亮。腰部的麟片是墨綠色,雙臂、雙手的麟片接近墨綠色,但比腰部的顏色要淺。

    新麟片讓他看起來更危險了,楊帆認為尼克現在應該算是成年期的尼克森人了,他們剛遇上時,他大概剛到青年期。

    他下腹部的麟片好像打算一直保持青色,從兩個月前就是如此。那裡微微突出,從側面看像一隻向上翹起的角被蓋在麟片下。

    楊帆拒絕去想那裡到底有什麼。她剛到這裡來時跟尼克之間發生的事都是在黑洞洞的石洞裡,那時她還不敢直視他的身體。

    可她忍不住去看,它看起來越來越像某種兇器,也不是好奇,不過她想,難道他的那個是平常藏起來,需要時伸出來的嗎?

    尼克很坦然,只要她不去掀他的尾巴找那條黑線到底會伸到哪裡去,他一點也不在乎她盯著他的身體的某一部位看。

    她也曾惡從膽邊生的伸手去摸,努力了三四天才真敢摸上去,可摸來摸去好像那層麟片下是根硬骨頭,他也沒有別的反應,比起來還是找那條黑線時的反應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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