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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3:28:41 作者: 半月星
    見到蘇景清睜眼,蘇父頓時樂了起來,「兒子你醒了,有沒有哪兒不舒服?還難受不?餓不餓,想吃什麼,跟爹說,爹讓人後廚給你準備。」

    蘇景清手撐著床要坐起來,蘇父趕緊把枕頭往他背後墊。

    蘇景清搖頭,「爹,我沒事,是有點餓了,你讓人送點我能吃的吃食來就行。」

    都不用蘇父開口,守在旁邊的思煙轉身就出門了。

    蘇景清見所有人都一副很擔心的樣子,笑了下,「爹,我不是說了我沒事嗎?」

    被推下水在蘇景清的意料之外,但落水了,他得受凍受罪,若不做點什麼,那這個虧就吃的太大了。

    於是蘇景清在水裡都沒掙扎,畢竟會水和不會水,結果是完全不一樣的。

    等被拉上來後,看到天子的那一瞬間,蘇景清就知道,他這個虧絕不會白吃。

    他對天子算不上多了解,但做皇上的,哪有不愛名的,尤其天子還那麼喜歡在蕭北淮面前玩父子情深那一套,所以天子不會容忍自己給他扣帽子的。

    為洗乾淨自己,蕭雲逸和鍾貴妃,甚至那些個作酸詩的,誰都不可能好。

    半睡半醒的這三日,蘇景清知道了天子對蕭雲逸等人的處罰,蕭雲逸和鍾貴妃且不提,就是那群作酸詩的,天子讓人打聽完他們說的話,之後就一人賞了五十大板,並終身不許入仕,他們家中在朝為官的長輩也都被天子遷怒罰了俸祿。

    對這些官員來說,罰俸是小,丟臉才是大,還徹底廢了個小輩,就更讓人憋悶了。

    除了作酸詩的,鍾楚然這個率先挑事的也沒好哪兒去,被結結實實打了個五十大板,又被禁了足,天子還說了,若淮王和淮王妃不同意放他出門,那就一輩子在屋裡被關著吧。

    天子是徹底生氣了,誰求情都沒用。

    臘月二十五後封印,天子還誰都不見,便連鍾家都束手無策。

    好些人家都在哭天喊地的,哭的那叫一個悽慘,但也沒博到什麼同情就是了。

    也因為這事,這些官員家中還流出來一個說法,那就是跟著淮王淮王妃的,就是一個丫鬟奴才他們都會站出來維護。跟著逸王的,快被打死了,都沒見他出來說一句話。

    他們真是識人不清,瞎了眼。

    不知具體是從誰家傳出來的,傳著傳著,就人盡皆知了。

    逸王府那邊傳來消息,說蕭雲逸氣得把房間都砸了,恨不得找人拼命。

    背後推波助瀾的人不少,叫事情越發熱鬧。

    而蘇景清為了不讓這件事被壓下去,所以就得病著,反反覆覆的發燒。

    不僅他沒好,跳下湖去救他的宋澤成同樣病著。

    蘇景清知道天子不會再給他交待了,但他兒子造的孽,宋澤成仗義救人,總得拿點好處。

    他的仇,蕭北淮回來了自會給他報,宋澤成這邊,就看今年的除夕宴了。

    大雍歷來的規矩,除夕是天子宴群臣,上元節是皇家家宴。

    蘇景清對他爹說:「爹,今年的除夕宴,咱們家就不去了。」

    蘇父心裡還憋著氣呢,立馬點頭答應,「不去就不去,誰耐煩看那些人的嘴臉。」

    「哦對了,兒子,太后讓人送了好多藥材來,還有顆百年老參,品相極好。」

    整個皇宮,大概也就太后一個實心的人了吧。

    蘇景清道:「那等王爺回來了,我們一塊兒入宮去給太后道謝。」

    在蕭北淮回來之前,他是不會入宮了,就連回淮王府都得看情況,考慮考慮。

    「誒,爹回頭去寺里求一卷方丈手寫的佛經,你帶進宮送給太后,是在佛前供奉過的,好東西,一般人還拿不到。」

    「好,」蘇景清應下,「多謝爹。」

    父子兩說著話,思煙端了吃食進來,一碗雞湯煨的粥並兩個清淡小菜。

    思煙告訴蘇景清,「大公子,顧家和葉家都送了東西來,讓你醒了給回句話,兩家都很擔心你。」

    蘇景清喝著粥,眉頭舒展,「這粥好吃。」

    「那就讓人帶些回禮,謝他們關心,告訴他們我已經醒了。」

    燒了幾日,他也該好了。

    蘇景清眸中深沉,一次落水換來的太多,不好再得寸進尺。

    蕭雲逸的王妃沒了,他想娶的人經過此事後未必會想繼續嫁,最後他娶到的人,身份絕不會令他們母子滿意。

    而蕭雲逸想納弟弟為妾的事他也沒說出來,避免了讓他弟弟被人議論嘲笑。

    還有就是,給蕭北淮納妾的事吹了,天子往後也不會輕易提及,不然他怕是經不住折騰。

    更別說什麼鍾貴妃被禁足,蕭雲逸被斥責,鍾楚然和那群作酸詩的人被罰這些事。

    這樣的結果是蘇景清都沒預料到的。

    現在就剩下兩件事了,一是防著有人趁機對京郊大營的駐軍下手,二是密州,未結束的雪災和可能發生的疫病。

    ……

    此刻,正被蘇景清擔心的密州,蕭北淮正在看信。

    從京都到密州的第一封信,是由影十寫的,上面詳細表述了天子要給他納妾的事,以及王妃身邊所有親近之人的反應。

    與之一起的,還有蘇景清的回信,蘇景清在信上找他告狀。

    兩封信看完,蕭北淮眼中已然泛起了寒光,「又想把曾經他被人勸著納妾的一套用在本王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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