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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3:28:41 作者: 半月星
    天子成功被蕭北淮這番話氣到了,雙眼迸出戾光,「混帳,孽子!」

    蕭北淮任由他罵,並不還嘴。

    但他這反應在天子瞧來就是滿不在乎,於是天子心中的怒火燒的更旺,「朕果真是太縱著你了,讓你變成如今這副目無尊長的不孝子模樣。」

    「朕還做錯了一件事,不該給你賜一門上不得台面的親事,叫你被一個男狐狸精迷了眼。」

    「朕費心盡力為你籌謀,你卻一心與朕作對,為你一個男人出頭,你對得起朕,對得起你母后嗎?!」

    天子氣的雙眼赤紅,指責的語氣也再是嚴厲不過,還把自己頭都給氣疼了。

    「你最好別用母后來壓我,你也沒資格說這話,誰最對不起她你心裡清楚。」天子提到他母后,蕭北淮也冷下了臉。

    天子疲倦地揉揉額頭,怒斥一聲:「放肆,你這是在指責朕不成?」

    蕭北淮道:「我就是在指責你,你最好少提我母后,你不配!」

    「你!」這話說的太重,天子腳下踉蹌往後退出幾步,只覺頭暈眼花天旋地轉,像要暈過去般。

    「皇上!」徐才連忙上前扶人。

    蕭北淮也上前一步伸出了手,不過並未碰到天子。

    天子瞪了蕭北淮一眼,被徐才扶去坐下歇息。

    徐才一邊餵天子喝茶,一邊吩咐人去請太醫,臨了還在給天子按頭的時候替天子說話,「淮王殿下,皇上身子不好不能動肝火,您就順著他些吧。」

    「您不知道,得知殿下今日回來,皇上早早就吩咐了御膳房讓做王爺愛吃的菜,就等著您入宮用午膳呢,結果左等右等沒等到人,皇上連午膳都沒吃。這半年來,皇上時常念叨您,惦念得很。」

    徐才的話天子蕭北淮和天子都聽到了,待他說完,天子就哼了聲,斥罵徐才,「你給這不孝子說這些做什麼,他心裡只有他那個王妃,早沒把朕放在眼裡了。」

    徐才瘋狂給蕭北淮使眼色,讓他服個軟,畢竟天子在蕭北淮面前一貫好說話,只要他服軟,天子絕不會再責怪他。

    蕭北淮不是不會服軟的人,單看他想不想願不願。

    沉吟半響,蕭北淮才低頭拱手,「您保重身體。」

    天子就拿話刺他,「有你這個逆子在,朕怕是要少活好些年。」

    蕭北淮乾脆告辭後退,「那兒臣告退,密州之事兒臣已上過摺子,明日早朝也會再詳細稟報一次。」

    說著就還真要往外走。

    天子被噎了下,沒想到蕭北淮氣性這麼大,惹的他又想罵了。

    還是徐才機靈會看眼色,趕緊勸蕭北淮留下,又命人去傳膳,請蕭北淮為天子身體著想,先陪他用了膳再出宮。

    正事不著急說,這飯桌上可以聊聊家常,不會一言不發又吵起來。

    蕭北淮到底沒走成,陪天子吃了頓飯。

    只要天子不提已故的皇后,不拿蘇景清說事,蕭北淮也懶得與他爭執,挑著撿著把在密州的一些事說了。

    不再針鋒相對,天子氣差不多消了,連被請來的太醫也沒用上。

    蕭北淮也從天子口中知道了許多宮裡宮外的事,把人留到太陽下山才放他走。

    時間太晚,蕭北淮連去看太后都沒來得及,便讓徐才給太后帶句話,他明日再去看她。

    太后的身子雖弱,卻比預想要撐的久,許是心中有惦念。

    而等蕭北淮出了宮,天子又開始盤算著蕭北淮太過在意蘇景清的事。

    正巧,鍾貴妃那邊讓人送了湯來,於是天子徑直去了鍾貴妃宮中。

    鍾貴妃禁足那幾個月很安分,她自己清楚,兒子沒登基之前喃鳳,她一切都只能靠天子,若天子冷落她,她被困在這深宮中,就什麼都做不了,兒子在朝中也會受影響。

    所以鍾貴妃被解禁後不再著急為兒子和鍾家謀利,而是小意溫柔的討好天子,重獲寵愛。

    雖說掌宮之權沒完全拿回來,但因德妃犯錯,天子覺得四妃管不好後宮,所以去了德妃管理六宮的權利,讓其餘三妃輔佐她,總比一點不能沾手的好。

    今日蕭北淮一回京就欺負到了蕭雲逸頭上,鍾貴妃氣得恨不得要去剮了蕭北淮,可又知道自己不能那樣做,還做不到,所以就一直讓人盯著天子這邊的動向,找準時機把天子請到自己宮裡。

    在旁的事上鍾貴妃算不上多有本事,可猜天子的心思從來一猜一個準。

    她知道天子必會因為蕭北淮給蘇景清出頭的事與蕭北淮起爭執,天子是捨不得怪罪兒子的,就只能遷怒蘇景清把帳算到他頭上。

    這滿宮,天子只能在自己這兒聽到他想聽的話,他必然會來。

    兒子的仇一定要報,只要天子對蘇景清下手,那一切就能如她所願。

    鍾貴妃想得好,準備也周全,天子一來就侍奉他沐浴,給他捏肩捶背,滿屋都是天子最喜愛的薰香味道,還有嬌軟的美人相伴,天子不說心情多好,至少人是軟和了下來,主動打開了話茬兒。

    主要是蕭北淮太過沉迷男色,被一個男人勾走了魂兒,天子想要個解決之法。

    在天子的訴說中,幾乎都是蘇景清不對,就連蕭北淮對蕭雲逸動手,他都覺得其中有蘇景清慫恿。

    鍾貴妃見天子絲毫沒為兒子出頭責罰蕭北淮的意思,心裡恨得牙痒痒,面上卻絲毫未顯露,只把淮王專情一事誇了又夸,誇得天子一勁兒說淮王像他了,才話鋒一轉道:「只是淮王身份尊貴,獨寵一個男妃的確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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