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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3:37:56 作者: 追鹿
程漱挑眉:「什麼事?」
「等那時候再說。」
陸枕流牽起唇角笑了下,順手又摸了下他的額頭:「記得把藥吃了睡一覺,不然你身體受不住。」
程漱還想再說什麼,陸枕流卻已經抽身離開了。
想問的倒是全被他糊弄了過去。
程漱蹙著眉,有些不爽地「嘖」了一聲。
這小兔崽子......對他好像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
陸枕流說的沒錯,程漱強撐著搭完帳篷已經用盡了剩下的所有力氣,吃了退燒藥後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鑽進帳篷倒頭就睡,一覺睡到了下午五點多。
他做了個很長的夢。夢裡他好像剛從公司給他們租的別墅中醒來,陽光正好,在地板上氤氳開一片金黃。
一個背影坐在他屋中書桌前,俯下身不知在折騰什麼東西。程漱眯著眼看了那背影一會兒,忽然開口:「小流。」
那背對著他的人身子倏地僵了下,似乎沒想到他會突然醒來。
「怎麼鬼鬼祟祟的?」程漱慢慢踱到陸枕流背後,「搞破壞呢,弟弟?」
他說著就向陸枕流身前的桌面看去,陸枕流卻倏地抬手捂住了面前放著的東西。
程漱輕笑:「怕我看見啊?」
陸枕流抿著唇看他,搖了搖頭:「沒。」
每次陸枕流決定糊弄他或者和他說謊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地抿唇。程漱早就發現了他這個小習慣,但是不戳穿,逗小狗似的逗他。
「那是怎麼?給哥哥看看?」
程漱彎了彎腰,湊到他耳邊就要去看陸枕流手下捂著的東西。他的呼吸輕輕撩起陸枕流耳邊的髮絲,讓對方猛地向遠離他的一側偏了下身子。
「這麼害怕我?」程漱覺得有些好笑,「到底是什麼啊?」
陸枕流耳尖泛著紅,乾脆整個人撲在了桌面上:「等過兩天你就知道了。」
程漱「哼」了一聲,不置可否,掩唇打了個哈欠:「那你就藏著吧,早晚知道你在搞什麼。」
「隊長,你這幾天好像經常生病,」陸枕流忽然話鋒一轉:「燒退了嗎?」
他說著便自然地伸手撩開程漱的髮絲,覆在他的額頭上:「......嗯,好像沒有。」
程漱被他摸了個猝不及防,倏地向後一仰:「沒大沒小的,幹什麼呢?」
陸枕流對他說的話見怪不怪,將手移開:「哥,你去醫院體檢了嗎?應該沒有吧,我記得我好像幾天前就提醒過你了。」
「有在準備去,」程漱沒好氣道,「別催了,再怎麼說我也比你大幾歲。」
陸枕流歪著頭看他,眼角微微向下,眼神濕漉漉地看著他:「可是哥哥不會照顧自己呀。」
「我只是擔心你嘛,哥哥。」
程漱忽然從這兩句話中察覺到了一股微妙的熟悉感,可他一時卻不知去何處尋找這份熟悉,有些不知所措地愣在了原處。
「......漱哥。」
「漱哥!」
陌生的稱呼將程漱從昏沉的過往夢境中拽了出來,他慢慢睜開眼,看見了明權帶著擔心的目光。
他張了張嘴,覺得嗓子幹得很,聲音低啞:「......幾點了?」
「五點多了,」明權小聲說,「我見你一直沒醒有些擔心你,所以來看看。」
程漱點了點頭,撐著地坐了起來,覺得睡著之前那種頭疼得要裂開的感覺已經消失了。
明權垂眸:「漱哥,對不起。」
程漱正琢磨著剛才做的夢,驀地聽見一句道歉後有些意外:「什麼?」
「之前......之前我沒答應你替你去完成任務,」明權的神色有些窘迫,「我錯了,漱哥,你別怪我。」
「這個啊,」程漱笑了下,「我沒怪你,不用瞎想。」
明權的眼睛倏地亮了起來:「那我......」
「陸枕流回來了嗎?」
程漱打斷了他的話:「算算時間,好像應該到時間回來了。」
明權面上閃過一絲不快:「我不太清楚,沒關心。」
程漱順手拿了旁邊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起身便從帳篷口鑽了出去,一抬眼就看見了喻文陽正和幾個練習生坐在桌邊,好像在忙著分物資。
「喻文陽,」程漱走了過去,「陸枕流呢?」
喻文陽抬眸看見他,應了一聲:「陸哥沒和我們一起。」
程漱還要接著問,餘光卻瞥見不遠處的攝像師匆匆走了過去,將正在運行的攝像機關了。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面色凝重,聚到了一起不知在討論什麼。程漱看著他們的臉色,心臟跳動驀地快了幾分。
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工作人員都是一臉凝重的表情?
程漱眉心微蹙,向其中一個工作人員走了過去:「您好,請問您看見陸枕流了嗎?」
工作人員聽見他的問話,搖了搖頭,神色有幾分躲避:「沒......咳,我也不太清楚這個。」
「他是不是沒回來?」程漱不放過任何一個能問出答案的機會,「他人呢?」
「他,他......」
「他和我們失聯了。」
剛才和其他工作人員開會的導演不知何時走了過來,聲音沉重:「跟著他的攝影師和他走散了。攝影師手裡也有我們給的地圖,剛才找到了營地。可陸枕流手裡也有我們給他的地圖,到現在卻沒找到回來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