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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3:37:56 作者: 追鹿
    程漱聽後,心中忽地「咯噔」不輕不重地跳了下,近乎條件反射似的抬眸,遙遙望向不遠處的雲向辰。

    他怎麼就沒想到呢?

    節目組或許會在小細節上為難嘉賓,但絕不會讓嘉賓身處險境。而在原文中,原主也是拿著那張節目組給的地圖迷了路。之前程漱先入為主,覺得原主迷路是路痴的原因,卻忘記了這篇文的作者其實不應該知道自己路痴。

    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給他地圖的人在地圖上做了手腳,這個人大概率是恨不得把他弄死的白斂。

    作者雖然沒寫,但按照這些人物的性格分析,倒是十分有可能的。

    而如果失蹤的是陸枕流,那改地圖的人會不會是雲向辰呢?

    雲向辰似乎注意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微微側過頭,發現是程漱後唇角上揚,勾出了一個帶著幾分挑釁的笑,似乎知道他想說什麼,可仗著程漱沒有任何把柄能指控他偷換地圖的行徑反而顯得得意洋洋。

    「現在我們準備安排工作人員進山去找陸枕流,」導演說,「剛才聽他們說你發燒了?你先好好去休息,別擔心這些事,節目組會安排好的。」

    程漱收回了目光,緩緩壓下心頭翻湧的怒意,沉聲道:「我的燒已經退了,導演。如果要進山找人的話,我希望我可以出一份力。」

    導演蹙眉:「不行啊,已經有一個練習生出事了,如果你再......」

    「陸枕流是代替我去完成任務才失聯的,」程漱一字一句道,「這件事我也有責任,我想去找他。」

    他在穿書前,其實是個挺記仇的人。

    再怎麼說,書里這個「陸枕流」的原型也是他帶大的弟弟,沒玩弄人感情,沒背地裡做害人的事,每天勤勤懇懇練習,被雲向辰設計完全是無妄之災。

    白斂和雲向辰要對付他無所謂,他懶得和被害妄想症小白蓮花計較。但如果牽扯到了別人身上,程漱倒是覺得在回到基地後,很有必要和他們兩個好好算算這筆帳。

    作者有話要說:

    回收前文!馬上相認!

    第49章

    工作人員的動作很快, 迅速地為他們找來了對講機和GPS。山里手機信號時有時無,練習生們來的時候也沒帶手機, 現在只能靠對講機聯繫。

    「節目組之前做準備工作的時候, 在樹林裡圈過隔離帶,」導演交代道,「因為林子太大, 我們一會兒進去分頭找人。你但凡看見了隔離帶,立刻原路返回。」

    程漱點頭,將對講機的開關打開,小心地按照工作人員的指令別在肩上。

    一邊的幾個練習生見他們說話,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湊在一起討論了半晌後, 明權起身向他們走來。

    「漱哥, 這是怎麼了?」明權看著程漱胸前別著的一枚手電,有些奇怪道,「你們要去哪?」

    「沒事。」

    程漱看了導演一眼, 發現導演本人也和其他工作人員一樣全副武裝了起來, 似乎也準備親力親為去找人。

    他收回目光, 就聽明權壓低了聲音:「是陸哥出事了嗎?」

    程漱的指尖一頓,抬眸,目光中含著幾分警告的意味:「別往外亂說。」

    明權蹙眉:「他是在樹林裡失聯了嗎?可是你身體也沒好利索,去了不會遇到危險嗎?要不, 要不我去吧。」

    「不用。」

    程漱笑了下, 拍了拍他的肩:「陸枕流是代替我去做任務才失聯的,於情於理我都必須去找他。更何況......」

    他心中的疑團越來越大, 關於陸枕流, 也關於穿書前的那個「陸枕流」。

    夢中的一切他還記得清清楚楚, 醒來後那種熟悉感愈演愈烈。回憶起陸枕流在無數細節上對他的了解,以及幾次的欲言又止,讓他冥冥中生出了一個不切實際的念頭——

    如果穿書的不止他一個呢?

    程漱知道這個想法很扯,但他實在想不出來其他的原因去解釋一個同人文角色忽然性情大變,僅僅只在那個下午共處一室十分鐘,便從厭惡他到無微不至地關心他,甚至了解他的一切習慣喜好。

    如果「陸枕流」只是原來同人文里的角色,那就應當扁平如白斂,要麼是極端的好,要麼是極端的惡,而不是這樣鮮活得讓他每次看見這個人,都會想起那個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尾巴。

    明權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導演制止住了。七個工作人員加上程漱,背上了放著備用手電和其他應急用品的背包向樹林中走去。

    「樹林裡沒有野獸或是毒蛇,這個季節蚊蟲也比較少,不用擔心,」導演向程漱道,「需要注意的是腳下,有很多陡坡藏在樹葉下,千萬要小心。要是實在找不到回來的路,直接用對講機和我們聯繫,我們能定位到你。」

    程漱點頭應了,和他們分開去往了不同的方向。

    他確實路痴,但還沒路痴到完全不能認路的地步。

    剛才他嚮導演要了節目組發給三個人的地圖,現在將手電湊到地圖上,仔細地研究著周圍的地形。

    現在已經日薄西山,僅有稀薄的夕陽能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照進樹林中。程漱一邊比照著地圖上的地形,一邊確定好了方位。

    他自認為自己認路,可走出去沒多遠,他就發現好像完全失去了方位感。

    樹林中十分寂靜,只能隱約聽到幾聲鳥叫。程漱走在落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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