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頁

    「岳父大人，歡歡交給我您絕對放心。」陸之問微笑著拍著胸脯做保證。

    將蘋果遞給蘇父，蘇以歡道，「你們在聊些什麼呢?」

    「伯父說想吃潮記的醬板鴨。」

    聞言，蘇以歡一臉狐疑的挑了挑眉，「等你病好了我帶你去吃醬板鴨，但你現在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

    言畢，她端著碗坐到蘇父的面前，「如果你餓了就先喝點清粥吧。」

    蘇父想要將碗接過，蘇以歡微微避開，不容質疑道，「我餵你。」

    蘇父一愣，隨即點了點頭。

    曾今在夢裡幻想過無數次的情景，今天終於實現了。

    所以他應該感謝那顆射向他胸腔的子彈。

    陸之問出去接了一個電話，簡單的向蘇以歡交代幾聲便離開，「部隊剛剛來了通知，有一個緊急會議需要我過去參加。」

    「去吧，這裡你放心，還有那麼多警察守著呢。」也許是看出了陸之問的顧慮，蘇以歡開口道。

    陸之問離開，房間只餘下兩父女。

    他們極少擁有這樣單獨的獨處空間，所以一時倆人都不知道說些什麼。

    空氣中散發著十足的寂寥的味道。

    將碗放在桌上，蘇以歡又為蘇父剝了一個橘子，遞到他的手中。

    「真甜。」蘇父滿意的眯了眯眼。

    「這橘子是酸的，我先前吃過。」

    蘇父，「......」

    這些年倆人過的太疏離，一時之間蘇父真的找不到什麼話題。

    倒是蘇以歡率先打破了這份沉默，「我在美國讀高中的時候每天早上都會到林子裡看會兒書，中午去食堂吃完粥，晚上隨便到路上吃些什麼......」

    蘇父附和道，「對呀，你特別不喜歡吃那邊的快餐。」

    猛然察覺到自己的多言，蘇父突然頓住了。

    好在蘇以歡也沒有追問。

    「我在當時的成績一直保持在全年級前三。哦，對了，曾經有幾個外國小孩堵在校門口把我攔住了，他們還搶了我的錢，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第二天皮青臉腫的來向我道歉了。」

    蘇以歡挑了挑眉，雙眼直視蘇父。

    從她看到那些照片起，她就知道為什麼。

    但答案她想從蘇父的口中親耳聽到。

    最終蘇父棄械投降，「我承認我去過美國。」

    「所以那些小孩的傷也是你弄得?」

    說起這事兒，蘇父就覺得頭疼。

    當初他可是攔著這幾個小孩上演了一出熱血青春。

    這幾個小子身上的傷大概是他爪子給抓的。

    而他則直接被揍進了醫院。

    他記得很清楚，當時警察是將那幾個小孩抓了的。

    最後他們的父母來向他道歉，希望他能放過自己的孩子。

    做父母的自然能理解做父母的心態。

    他當時只提了一個要求，讓那群小屁孩把錢還給蘇以歡並向她道歉。

    「把我當傻子很好玩嗎?」

    蘇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當自己是超人還是蜘蛛俠?都這把老骨頭了，你以為自己還能經得起這般折騰。」

    想到了當時自己還埋怨、憤恨著這個在暗處為自己拼命的男人，蘇以歡就覺得眼眶發紅。

    她仰頭望著天空，試圖不讓眼淚流下了。

    對面的人悠悠嘆息一聲，開口，「歡歡，欸，對不起。」

    其實他當時多麼的想站在歡歡的面前，告訴她爸爸會陪著你。

    可是情況不允許。

    歡歡連聽著他的聲音都會奔潰、發狂。

    她那時候的神經已經敏銳的經不起任何波動。

    好在歡歡是個堅強的孩子，她通過自己的方式走出來了。

    而且她也很爭氣。

    「爸爸，我錯了。」蘇以歡突然撲到蘇明的懷中，崩潰大哭。

    在父母的眼中孩子的錯就是他們的錯。

    幼小的我們總是習慣性的以自己的思維方式來看待這個世界。

    在我們有限的認知裡面總是覺得自己的失落和傷感那才是真正的傷感，所以我們會將所有的壞脾氣如數的宣洩在自己的父母的身上。

    對，我們是第一次作為別人的孩子，但父母也是第一次作為別人的父母。

    為什麼父母就要無端的忍受孩子的嘶吼和奔潰。

    為什麼孩子就能無端的宣洩自己的心情和不滿。

    如果世界上僅有一種無私的愛。

    那這種愛絕對是親情。

    因為不論你優秀與否，你的父母都會愛你如初。

    蘇父溫柔的摸著蘇以歡的頭，「孩子你沒錯，你能好好的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曾經所有的委屈與不甘最終化為這綿長與動情的擁抱之中。

    蘇父體貼的用紙擦拭著蘇以歡眼角的淚水，安慰道，「孩子，不論你做什麼，在爸爸這裡你的選擇都是正確的，而爸爸也會永遠的支持你。」

    蘇以歡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只是覺得自己最近哭的有點多，高冷睿智的人設有點崩。

    誰說男人都是理性的，這陸之問與蘇父一個兩個的明明比她都感性。

    說起話來也一套套的，盡惹人催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