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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3:35:49 作者: 時鏡
《我本閒涼》作者:時鏡
文案
生本涼薄,穿成一品誥命在身的寡婦?
那敢情好。沒事兒教教熊娃,喝喝小酒,聽聽小戲,閒了還能偷摸養幾隻小狼狗快活。
嘖,日子不要太瀟灑。
陸錦惜一把金算盤扒拉得直響,誰料人算不如天算----
一眼相中的男人是只畫皮妖,恨不能拆吃她入腹,心機用盡,死活要她改嫁;
後宅里瘸腿的庶子多半是先皇太子,一身秘密,覬覦她這嫡母。
更可怕的是……
那戰死沙場早涼了五六年的亡夫,要詐屍了。
內容標籤: 情有獨鍾 歡喜冤家 穿越時空 相愛相殺
搜索關鍵字:主角:陸錦惜 ┃ 配角:顧覺非,蕭廷之,薛況,衛儀,衛仙,陸印,永寧長公主,方少行,薛明璃,薛明琅,薛遲,宋知言 ┃ 其它:甜,爽,大陰謀
vip強推獎章,作品簡評:
思想開放的商業精英陸錦惜,一朝穿成將軍府守寡的掌事夫人,還是昔年京城三大美人之一,人生立刻變得精彩紛呈。便宜兒女皆系問題兒童,三觀急需糾正;死鬼丈夫英勇殞身沙場的背後,更有疑雲重重。疑似害死她丈夫的罪魁竟要追求她?便宜丈夫極有可能死而復生?計策連計策,陰謀套陰謀。作者以老辣的文字,將故事娓娓道來,描寫流暢,角色豐滿,男女主之間的互動更是火花四濺,撩動心弦,令人十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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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原來是她
立春剛過,天還沒回暖。
昨夜下了場雪,蓋得滿山銀白。
山腰處,便是京城鼎鼎有名的大昭寺。
金黃的琉璃頂上堆著厚厚的積雪,過了晌午,才見雪水滴滴答答地,順著檐角往下走。
天空一片鉛灰色,有些陰沉壓抑,還沒有放晴的意思。
覺遠方丈年紀很大了,皺紋滿臉。
走在山道上,他向下望了望,又看一眼前面那一道身影,道:「十日後,便是他五十大壽……你該回去了吧?」
顧覺非沒有說話。
他是個讀書人,卻沒那股文弱氣。
脊背挺直如青竹,朗朗昭昭。
身量頎長,穿著暗竹葉文的藏藍緞袍,外面雖披了一件玄青雲鶴紋大氅,卻掩不住寬肩窄腰。
眉如墨畫,鬢若刀裁。
眼底一片寂寂的深邃,天生一副好相貌。
六年前年少成名的狂氣一洗,歲月磋磨之下,已是一身沉似深淵、穩如泰山的鎮定老成。
若非親眼見證他變化,便是覺遠方丈,也很難把那些過往,和如今這人聯繫起來。
眼見對方不開口,覺遠便是一嘆。
「我雖不知你為什麼上山,可父子之間,哪有隔夜的仇?何況都過了六年。再過個幾年,他也快到致仕的年紀。」
「聽聞府上二公子爭氣,去年考了舉人,今年又逢科舉,該要參加春闈。」
「你乃家中嫡長,若回去指點他一二……」
「你從誰處聽聞的?」
顧覺非聽到「嫡長」兩個字,終於不耐煩再聽,撩了眼皮,看了覺遠一眼,似笑非笑,打斷了他。
若仔細瞧,便會發現他眸底覆著一層寒冰,沒有半點笑意。
覺遠知道瞞他不過:「是你父親。昨天下午來的,在禪房裡跟我談了許久,到了亥時才下山。那時,雪很大……」
當朝太師顧承謙,官拜一品,乃是文官中的第一流。
十三年前宮變,他為保護當時的三皇子,被流矢射中了腿。
後來三皇子登基,加封他為太師,可病根卻落下了。每到天陰濕寒季節,總如針扎斧鑿,痛苦不堪,請遍名醫,也沒能治好。
新皇感念他當初護駕有功,體恤他如今為國操勞,特准了雨雪不朝。
可昨夜天寒地凍,冒雪下山,又該是何等情狀?
覺遠方丈還記得,這一位手握權柄的朝廷重臣,在開門告辭的時候,頭上那白髮,看著竟跟寒夜裡飄飛的雪花一個顏色。
有時候,話不用說盡,尤其是對著聰明人。
覺遠看了顧覺非一眼,他也果然陷入了沉默。
長長的山道上一個行人也無,已經開始融化的白雪上,只有覺遠方丈上來找他時,留下的一串腳印。
山腰的寺廟裡,隱隱傳來了誦《佛說阿彌陀佛經》的聲音。
風,不知何時急了一些,刮面生寒。
顧覺非只覺得一雙腳都有些僵了,才想起自己是要往山下去的。
他重又邁開腳步,到底還是沒說話。
覺遠方丈也不打擾,由著他慢慢去考慮,只是心裡卻不由想起那些陳年往事。
顧覺非,昔日人稱一聲「顧大公子」。
出身京城名門顧氏,乃是長房嫡子,自幼飽讀詩書。
十一歲師從酉陽先生,十五歲出門遊學,待十九歲歸京,已是名滿天下的少年才俊。
他行冠禮那一日,京城裡的名門,有多少就去了多少。
顧太師滿面肅然,為這個嫡長子,取了「讓先」為字。
不久後,顧覺非參加科舉。
一路鄉試第一,會試第一,才學驚艷了朝野。直到殿試,才因為年紀尚輕,被皇上往下壓了壓,僅點了個探花。
饒是如此,他也是大夏最年輕的探花郎。
那時候,京城的大家閨秀、小家碧玉,哪個不肖想嫁給他?
去說媒的冰人,險些沒把顧家門檻踏破。
可誰也想不到,就是那年,顧家老太爺駕鶴西去。顧覺非無端端跟家裡鬧翻,在一個雨夜來到了大昭寺,從此再沒回過家。
多少人想不明白?
一個二十三歲的探花郎,父親又是當朝太師,萬里鵬程擺在面前,竟然說舍就舍,跑去廟裡住著,當個勞什子的俗家弟子!
人們琢磨來琢磨去,到底還是給他按了個理由----
為情所傷。
傳聞,顧大公子極為心慕的衛太傅家三姑娘衛儀,那年十九,被選召入宮,成了皇上的寵妃。
無巧不巧,就在顧覺非住進大昭寺的前一陣兒。
至於顧覺非是不是個痴情種?
這就沒人知道了。
就連眼看著他這六年變化的覺遠,也不大說得清楚。
覺遠一路走著,也一路想著。
這些想法再深,到最後也似清風,終究了無痕跡。
沒多一會兒,兩個人已經一前一後,順著山道下到了山腰,前面就是大昭寺了。
順著牆根繞過去,就是入寺的山門。
這時候,山下來了一撥人。
男女都有,皆穿得素淨,齊整沒聲,前後簇擁著一頂青帷小轎,停在了山門前。
轎子一落,一個身穿綠夾襖梳著雙髻的丫頭緊走兩步,到得轎前,便忙招呼轎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