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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中午一起吃飯的女同事過來約他下班一起走，他答應著，把資料收進文件櫃，去換下了工作服，和同事們一起下班。

    第一天就這麼平淡地過去了。周吉沉浸在新鮮的資訊里，忘記了其他。

    第31章 單刀直入

    周吉回到公寓，就聞到整個屋子瀰漫的中藥味，趙佳音正在廚房舉著一個藥罐子往碗裡倒出濃濃的湯汁。周吉站在廚房門口，問：「你生病了？怎么喝起中藥來了。」

    「沒有，我只是氣血兩虛，找了個老中醫開了點藥調養一下。」趙佳音手裡沒停，答道。

    「沒看出來你哪裡虛了。」周吉嘟嚷了一句，「氣血兩旺還差不多。」

    趙佳音斜睨了他一眼，放下藥罐子就要來敲他，周吉笑著舉手投降，趙佳音把手插進他後脖領子裡，抹了一手汗，便推他去洗澡。兩個人都沒事人一樣，好像昨晚的冷戰根本沒發生一樣。

    周吉洗完澡出來，趙佳音已經擺好了碗筷，招呼他過來吃飯。

    兩個人吃著飯，趙佳音問起今天的工作，周吉馬上來了精神，詳細向她報告自己的所看所得，最後說：「沒想到飛龍的項目這麼齊全，居然還有音樂廳和酒店，我原來還以為他們只賣房子。」

    趙佳音笑道：「飛龍早就轉向商業地產了，他們的模式雞賊得很，用音樂廳或者大劇院吊政府胃口，用酒店和寫字樓畫餅充飢，賣住宅和商業街快速回款，購物中心抵押給銀行獲得天量資金再來滾動開發。規模做得越大，他們越不用自己往外掏真金白銀。」

    「是啊，」周吉感嘆，「我今天才見識了什麼叫做贏家通吃。不過飛龍的管理確實正規，所有環節全都是標準化流程化，不管人員發生什麼變化，組織還是會像一台自動運轉的機器。」

    「這也是龍雄傑的高明之處，把人為因素降到最低，一切按流程走，誰都不能投機取巧。」趙佳音說。

    「但是人的主動性和創造性就沒有用武之地了，放個白痴在那裡都能勝任。」周吉說。

    「那你就錯了，再精巧的機器，也需要人來開啟第一步。所有人都可以是機器上的一顆鏍絲釘，但龍雄傑，是那個開動機器的人，他就是上帝之手。」趙佳音說道。

    周吉陷入沉思，如果把這個上帝之手給挪開，這個龐大的機器還會運轉自如嗎？他把這個大膽的念頭壓了下去，現在動這個心思無疑是異想天開，他還是先解決眼前的問題吧。

    吃過飯，周吉回自己房間，拿出筆記來研究，他在線上諮詢了幾個同學，開始動手寫自己的方案，直到趙佳音來敲他的房門，他才從電腦上抬起頭。

    「我馬上過來。」他抿了抿唇，答道。

    趙佳音笑了笑，「我只是提醒你別熬太晚，早點休息。」

    「就這樣？」周吉挑眉問道。

    趙佳音仍是笑，「在吃藥呢，這幾天我要修身養性。」

    「你開心就好。」周吉也不多問：「晚安。」

    「晚安。」

    時間過得很快，幾天功夫周吉就和同事們混熟了，他人機伶又主動，大家找他幫忙做事，他都能又快又好地完成，先是拿外賣買飲料，複印文件這類打雜的小事，後來就是文案校對，最後企劃案的起草他也能插上手。從中他也打聽到了他需要的訊息，充實了他的方案。韓總終於也開始對他有了笑臉，有一天還拍著他的肩膀鼓勵了幾句，「小伙子不錯，好好干，有前途。」

    龍小飛幾乎每天都會來點個卯，和韓總聊兩句天，再交待周吉幾句，然後又不見蹤影。周吉也樂得他不在，免得自己束手束腳。

    這天早會結束，韓總看起來心情不錯回到自己辦公室，周吉等了一會，拿起自己列印好的方案去敲開了韓總辦公室的門，他站在門口怯生生地問：「韓總，能打擾您幾分鐘嗎？」

    「進來吧。」韓總表情平淡地說。

    周吉走到韓總辦公桌前，侷促地搓著衣角，「關於地鐵幸福角的事情，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可以解決渠道費的問題。」

    項目公司的主體是SOHO公寓辦公樓，營銷上本來是要和地鐵集團合作的，因為地鐵集團剛好要做一個互動的地鐵文化空間的項目，不管是創意還是目標人群都和SOHO高度重合，所以公司力圖拿下這個項目，但因為飛龍集團還欠著地鐵集團幾百萬的渠道費，這是集團遺留下的問題，本來不該項目公司背，但地鐵集團的分管領導要求必須先解決欠款問題，再談合作。韓總不願意放棄合作，集團層級的問題他也無能為力，於是就卡在這裡無法推進。為了這個問題韓總在早會上數次和市場部磋商都沒能找到很好的解決辦法。聽周吉說他有辦法，韓總將信將疑地看著他。

    周吉一邊遞上他的方案，一邊解釋：「我分別諮詢過銀行和財政部門的同學，這筆渠道費是可以轉成呆壞帳的。我為地鐵集團擬了一個消化方案，可以提供給他們參考，我們也可以協助他們。」

    「怎麼協助？」韓總問。

    「音樂廳是我們和政府合作的項目，而且政府也希望我們能提前完工，這可以成為我們談判的空間。」周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