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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來在公司一直發展得好好的，歌也出了，代言也接了，綜藝也上了，公司還要給小來資源，小來卻也不知道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總覺得公司不好，」劉修齊說著，一副嘆息的樣子，「要是小來實在不願意待在公司，人都留不住了，違約金又有什麼意義。小來要是肯說一聲，這官司也沒必要打，咱們好聚好散，公司再另外出一筆遣散費，如何？」

    許來現在聽到這句「好聚好散」感覺特別諷刺：劉修齊這是拿話來嘲諷他，還是威脅他？

    「行啊，」許來對這種喜怒無常的人沒什麼好感，但是許來也不爭這種一時之氣，「你要聽什麼？遣散費給多少？」

    給得多的話，他真的可以考慮一下的。

    「為什麼想走？」劉修齊親自給許來和顏景時添了茶。

    「……」許來無語，「你這筆遣散費我恐怕還是拿不到了，我們還是法庭見吧。」

    「那我換一個問題，」劉修齊問，「你這是和景時在一起了？」

    顏景時和許來沒說話。

    劉修齊挑高眉毛笑，拿出手機點亮屏幕給他倆看了一眼，丟到一邊：「不用擔心，這裡沒有錄音，要是不信的話，我們換一個地方再說話也可以。我們今天說過的話，我也沒打算向外邊說。」

    亦是含沙射影說許來和顏景時總拿錄音放上網，引導輿論。

    許來最討厭劉修齊這樣陰陽怪氣說話，有什麼話不能直說，非要彎彎繞繞，他一下就皺了眉頭：「關你什麼事？」

    筷子也直接戳進大塊龍蝦肉做成的丸子裡，仿佛把丸子當作劉修齊這人一樣泄憤。

    顏景時和劉修齊這種人也無法共情，用一種揶揄又冷淡的眼神望過去。

    「只是好奇而已，」劉修齊噙著笑，攤開手，聳聳肩膀，目光轉向顏景時，「小來有沒有和景時說過，我之前也追求過他來著？」

    劉修齊唇角的笑意不經意地斂了一分：「我想知道，景時哪裡比我好，他選擇你而不選擇我？」

    許來用一種稱得上是十分之奇異的眼光看著劉修齊：這還用問嗎？顏景時哪裡都比劉修齊好吧。

    「你這問題未免太有指向性。」顏景時微微地抬了眉，又變成許來很少見的那種豎起了渾身防備的樣子。

    這個問題無論怎麼回答，都暗示著許來和顏景時已經在一起。

    「是你們覺得我消息太滯後了，還是覺得我成天坐在辦公室里，腦子都不會轉了？」劉修齊永遠笑都笑不真誠，「景時和小來同居又同進同出，在國內國外上演深夜迷情，，你們還要和我說你們這是好兄弟關係？」

    「在一起了如何，不在一起又如何？」顏景時神色都不多變一下，也用了許來的話，「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說了，只是好奇而已。」劉修齊心裡有一千個想要教訓顏景時和許來的方法，可他前兩天已經挨過劉父劉母的罵，要整顏景時和許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許來也還不值得令他如此大費周章，可是要是他倆把他氣急了，劉修齊也不介意費這個波折。

    許來：「不是。」

    顏景時：「是。」

    許來一向不介意坦承他和顏景時的關係。

    於許來而言，生活的原則很簡單，並且萬事萬物相通。

    他不怕他現在的名聲影響到顏景時，無論外界的人怎麼謠言滿天飛，他就是他，他是什麼樣的人，顏景時比街外人要清楚。

    哪怕顏景時不了解他了解得透徹，他這個男朋友也是顏景時自己選擇的，許來一沒威逼他，二沒利誘他，顏景時選了他這個男朋友，顏景時自己也該負上一定的責任。

    但是，在現在這個時間點，許來並不太想向劉修齊承認他們的關係。

    他怕劉修齊因他而對顏景時打擊報復。

    顏景時和許來想得有點像，可是，他想的是，如果他們承認是戀愛關係，劉修齊多少對他有些忌憚。

    兩人異口同聲又彼此詫異地看向對方。

    劉修齊輕笑了一聲，指尖敲在桌面：「是，還是不是？」

    顏景時眼神動了一動，轉回過頭，冷寂地看著劉修齊，似乎是在譴責他的多管閒事，可顏景時的眼神太淡漠，甚至連譴責的意思都淡到不可見，反彰出一種更深切的漠然。

    是還是不是，和劉修齊沒有關係。劉修齊怎麼想，也和顏景時和許來沒有關係。

    「是。」顏景時承認。

    許來抿了抿唇，沒有反駁顏景時的話，然而他桌子下的手已經搭上了顏景時的手，以防劉修齊那個瘋子萬一做出什麼舉措，他都能第一時間保護顏景時。

    「景時有我對小來好嗎？」劉修齊聽完這個話之後似乎沒有太大反應，仍然顯得很心平氣和，還在問，「齊人文化養了他四年，景時養了他多久？」

    許來感覺對劉修齊問題特別特別無語，劉修齊哪裡對他好？

    是雪藏他算對他好，還是對他動手動腳、言語侮辱算對他好，還是設局讓他欠他錢還挨打算對他好？

    這種好，許來無福消受。

    「公司和我是勞務關係，薪酬換勞動，如果你覺得我的付出沒有達到公司的期望，那也請自問一下公司對我的培養是否達到行業標準。」許來糾正劉修齊的說法之後話音一頓，不知道是不是對最後一個問題難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