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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3:28:41 作者: 半月星
宋澤成進門,正好與他們擦身而過,看著一群殺氣騰騰的人,宋澤成滿腦子疑惑, 人往蘇景清跟前湊, 「他們這是幹什麼去?」
蘇景清邊轉身進屋邊道:「去救人。」
宋澤成還是鬧不明白, 跟上他,「救什麼人?」
「關門,冷, 」蘇景清催他,然後在桌前坐下,給自個兒倒了杯熱茶喝。
宋澤成將門關上, 坐到蘇景清對面, 用下巴對著他, 手敲桌子發表自己的不滿, 「我的呢, 蘇清兒, 本少爺頂著那麼大的風來給你送信,就不值得你倒杯熱茶感謝下嗎?」
蘇景清把自己的茶喝完,給他倒了一杯,推到手邊,「宋狗兒請。」
宋澤成頭髮一豎,又要開始炸毛,蘇景清一眼橫過來,宋澤成剛蓄的氣瞬間消散,變成了嘀咕,「果然守寡使人寂寞,你這才成親多久,人是越來越冷漠了。」
蘇景清不理他,去給自己拿綠豆糕吃。
宋澤成伸手搶了塊,繼續問回先前的話題,「你讓白朮去救什麼人?」
「唉,這綠豆糕不錯,哪家買的,回頭我也讓人去買些。」
蘇景清:「我家玉器鋪對面那家賣糕點的,平常賣桂花糕和米糰子,逢七賣綠豆糕。」
宋澤成迷茫,「你家鋪子對面哪有賣糕點的,不對,你家哪有玉器鋪?」
蘇景清指了指桌子,又指指自己,「這兒,淮王府,我家,懂了嗎?」
宋澤成:「……」不知怎地,這綠豆糕就有點噎。
他哼一聲,「嫁了人多個家了不起啊。」
蘇景清微笑,「當然,反正你沒有。」
「你可以回頭去打聽下那家糕點鋪的主人是誰,再問問為什麼只逢七賣綠豆糕。」
宋澤成繼續冷哼,他沒事去打聽這玩意兒做什麼,有病嗎?
將手裡的綠豆糕一口塞嘴裡,就著茶喝下去,宋澤成果斷換話題催蘇景清告訴他白朮要去救什麼人。
蘇景清慢吞吞吃著綠豆糕,每次一咬一小口,看起來十分節儉,不節儉也沒辦法,十天才賣一次,今兒才初十,距離下次買還早著呢。
現在就剩幾塊了。
還給宋澤成這暴殄天物地糟蹋了一塊。
「自然是救被藏在刑部水牢里的人。」
糕點吃完,蘇景清眼神逐漸變得冷厲。
宋澤成感覺自己像個啥也不知道傻子,「不是,你給我說清楚,那刑部水牢里怎麼會有人,我爹可是說了,那水牢在先祖時就被封了不讓用,以前關在裡頭的人死絕後,門再也沒開過。」
蘇景清嘴角掛著冷笑,「因為不止一個門,刑部的門沒開過,不代表別的門沒開過。」
宋澤成聽得一愣愣的,然後就聽蘇景清問他,「你知道平嘉公主府為什麼會起火嗎?」
「外頭不是說,是她自己尋短見放的火嗎?」大概是公主自盡不好聽,對外都是三緘其口,連他爹都不肯說,宋澤成也就沒打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蘇景清說:「算不上自盡,只是一個被人利用的蠢貨想用一把火引出來一個人,再順便幫人銷毀一些痕跡,也是給我指引線索。」
這是蘇景清那日從皇宮出來後才想明白的,為什麼會是一場聲勢浩大的火,又為什麼那麼巧,是在那天晚上。
因為要棄車保帥。
蕭北淮出城就意味著離他光明正大回來的日子不遠了,與黑袍人周旋這麼久,蕭北淮突然改變行動,只能說明他掌握了足夠重要的證據或線索,能在回來後給黑袍人的勢力致命一擊。
那場火對蕭心錦來說是最後一搏,對黑袍人同樣是,蕭北淮不出現,沒辦法提前將他除掉,他就只能等著蕭北淮還擊。
黑袍人賭不起也不敢賭,所以拋棄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嘍囉,然後自己成功隱匿,待日後重找機會出來。
被他拋棄的有——刑部郎中王崇,平嘉公主蕭心錦,以及那個藏在刑部大牢下的水牢。
「什麼線索啊?」宋澤成迷迷瞪瞪,「清兒,你怎麼來王府還變聰明了呢,是我的錯覺嗎?」
蘇景清黑臉,「不是,蠢的一直只有你一個。」
「你胡說,」宋澤成才不肯認,「明明還有蘇明硯。」
蘇景清:「……」
行吧,這個他反駁不了。
「你別老打岔,問你正事呢,」宋澤成十分不滿自己被說蠢。
蘇景清心想,也不知老打岔的人是誰。
不過他還是說回了正題,「線索就是,藏在平嘉公主府里的密道可以通往刑部大牢下面的水牢。」
所以黑袍人能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平嘉公主府,還能帶著劉善仁一起,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那個密道就是黑袍人留給他的線索,就看他能否猜到,又在猜到後敢不敢去救人。
留在水牢中的人,既是黑袍人的示好,也是他的威脅和警告。
因為誰也不知一場大火過去,加上幾日冷寒飢餓,裡面還有多少活著的人。
從劉善仁口中得知有暗牢後,蘇景清就一直在猜這暗牢藏在哪兒,直到那個幫蕭心錦的精瘦男人出現在刑部郎中家附近,再結合公主府那場把密道入口燒沒了的大火,蘇景清便猜到密道和水牢和刑部有關係。
於是他找到宋澤成,讓他請宋父幫忙打聽刑部水牢的事,今兒得了消息,蘇景清才敢讓白朮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