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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3:34:01 作者: 刁小蟲
另一種可能便是有人惡意為之了。
准考證丟失是大事,輕則意味著這一個月來的努力都付之東流,重則意味著可能失去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機會。大家都急在心上,立刻分頭出去幫忙尋找。
地毯式尋找了一番無果後,一位二十七歲的女知青忽然跌坐在冰冷的雪地上放聲痛哭。
她的眼神近乎絕望,一邊哭一邊捶著胸口不甘地質問:「到底是誰拿了我的准考證?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命運為什麼要這樣不公!」
喬滿滿轉頭看向她,心裡那股憋悶感愈發嚴重。
這個女知青是所有人當中學習最刻苦的那一個,別人學到半夜兩點,她學到三點,別人刷三遍的題,她會刷四遍五遍。
她曾經對大家講述過自己的經歷,在她高中即將畢業的那一年,還沒等來高考,先等來了知青上山下鄉運動,對大學的所有憧憬都成了一場水月鏡花。
然而這十年來她從未放棄過看書學習,她堅信高考總會有恢復的一天,因而也一直在為這一天而準備著。
事實也正如她所料,她終於等來了希望的曙光,以為終於可以離開鄉村,回到夢寐以求了十年的校園。可丟失准考證一事,就像命運先給了她一個甜棗,又轉身給了她一個耳光。
二十七歲的女知青最先崩潰,緊跟著另外兩個丟失准考證的姑娘也同時哭出聲來,「到底是誰拿了,求求你還給我們吧!」
所有人聽了,都不由用眼神觀察起自己身旁的人。如果真有這麼一個惡意偷准考證的人存在於集體中,那該有多可怕!
喬滿滿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望向不遠處的何志遠。
何志遠似乎早已放棄尋找,他蹲在路邊的枯草棵子旁,面色陰沉得可怕。
喬滿滿心中一動,走到何志遠跟前,「你想到了什麼?」
何志遠抬起頭,見是喬滿滿,站起身來,意有所指地問:「你看見梅雨了嗎?」
喬滿滿雙瞳一縮,「你懷疑是梅雨?」
「她下了拖拉機後好像就不見了。」
何志遠這麼一說,喬滿滿突然想起一處細節。
當時拖拉機開回村里後,路上遇到了一堆雪。這堆雪也不知是被誰堆到了路中央,由於地面被已經壓實的積雪覆蓋,雪堆在路面上不並十分顯眼,開拖拉機的人沒看清,直接朝著雪堆壓去。
可能是雪堆里還埋著什麼石頭之類,車輪碾過後引來一陣巨大的顛簸,他們這些擠擠挨挨坐在拖拉機上的人都被顛得左搖右晃,甚至跌作了一團。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一直縮在角落裡的梅雨,晃動的幅度好像有點誇張,直接從邊緣被顛到中間。
而中間恰好是他們幾人跌作一團的地方。
如果准考證丟失一事真和梅雨有關,那麼她肯定是借這次跌倒的機會偷偷順走的。
大家曾在離開縣城之前各自檢查過證件,也許從那時起梅雨就已經開始蓄謀,特別留意了他們幾人放准考證的位置。
車上突如其來的顛簸則給梅雨提供了絕佳機會,讓她得以順利將幾人的准考證偷到手。
若是再仔細推敲起來,恐怕梅雨最開始想偷的只是她喬滿滿和何志遠的准考證。畢竟他們兩人,一個是令她嫉恨成魔的人,一個是愛慕過她如果卻又對她棄如敝履之人,其他三個姑娘大概只是她順手為之。
喬滿滿與何志遠同時想到這一層,他們對視一眼,同時向梅雨家奔去。
還在痛哭的三人見狀,愣住了,還是旁邊有人推了她們一下,「喬滿滿好像有線索了,咱們也趕緊跟過去看看。」
呼啦啦一群人跟在喬滿滿和何志遠的身後,向梅家跑去。
來到梅家,喬滿滿使勁敲門,但根本沒人應聲,梅家門戶四處緊閉,好像根本就沒人回來過。可大門上並沒有鎖頭,這表示肯定有人在家。
何志遠將喬滿滿拉開,一把聲音像沁著冰碴,「別敲了,沒用的,直接進!」說著三下兩下攀過木頭圍欄,跳到梅家院子中,又從裡面將大門打開。
後面跟來的人也到了,一群人齊齊湧進梅雨家的院子。
「找!」何志遠面上透著股陰狠勁兒,「我就不信在這裡找不到了!」
聽到動靜的梅雨終於從房門中探出頭來,看見院子裡面色不善的一群人,嚇得想直接關門。
喬滿滿眼疾手快,一腳將門別住,「你心虛了!」
梅雨的眼神虛飄著,口中卻強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們趕緊從我家離開!」
何志遠根本懶得跟她廢話,伸手便將梅雨扒拉到一邊,帶人闖進屋內,嚇得梅雨尖叫:「何志遠,你想做什麼?信不信我去大隊舉報你入室搶劫!」
喬滿滿皺眉道:「我勸你小聲點,不然把周圍的鄰居都引來,知道梅家的女兒不但偷人准考證還偷錢,你說人家會怎麼看你。」
「你胡說,我沒有偷錢!」梅雨下意識驚聲反駁。
「果然是你偷了我們的准考證!」不遠處的三個姑娘眼中冒起火。
梅雨這才意識到她被橋滿滿套路了,再看面前這幾個人一副恨不得生吞活剝她的樣子,不由地想逃走。
可是所有人都自動圍了過來,形成一道人牆,堵住梅雨的去路。
「說,你把我們的准考證藏在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