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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3:37:56 作者: 追鹿
    「程漱,你等一下。」

    白斂忽然開口喊住他:「化妝老師已經走了,現在應該沒人給你化妝了。」

    程漱抬眸,在對方的眼中看見了清清楚楚的惡意,似乎在明白地告訴他,自己就是在等他出醜的這一刻。

    白斂滿心以為程漱會驚慌失措,亦或是對著自己生氣發脾氣。而公司和他關係好的宣發就在周圍,隨時都能拍下程漱對他發脾氣的照片賣給營銷號帶節奏,再給自己立一波小可憐人設。

    可讓白斂沒想到的是,程漱唇角一勾,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好像將他隱藏在單純無辜外表下那顆滿是算計的心看得清楚明白。

    「沒有化妝師就沒有化妝師,」程漱說,「我自己又不是不能化。」

    白斂險些被他的話逗笑。

    他認定了程漱在做最後的掙扎,笑得眉眼彎彎,聲音卻滿是不懷好意:「那你快去呀,讓大家看看你的化妝技術到底怎麼樣。」

    作者有話要說:

    我也想次魚qwq

    第5章

    程漱穿書前經常遇見沒有化妝師的事。

    大部分時候都是因為路況問題或者航班延誤,他們的舞台又很急,所以需要自己或者隊友幫忙化妝,久而久之就學了一手還算可以的化妝技術。

    程漱來到化妝間,裡面的妝造老師果然已經走了,只餘下一些基本的化妝品和工具,足夠他簡單地化個淡妝。

    剛才在外面和白斂說話時,程漱也順便觀察了下其他練習生的妝造,發現他們大都以濃妝為主。

    只要自己的妝足夠淡,就一定能在這群精心打扮的小明星之中黯然失色,安心地當一片綠葉。能被淘汰最好,淘汰不了也無所謂,反正還有他哥。

    程漱打定了主意,從化妝檯上隨便挑了支口紅,擰開蓋子,還沒來得及取棉簽,就聽見化妝間的門被敲響了。

    「誰啊?」

    他本以為是妝造老師回來了,沒想到打開門,外面站著的還是陸枕流。

    「要我幫忙嗎?」陸枕流有些拘束道,「你一個人可能有點不太方便。」

    「不用了。」

    程漱禮貌地笑了下:「你快去準備吧,我一個人就行。我們不熟,就不麻煩你了。」

    他說完就把門關上了。

    陸枕流的手還停在半空,愣愣地看著那扇緊閉的門,半晌露出一絲苦笑,搖了搖頭。

    這對不熟的人冷漠的態度,和隊長還真是很像。

    程漱不知道陸枕流腦袋裡在想什麼,用棉簽蘸著淡色的唇膏給自己塗上。剩下也沒其他要化的,他用髮膠簡單地抓了下頭髮,頂著淡妝就從化妝間出去了。

    白斂一邊和其他練習生說話,一邊向化妝間望去。

    程漱會化妝?

    他才不信。

    之前程漱十指不沾陽春水,擰個瓶蓋都要別人幫忙擰。他們往練舞室搬器材,程漱還沒開始搬就喊著累,哭哭啼啼說別人欺他。這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大少爺還會自己化妝?

    白斂想到這兒,冷笑了一聲。

    廢物罷了。

    空有一張臉,沒有腦子和實力,活該被他踩著往上爬。

    他正想著,身側忽地響起一陣低呼聲。

    「我草,他有點好看的。」

    「我剛才差點沒認出來他......他之前長這樣嗎?」

    「就衝著這張臉,我要是公司領導也不能給他放走了......」

    白斂下意識地向呼聲傳來的地方看去,倏地愣住了。

    這花瓶......之前有這麼好看嗎?

    ***

    程漱穿書前有無數次的舞台經驗,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更適合什麼造型。

    剛穿進書他翻手機相冊的時候就發現了一個問題。

    「深境」的化妝師好像在故意給他化丑。

    程漱的五官精緻,不適合太濃或者太朋克的妝容。但「深境」的化妝師總是用黑灰或者亮色鋪了滿臉,顯得浮誇而艷俗。

    他按照自己穿書前的風格簡單上了個淡妝,主要是給嘴唇和眉眼提了提色,不顯得不尊重觀眾,又能很好地被那一堆爭相鬥艷的小明星們比下去,十分低調。

    白斂眼睛紅得要滴出血了。

    平日他走的是清純路線,這才能讓他從一眾練習生中脫穎而出,吸到更多的粉。可現在憑空冒出來另一個不化淡妝的,五官又比他精緻,就顯得自己十分灰頭土臉。

    他和程漱一起被簽進的公司,也知道對方長得好看。但之前他化丑妝的時候自己完全沒把程漱當回事,今天一見對方淡妝,危機感倏然就從心底升了起來。聽見別人對程漱妝容的驚呼聲,他更是如芒在背,難受得要死。

    化了淡妝的程漱五官顯得更立體,無端多了種矜貴的氣質,與平日那個唯唯諾諾任人欺負的小花瓶判若兩人。撞上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時,白斂心頭忽地一跳,從眼前人身上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威懾。

    他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咽了口唾沫:「你怎麼化這麼淡的妝?」

    程漱挑眉,饒有興味地看著他:「嗯?」

    「今天公司的領導都會來,你化這麼淡的妝是對他們的不尊重,」白斂說,「我勸你還是好好......」

    「你居然也知道什麼是不尊重?」

    程漱抱著雙臂,唇角翹起一個弧度:「那你告訴所有人考核提前,唯獨沒告訴我,難道不就是想讓我遲到,讓公司覺得我不尊重他們嗎?這不是正好合了你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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