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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3:34:37 作者: 皂羅袍
    安夢琪收掉我的手機,然後拉著我偷偷跑到風險係數比較高的地方。在安夢琪跟前我一直很被動,很多次都這樣。苗冬已有時候會突然找不到我,然後就立刻想到我被萬惡的安姐姐帶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地方,趕緊和林同一起找王璽要人----這種情況屢試不爽之後,苗冬已都恨不得要往我身上裝GPS定位方便。

    最危險的一次是在酒吧被綁架,然後有驚無險,綁匪都還沒把迷暈了的我和安夢琪載到類似舊倉庫或者裝滿□□的基地去就已經被王璽帶著的人殺破。整個過程苗冬已都沒有參與,回頭知道之後,苗冬已顯示著害怕在路上走著走著他家蘇白會突然會被綁架不見的張皇失措,可是我分明還在給他眼前好好的。說真的,我不太願意把自己陷於險境,但是如果我背後有人會因為這些而擔心,偶爾的有驚無險我還是樂意的。

    也大概是這時候,王璽發飆了。

    王璽自小在他家的那些會所酒吧夜總會來回晃,王璽懂得人情世故要早得多,蘇白一直躲在苗冬已羽翼下面被遮風擋雨的時候,王璽已經著手接著高利貸嘗試著自己開店,自己經營。王璽自始至終覺得是因為他們都把蘇白寵壞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沒事,然後有事沒事笑著不說話,就都因為周圍的人一直寵著,所以蘇白才一直沒什麼性格脾氣,就好像王叔叔那樣,王璽素來不喜歡。

    苗冬已衝上來摟著我然後哼哼一句說蘇白沒必要,說他會護我一輩子。

    關於王璽的記憶也全都是跟苗冬已有關的部分,苗冬已對我的影響深遠,甚至之後會更遠。

    李穎不喜歡苗冬已,因為苗冬已的心思藏的深,李穎不願意去深挖,然後因為林同的事情,讓李穎和苗冬已的關係變得很尷尬,李穎覺得苗冬已在養寵物一樣養著我,他會慣壞我。

    對一個人太好,全身心的好,這太難辦到,難得辦到了大部分人都會受寵若驚,患得患失著他會不會有一天突然把這鋪天蓋地的好都收回去或者之後如果變的不好該怎麼辦,再然後假設對你好的那個人觸犯以上兩點中的一點,你就能一邊苦笑一邊哭泣著說「你看,我就知道,他們之後犯的錯誤印證了自己不幸福的猜想,而如果之後沒有錯誤,就會一直陷在擔心以後之中----我是這樣的人,當我知道苗冬已終於拋棄我去了英國,我明白這是預言實現的一部分。

    人生前二十年只有一個的未婚夫突然解除婚約,學音樂的人右耳失聰失去進修的機會,有那麼一瞬間我以為我生無可戀。但是蘇白出了名的膽小,我這麼愛自己怎麼可能會讓自己死掉?我還沒有結婚生子買房子,我還沒有在維也納大廳開演奏會,還沒有把所以學音樂的小孩換成我寫的教科書,我怎麼能死?蘇白怎麼能死?

    明白的知道這些並不影響我消沉,不暴瘦十斤怎麼對得起我失戀?

    那時候安夢琪已經和Pola結婚正在籌劃要寶寶,安治國也已經打算要把安氏交給她,安夢琪的立場生硬而客觀,我一直知道安夢琪是安治國的希望,整個安氏都將是安夢琪的,而安夢琪將會帶領著安氏走向更光輝的前途。

    Pola是安夢琪大學同學,英國商人的小兒子,商業頭腦非凡,苗冬已曾經調侃著跟我說,Pola將要繼承的遺產就算和他的兄弟姐妹分完之後還能買下幾個安氏。Pola無可挑剔,完美勝任各種角色,也不驚訝安夢琪能一畢業就和他結婚,因為他是對的人----他比安夢琪優秀,並且愛著安夢琪。

    因為安夢琪有著順利的學業、愛情、事業和家庭,我向來見不得別人好,尤其是別人過得比我好,因為苗冬已的事情我對除了安蘇以外的任何人都惡語相向。

    然後我學著安夢琪的樣子在各種地方學著醉生夢死,學著忘了這之前的事情。每次和李穎喝醉之後我都在想,喝酒很多,胃潰瘍痛的要死,喝醉了這麼狼狽,嘔吐物像是被世界拋棄的喪屍,這些動植物的屍體在胃酸作用之下腐爛變成黏糊糊的半液體,然後被吐在路邊,最後變成什麼都不是。

    最後一次我們在PapaverL喝醉因為李穎要走了----她要去德國了,然後我身邊就真的沒有人了。

    「你還是太傻,把感情都壓在一個人身上,活該你輸個精光,啊哈哈哈」

    「小白,你身邊從來都不是只有苗冬已一個人,是你就看到他一個,」

    「你不懂,苗冬已呵,他是我的全部呢,全部呢,」我跟你不一樣,你一招手能揮來一大波少年,而我就只有苗冬已一個。

    那時候我剛搞懂為什麼我和苗冬已穩穩妥妥,本來一場七大姑八大姨都同意,門戶相當家世相對的還青著梅竹著馬的兩個人會鬧成這樣----董姨長期身居高位氣場強的要命,跟我說一句我配不上他家苗小茴,連個理由都沒有。我和苗冬已訂婚的時候是和林同趙一琪一起,四家人歡歡喜喜辦的訂婚宴,家長朋友全都知道認可到現在全都不作數。

    然後是苗爺爺,說好的一諾千金的軍人事到臨頭也都翻了臉違了約,本來只要我大學畢業,我和苗冬已就能搬出門自立門戶,裝修做婚房的別墅早就買好,果然是計劃不如變化。都說船到橋頭自然直,可要是回頭發現河裡沒了水,你到橋頭的船直不直或者說你的船到沒到橋頭還有誰管?我和苗冬已這段是正淹死在我青春之河的中央,我覺得萬無一失的撐著船,回頭一看突如其來的暴風雨一個雷把我劈成渣,風浪一蓋表面上事故多已經過去,事不關己的人哪管你底下是不是風起雲湧暗流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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