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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3:34:29 作者: 漾橋
    「好看, 好看。」孔尚新點了點頭,罕見地說了兩遍。

    要知道,對待外在這些東西,孔尚新平時連評價都少的,今天也算是破了例。

    「您都覺得好看,那就是真好看了。」林俏揶揄他。

    孔尚新點了點頭:「我的閨女嫁人,肯定好看。」

    自從林俏改口叫孔尚新「爸」後,兩個人的關係親昵了許多。孔尚新跟外人炫耀過不少次林俏,但是他從來沒有當著林俏的面這樣親密無間地喊「我閨女」。

    這樣一種自然而然的語調和其中油然而生的父親獨有的驕傲,忽然讓林俏紅了眼眶。

    「林小姐,您可不能哭啊……孔總這不是心疼您嘛……」

    一旁的工作人員有些急,生怕她妝容上出點問題。

    林俏乖順地點了點頭,就聽孔尚新在那邊滿是感慨地開了口。

    「我記得很久以前,有個算命的說是我命里有女,會看著她嫁人美滿。那時我只有小祁,只當他是開玩笑。現在看來,我果真是有這份服氣。」

    如果說孔尚新之前脫口而出的「我閨女」是順口,那這段話,就真的是情真意切地體現出孔尚新此刻的心情了。

    林俏拼命忍著溫熱的眼眶,像是一時難以承擔這份沉甸甸的感情,笑著調侃孔尚新:「爸,您怎麼突然開始迷信了呢。」

    孔尚新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此刻倒也總算滿意了。

    他點了點頭,答非所問:「今天是好日子,我高興。」

    樓下折騰一陣,周艾琳在吵嚷聲中帶著遺憾和興起的聲音尖叫一聲。

    緊接著,腳步聲踏上了樓,直奔林俏的房間這邊來。

    孔尚新出去找林知遇去了,兩個人要同時出現在婚禮上。

    房間沒安靜幾秒,很快就被人推開。

    鄭朗宴懷裡抱著花束,另一隻手還握在門把手上,看到林俏的一瞬間,愣怔地站在原地忘了動作。

    走廊里周艾琳的聲音也很快響了起來。

    「你們不能仗著人多耍賴啊。」

    「給我合約簽也不行。我可是史上最有骨氣的伴娘。」

    「廣告也……什麼廣告?」

    林俏的額頭幾乎要冒出黑線。

    她看著面前穿著一身白色西裝,格外丰神俊朗的鄭朗宴,眼睛很快彎了起來。

    鄭朗宴總算回過神來。

    他長腿邁了兩步靠了上來,伸手把花束遞給林俏,眼睛卻從沒離開過林俏的面龐。

    「俏俏,你真美。」

    認真地,熱切的,發自心神的說出口。

    不為恭維或者敷衍。

    他的俏俏,是這樣的美。

    林俏只抱著捧花對著鄭朗宴笑。

    下一秒,鄭朗宴像是再也等不及那樣,伸手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林俏低呼了一聲,手臂卻下意識地攬住了他的脖頸。

    婚紗繁複厚重,儘管下擺被工作人員攏了攏,依舊是沉的。再加上她的體重。

    鄭朗宴卻猶如抱著至寶一樣,輕鬆卻又無比珍視。

    他垂眸看一眼有些詫異的林俏,一雙桃花眼微彎,閃爍著幽深如星空的深邃光芒。

    「俏俏,我帶你回家。」

    ----

    鄭家少爺的婚禮,在鄭氏的酒店舉行,盛大無比。

    林俏和鄭朗宴兩個人本來就生得出眾此刻又是今天婚禮的主人公,毋庸置疑地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鄭父鄭母送了林俏一對傳家寶,完全公開認可了林俏這個兒媳婦。

    林俏看著鄭朗宴對著鄭父稀疏平常的表情,跟著乖順地喊了爸。

    孔尚新和林知遇這邊就熱鬧得多。

    從孔尚新開始,鄭朗宴可算是接受了林俏所有親戚的「威脅式祝福」。

    孔尚新喝了鄭朗宴敬的酒,像是每一個把心愛的女兒嫁出去的父親一樣,威嚴地看著鄭朗宴:「阿宴,你以後要好好對我們俏俏,不能讓她受苦受累受委屈,她身後可是有整個孔家在。」

    「是,孔叔,我這一生都會愛著俏俏,絕不會辜負您的囑託。」

    這邊,孔祁又把這段話原封不動地搬出來威脅了一遍,另外還捎帶吐槽他想讓自己當伴郎這事。

    段毅格那伙人明顯是喝多了,拉著林俏嫂子長嫂子短,一會兒又嘿嘿傻笑,被鄭朗宴毫不留情地把手撥開。

    喝多了的段毅格連怕都不怕鄭朗宴了,大著舌頭,扯著林俏就要告密。

    「林姐兒,你跟宴哥……可算是修成正果了。你是不知道啊,這些年,宴哥心心念念著你,可是苦了我們哥兒幾個啊……」

    林俏正聽著饒有興致,那邊鄭朗宴直接端了酒杯懟到段毅格嘴邊,堵住了他的話。

    「我這還指著你們擋酒呢。一個個的,今兒到底誰結婚呢,喝得比我都大。」

    林俏看著一臉委屈喝酒的段毅格,轉身的時候不動聲色地小聲說:「我知道。你說的事,我都知道的。」

    也不管他不清醒聽懂沒有。

    不管是年少時暗戀的歡喜,還是分別時的堅定不移和黯然傷神,鄭朗宴所經歷的一切,她又何嘗不是呢?

    好容易才走完了婚禮流程。

    林俏總算體會到早上林知遇勸她多吃點早餐的時候,說的「結婚可是一樣體力活」這句話。

    到了晚上,儘管全程都有鄭朗宴扶著,林俏還是累得夠嗆,一整天都沒怎麼吃東西,回了酒店房間,林俏直接直奔床上躺下,頭昏眼花,此刻覺得世界瞬間放空和安靜。

    鄭朗宴關了門過來,有些無奈地看著她。

    「俏俏,先把婚紗脫了,穿一天了,很難受吧?」

    很多時候,美和舒適真的不可兼得。

    混跡娛樂圈,林俏真的深刻體會到這句話。

    她懶洋洋地哼了哼,依舊躺著不動。

    鄭朗宴看著她此刻慵懶的模樣,長腿邁步,徐徐走過來,先幫她把那雙看著就不輕鬆的高跟鞋脫掉。

    沒有立即離開,他緩緩向前,停在她上方。

    男人手指游移間,就落在了她的腰上,喉結上下滾動一下,聲音也跟著低沉暗啞起來。

    「你這個撒著嬌的模樣,是想讓我幫你脫嗎?」

    鄭朗宴喝了些酒,此刻眼睛晶亮,眼底猶如幽深不見底的深潭。

    明明是一隻隨時蓄勢待發的獵豹,對著她的時候,卻偏偏瞬間化身搖著尾巴的乖順大狗。

    腰間的癢意傳來,林俏笑著掙扎了一下,抬手就抓住了鄭朗宴的手腕。

    她撒嬌似的晃了晃他的手,趁著他現在無比寵溺的模樣,忽然開口問他。

    「我挺好奇的,你為什麼想請我哥當你的伴郎?」

    鄭朗宴唇邊的笑意綻開,撐起手臂看著林俏。

    「感謝他。那天如果不是他帶著我去,我甚至不會遇到你。」

    ……這倒是。

    孔祁在知道兩個人的事之後屢屢炸毛,次次都是因為這防不勝防,被身邊人截了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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