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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3:51:11 作者: 肉嵩
她看見李宇航和一個女人喝茶,竟然蹲在街邊嚎啕大哭。
為了讓自己裝的像是碰巧遇到,我跑到超市里買了一包東西才敢上前去叫她。
想想真是幼稚得可笑。
我一直很好奇為什麼陳文錦的胸圍忽大忽小的,後來陪著她們一起逛內衣店的時候才知道了緣由,她的胸圍取決於她那天穿的是什麼罩杯的胸衣。
陳文錦的牙齒被崩掉之後,我帶她去醫院弄牙,但是她卻和我算的一清二楚,還說什麼親兄弟明算帳,何況我還不是她兄弟。
我缺那點錢?還有誰要和她做兄弟啊!
知道她是謝雲的女兒時我懵了,這世界真的太小了。
我帶謝家去認陳文錦大多是出自私心,想讓謝家把陳文錦認回來徹底和那個男人斷了瓜葛。
陳文錦那麼愛錢,她肯定會選擇回謝家啊!可是我低估了那個男人在她心中的地位。她不肯回謝家,甚至都不願意讓那個男人知道她已經找到自己的血親了。
那個男人大她那麼多,有什麼好的啊?
不得不承認,我竟然很嫉妒那個男人,甚至想要和那個人交換人生。
她搬回謝家之後我時常去陪她,因為怕她剛回去不習慣,為了找到去謝家串門的藉口我也是煞費苦心啊!不是說許久沒看見謝爺爺了,就是說很想念他們家的那條狗了,再不然就是我爸讓我過去找謝家談合作……
我盡心盡力陪她,想著就是有一天能夠把她的心捂化,可是她就是茅坑裡的臭石頭,又臭又硬,偏偏我卻捨不得丟。
後來一天夜裡我接到她打來的電話,匆匆趕過去,滿目狼藉,她怕在地上衣衫不整,露出的肌膚上有許多青痕。
她很鎮定,臉色陰沉,臉上的道道淚痕與她平靜的嚇人的情緒極不相稱。
她說她沒有什麼力氣,讓我幫她把衣服穿好。
我幫她穿衣服時,手都在顫抖,眼淚止不住往外流。
從那以後,陳文錦就像是被風雨摧殘敗了的花朵,再也不見當初那麼開懷的笑臉了。
她沒有活下去的希望,整個人像是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我想盡辦法想讓那幾個人伏法,可是啊最終還是敗了。
錢在某些時候還是無能為力的。
我陪著她在精神病院一住就是三年,那三年或許對她來說度日如年,可是對我而言卻像是彈指一揮間。
她給我的印象向來堅強樂觀,可是這三年來我見過她無數次卸下偽裝,哭得像是個無家可歸的小孩兒。
她像是受驚惶恐不安的小鹿,躲在我懷裡尋求我的庇護,在那些穿著白大褂的人到來之際。
那時候的我竟然自私地祈禱上蒼,讓她的病好得慢一點,讓她在依賴我一會兒,別那麼快投入別的男人懷抱。
藏在她身體裡的另一面我也見過許多次,那一個和她是截然不同兩種風格。
初次見她的另一人格是在陳文錦的房間裡,她拿著刀在胳膊上一邊割一邊笑,好像完全感覺不到痛覺一般,我衝過去奪刀時,她還順勢在我的胳膊上砍了一刀。
我原本以為是陳文錦想不開,可是陳文錦醒來看著自己滿胳膊的傷口還問我那是怎麼搞的,我便知道事情不對,找了最權威的精神科專家診斷,那醫生告訴我,陳文錦的身體裡住了另一個人,也就是多重人格。
醫生進行相應的治療之後,她的病好久都沒有再犯過,我以為她已經好了,一時大意不曾想再見到她的另一面時會是那番血腥場景。
那是在一個廢棄的工地,她的手上全是鮮血,看著我笑的如花妖冶。
她將手上的刀一丟衝著我甜甜一笑,像個孩童般天真,要不是地上躺著三個渾身是血昏迷不醒的少年,真的很難以將面前的她和兇手聯繫起來。
「你來晚了,我已經割完了。」她歪著頭瞪大眼睛一臉無辜得對我說道,那表情好像是在討獎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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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宇航去世之後,我一直在她身邊陪著她,給她洗衣做飯,日子過得波瀾不驚但是柴米油鹽中卻透露著別樣的幸福。
她卻和我說,讓我回去,還讓我別在她的身上蹉跎時間,人的一輩子沒有多長。
可是我心甘情願啊!我就是願意和她耗一輩子,她管的著麼?
我就搞不懂,老子有錢有顏,她到底為啥看不上我啊?
那一夜的纏綿我以為是我們新生活的開端,卻不曾想是她臨別前的饋贈。
我幻想的是天明以後的幸福生活,郎情妾意,夫唱婦隨,可是她卻提上褲子就不認帳了。
在果汁里下了安眠藥,我咬著舌尖都沒能抵擋過,可見她下的藥分量多足!也不怕我就一睡不醒了,個死丫頭。
我再醒來時早已人去樓空。
我找了許多地方,可是她卻像是消失了一樣,哪裡都找不到。
她還病著,沒有人在身邊控制,會把自己傷成怎麼樣?我連想都不敢想。
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是否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所幸的是我爸體諒我並沒有逼迫我結婚生子,他給我時間讓我尋覓,想來是因為他經歷過勉強的婚姻不想讓我重蹈覆轍吧!
我打算用一輩子的時間,找遍世界的各個角落,若蒼天見憐,便會將她送還給我,那時候我一定把她加諸於我身上的痛苦加倍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