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頁

    「星塵想上學嗎？」蕭遠山問。

    「想。」蕭慕看向他，清澈的眼睛散發出嚮往的光。

    蕭遠山想到了蕭寒煙，他的眼神變得有些寵溺：「你多大了？」

    「六歲。」

    「那...明年吧...明年星塵七歲，上學剛剛好。」蕭遠山說。

    蕭震中點點頭表示贊同。

    星塵從一開始進門，一雙烏黑黑的眼睛偷偷地搜尋著照片當中笑得很溫婉的那個女人，可是直到吃完了飯都沒有看到，回想起父親那麼緊張的照片、蕭憶超乎年齡的悲傷和蕭遠山就連笑都帶著悽然，他有些遺憾地想：難道...是像奶奶那樣？

    吃過晚飯，蕭遠山便一頭扎進書房工作直到深夜，蕭寒煙離開之後，他日日夜夜都是如此，蕭震中拿著牛奶進了書房。

    蕭遠山說：「爸，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遠山...你...」蕭震中猶豫再三竟笑了起來。

    蕭遠山莫名的看向他，蕭震中自嘲道：「過了這麼多年我自己都放不下，短短數月，我竟想勸你放下，你說是不是很可笑。」

    片刻，蕭遠山也笑了起來：「爸，我知道你擔心我，我沒事。」

    「你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就算沒什麼可處理的工作了，你還是會找出一堆的工作，我是擔心你的身體...你現在還年輕，若是以後遇到了傾心的，和爸說，帶回來讓爸看看。」

    蕭遠山淡然一笑：「好。」

    蕭震中離開後，蕭遠山看著桌上的照片：「我這一生，都沒辦法再對任何一個人傾心了。」

    蕭遠山摸著照片訴說著：「今天爸收養了一個孩子，它叫星塵。他的眼睛和蕭憶很像，他的神情和你也很像，看起來蕭憶挺喜歡他的...蕭憶很好，很健康，鋼琴也彈得越來越好了...他很想你、爸很想你、我也很想你...」

    他滿眼都是快要溢出來的思念，他柔聲說：「再等等我。」

    直到凌晨三點，蕭遠山才站起來抻了抻腰。他輕聲推開蕭慕的房門，看著他睡得四仰八叉的，蕭遠山無聲的笑了，替睡覺不安分的孩子掖了被角，就退出了房間。之後，他又來到蕭憶的房間，孩子安然的熟睡著，蕭遠山坐在床邊重新替他蓋好被子，輕柔的摸了摸他白嫩的臉頰，蕭憶好像感覺到了什麼似得，拉住蕭遠山的袖子，像一隻貓咪一樣，用小臉蛋蹭了蹭他的手，在睡夢中露出了甜甜的笑。

    第二十五章 前塵往事之喜歡的

    兩個孩子混熟了之後，星塵就經常逼著蕭憶叫「舅舅」來逗他。

    「蕭憶，叫舅舅...」星塵一邊吃著水果一邊逗著蕭憶。

    蕭憶皺著好看的眉毛，看著眼前不過大自己三歲的男孩，活像個小蘿蔔頭還想讓自己叫他舅舅：「我不！」

    「叫一聲嘛...就一聲！」

    蕭憶因為太小，也說不出什麼罵他的話，只是漲紅了臉拒絕著，蕭憶之前對星塵的那點好感，現在是一點都沒了！

    不過，有了星塵的陪伴，蕭憶快樂了許多，不再終日與鋼琴為伍。

    有了蕭憶的陪伴，星塵變得溫暖而明亮。他們相伴著，走過了七年的時光，他們每天都在吵吵鬧鬧的，原本冷清的房子因為星塵變得有了生氣，現在兩人的吵嘴日常如下：

    「蕭憶，叫舅舅。」

    「不要。」

    「哎呀，你這孩子真是目無尊長！」

    「你為老不尊！」

    「......」

    這一天蕭震中問他喜歡什麼？

    星塵冥思苦想了好久，也自己不知道喜歡什麼：「喜歡到什麼程度才叫喜歡呢？」

    蕭震中舉了個例子：「你看啊，蕭憶喜歡鋼琴，每天都要彈，這就是喜歡啊！」

    「可我好像沒有每天非做不可的事情啊，簡簡單單的上學不好嗎？」

    「嗯...也很好啊！」蕭震中看著沒什麼目標的星塵提議道：「這樣吧，你明天跟我去趟公司。」蕭震中是想讓星塵像蕭憶那樣有非做不可事情，他一開始也想要蕭憶繼承公司，但他只愛鋼琴，只想彈鋼琴。他也並不勉強他，他想讓星塵也能找到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並不想讓他直接被公司桎梏。

    公司？星塵記憶中一直以為蕭震中是個西餐廳老闆，他從來沒主動問蕭震中工作方面的事，蕭震中也從沒跟他說過。

    當星塵隨蕭震中來到公司，他膛目結舌的看著眼前的大樓，他跟著走進大廳、上樓、坐在董事長辦公室里：「父親...這是您的公司？」

    「你以為我只是西餐廳的老闆？」

    「您沒和我說，也不能怪我先入為主啊！」星塵委屈的撇撇嘴。

    「你在這先坐一會吧。」

    星塵點點頭坐在沙發上，發現茶几上有幾本關於攝影的雜誌：「父親，您懂拍照？」

    「嗯...懂一些。」

    星塵翻開雜誌，繁瑣的手法和介紹竟然讓他給看進去了，要知道就算是一個成年人看到這麼複雜的說明，看個一兩頁就看不下去了。

    蕭震中處理完一些文件走過來看著看的津津有味的星塵問道：「感興趣？」

    「父親，這個東西還挺有意思的。」星塵回答著眼睛依舊盯著雜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