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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3:37:56 作者: 追鹿
    化妝師一邊往他臉上擦粉,一邊小聲抱怨:「真是不知道你們昨晚瘋個什麼,你看看今天你們的膚質真是嚇人,這就是熬夜的後果,以後別瞎熬了,不然十個化妝師都救不回來你......看哪呢?我差點畫歪了。」

    陸枕流連聲抱歉,但心裡卻一直有些不安。

    程漱為什麼沒等他醒來就離開了?

    是因為他昨晚做了什麼奇怪的事?

    陸枕流眉心微蹙,可就是想不起來他到底幹了什麼。

    化妝師抱怨歸抱怨,手上的動作倒是麻利,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給陸枕流上好了淡妝。鏡子裡的人煥然一新,完全看不出昨晚宿醉後的浮腫與膚色暗沉。後面又來了幾個哈欠連天的練習生,不出意外地又遭到了化妝師的一通埋怨。

    陸枕流帶著心事進了錄播廳,隔著十來個練習生就精準地定位到了程漱的位置。

    「隊長,」他快步走了過去,「我......」

    程漱抬眸瞥了他一眼,將他從頭髮絲開始打量,一直打量到腳,這才開口:「昨晚睡得挺好的?」

    「挺,挺好的。」

    明明程漱的態度沒變,但陸枕流就是覺得後背莫名浮起一層冷汗,讓他更慌了。

    「行,睡得好就成。」

    程漱笑了下:「杵著幹什麼?坐啊。」

    陸枕流連忙「嗯」了一聲,在他身邊的空位上坐下。

    「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程漱問他,「頭疼胃疼什麼的?」

    陸枕流搖了搖頭,心裡越來越發毛。

    之前兩人相處的時候程漱從來沒這麼客氣地和他說過話,所以他現在更慌了。

    「好。」

    程漱向後靠在椅背上,伸了個懶腰:「身體狀況不錯就行,錄完節目我有話和你說。」

    陸枕流這下是真的坐不住了,恨不能直接快進到節目錄完。他甚至想直接問程漱到底要和自己說什麼,最後卻還是生生把疑問憋了回去。

    好在他本來的人設就是一臉冷漠的酷哥,所以即使在鏡頭前因為想事情走神一會兒,也基本不會被看出來。

    他根本就不知道走了誰,誰留下了,自己拿了第幾名。他只知道在聽見林子晉宣布錄製結束時,自己的心臟撞擊著胸口,發出「砰砰」的震耳欲聾的聲音。

    程漱果然還記得之前的約定,刻意避開了人流,獨自走向了另一條路。陸枕流連忙跟在他身後,惴惴不安地絞著手指,半晌後開口:「哥,你要和我說,說什麼啊?」

    兩人停在一間空教室外,程漱推開門,示意他先進去。

    門被輕輕關上,練舞室里一片粘稠的寂靜。

    「你昨晚記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

    陸枕流的喉結上下動了動,搖搖頭:「不記得了。」

    「真的嗎?」程漱看著他,「一點都不記得了,是嗎?」

    「......不記得了。」

    「你昨晚親了我。」

    程漱的聲音很冷靜,就好像被親的人不是他一樣。

    他點了點自己的唇:「就這兒,你主動湊上來親的,親之前還說了句什麼話我沒聽清。」

    「哥,你聽我解釋,我......」

    程漱抬手,示意他先閉嘴:「停,回答我的問題。」

    「陸枕流,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男生?」

    作者有話要說:

    小陸:?!

    第65章

    這句話的話音剛落, 程漱就能看見陸枕流臉上明晃晃的「心虛」兩個字,甚至來不及偽裝。

    「那我之前說你喜歡女團副隊長你怎麼不和我反駁呢?」程漱問, 「我還以為你......」

    陸枕流動了動唇, 打斷了他的話:「你沒給我機會說。」

    「......對不起。」

    程漱向後一仰,靠著落地鏡滑坐在了地上,有些疲憊地按著眉心:「我是怎麼也沒想到你, 哎,算了,這也不算什麼大事。」

    「哥,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 」陸枕流說,「這種事情不好主動往外面說。」

    「我知道。」

    程漱微微抬頭看向他:「就是感覺, 這麼長時間了我居然不知道你的取向, 一廂情願以為你是個直的,太不尊重你了。」

    「沒有,」陸枕流唇角牽了下, 「這種事誰也不會全世界宣傳的。」

    他頓了頓, 輕咳一聲:「你......隊長, 我昨晚幹什麼了,你突然這麼問我。」

    程漱眨了下眼,移開目光:「沒幹什麼,就是親了我一下。」

    陸枕流心臟「咯噔」跳了一下, 有些不敢置信地追問道:「我幹什麼了?」

    「你親了我一下, 在這兒,」程漱點了下自己的上唇, 「沒事, 就當被蚊子叮了一下。」

    他說著站起身, 撣了撣衣服:「走吧。」

    「隊長,我親你,你就沒什麼想法嗎?」

    陸枕流看著他若無其事的樣子,垂在身邊的手倏地收緊,連聲音都多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你喝醉了啊,親錯人了唄。」

    程漱故作輕鬆道:「我不和醉鬼生氣,和醉鬼講道理又沒有......」

    「我沒親錯人,」陸枕流語速極快地打斷了他的話,「我說,我沒親錯人,因為我......」

    「陸枕流!」

    程漱面上先前的冷靜和無所謂終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肉眼可見的驚慌:「你不許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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