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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3:37:56 作者: 追鹿
    陸枕流剛才應該也是去跑圈了,這會兒滿頭大汗地進來,撩起襯衫下擺隨便擦了下額上的汗珠,覆著薄肌的小腹一閃而過。

    程漱在心裡對著弟弟的身材吹了聲口哨,等在心裡耍完流/氓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手裡還拿著「違禁物品」。

    果不其然,陸枕流瞥到他手裡的百奇盒子,立刻走到他面前:「別吃了,都十點了,晚上吃東西對腸胃的負擔太大。」

    程漱單手撐著地,嘴裡叼著餅乾,整個人渾身上下一股「吊兒郎當」的氣質:「我就不,你能把我怎麼樣?」

    陸枕流挑眉,靜靜地看著他,忽然蹲下了身猛地向前傾去。

    就像是要咬走他嘴裡的百奇一樣。

    兩人的距離倏然拉近,程漱被他盯了個猝不及防,向後一仰就倒在了地上,覺得有點驚悚:「你幹什麼?」

    陸枕流垂眸看著他,半晌唇邊露出一個冷酷的笑:「所以,我能把你怎麼樣?」

    「嘖。」

    程漱心中隱隱覺得有點危險,移開目光,把嘴裡叼著的那根百奇迅速解決了,將剩下的半盒往陸枕流懷裡一丟,覺得以後這種容易翻車的事還是少干。

    宋拙看著落地鏡前的兩個人,微微蹙眉:「陸枕流,你是回來練習的嗎?」

    陸枕流抬眸看了他一眼:「不是。」

    「那你......」

    宋拙的話還沒說完,練舞室的門就被人推開了。

    白斂帶著兩個練習生走了進來,就像沒看見屋裡還有人一樣,對那兩人道:「你們就在這兒練吧,把高音的部分好好調整一下。我們的vocal可就靠你們啦。」

    宋拙蹙眉:「白哥。」

    「唔?」

    白斂面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宋拙?你怎麼在這兒?」

    程漱聞言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

    「我一直在這兒啊,」宋拙沒有一點心眼,人家問他就答,「白哥要用我們的練習室嗎?」

    「嗯,對。」

    白斂輕輕笑了下:「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公用一下。反正你跳舞嘛,和他們唱歌的也不衝突。」

    宋拙有些為難地微微蹙起眉:「可是這得問我們隊長......」

    「你們隊長?」

    白斂這會兒才自然地將目光轉向程漱:「現在是練習時間,程漱,你怎麼坐在地上啊?」

    「因為隊長他身......」

    宋拙的話說到一半就被程漱打斷了:「因為我佛啊。我又不搏出道位,拼死拼活練習幹什麼?」

    程漱慢慢站起身,順手將歌詞本帶上了:「你要練就練,我不叨擾了。」

    「程漱,你真不要臉。」

    白斂臉上忽然綻開了一個堪稱燦爛的笑,塗了口紅的唇一張一合,卻不憚於說出最惡毒的話:「你的隊員跟著你真倒霉啊,不僅隊長給不了任何幫助要自己練習,還要天天看你這幅懶散的嘴臉。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他們出不了道怎麼辦?你能對他們負責嗎?」

    「我不負責,那你來幫我負責?」

    程漱似笑非笑,抬手戳了下他的胸口:「大聖母,少說兩句,管好你自己。」

    他說完,從白斂身側蹭過,向門外走去。

    白斂心頭湧起一陣無名火,驀地低吼道:「狂什麼狂,你一公結束就滾蛋了,等著瞧吧!」

    「好啊。」

    程漱的聲音遙遙從門外傳來:「我等好了,別讓我失望。」

    白斂奚落程漱是想激怒他,看著他被戳中痛點無能狂怒的樣子。可程漱卻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就好像他所有的尖刺都扎在了棉花上。

    宋拙看了他一眼,也不繼續練了,將放在地上的水杯和歌詞本一卷,跟著程漱小跑著出了練舞室。

    陸枕流加快了腳步上前和程漱並排,將拿在手裡的的百奇又塞給了程漱。

    程漱笑了下:「怎麼?哄我啊?我又沒生氣。」

    陸枕流沒說話,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

    「隊長,」宋拙從後面追了上來,面上有些尷尬,「我......白哥剛才說的話太過分了,我替他給你道個歉。」

    「做錯事的又不是你,你道歉幹什麼?」

    程漱在樓梯拐角處停下:「和你沒關係,回去好好休息吧。」

    宋拙動了動唇,還想再說什麼,最終還是只向程漱微微鞠了一躬:「隊長,對不起。」

    「真沒事,」程漱嘆了口氣,「快去休息吧,明天最後一天練習了。」

    宋拙應了一聲,一階階走下樓梯,消失在了一樓的黑暗中。

    半晌,程漱開口道:「回去吧,困了。」

    「程漱」

    陸枕流忽然喊他:「你......你要是不開心,可以和我說。」

    程漱回頭:「嗯?」

    「我的意思是,我們現在是一個團隊,要互相理解和溝通,」陸枕流說,「只有彼此了解,才能真的有默契。」

    「陸老師,你怎麼這麼願意發雞湯啊?」

    「不是發雞湯。」

    陸枕流的表情在一片暮色中看不分明,卻能聽清他聲音中隱隱的低落:「之前我有個很重要的人。他很強大,很溫柔,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扛下了太多,但是我太幼稚,太不成熟了。等他扛不住決定離開時,我才明白他原來不是沒有不開心,只是不能和我們說。」

    程漱斂了眉眼間的玩笑之意,心中有個柔軟的地方似乎被觸動了下,就像穿書前那個從未袒露過脆弱的程漱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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