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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3:28:41 作者: 半月星
    在蘇景清看過來時,忙低聲解釋:「都是駙馬請來的客人。」

    那今兒的賞花宴可真有意思,上至皇親國戚,下到這種貨色,應有盡有。

    蘇景清開口,淡淡吐出一個字,「打。」

    忍了許久的思煙立馬衝上去逮著人就捶,「你們算什麼東西,值得逸王為你們出頭。」

    蕭雲逸的確沒那麼掉價,聽到慘叫聲連看都沒叫人過來看一眼。

    他甚至希望蘇景清將人打死,這樣一來,正好讓蘇景清給他淮王兄陪葬,守寡多寂寞,還是死了更好。

    思煙下手兇狠,拳頭落得十分紮實,那些千金小姐們覺得太過兇殘,又怕被傷及無辜,紛紛轉身就跑,速度很是快。

    平嘉公主也開口,「弟弟,我去與她們說說話,很快便回來。」

    讓思煙停下,蘇景清道:「公主去忙吧,我自己在府中走走看看就好。」

    平嘉公主帶著人走後,還剩個葉瀾芝,蘇景清問她,「你不去跟她們一塊兒賞花?」

    葉瀾芝搖頭,「花兒不好看。」

    蘇景清覺得她也挺有意思,人小小一個,性子卻沉穩得像個老人。

    「若你不覺得跟著我沒意思,那就一起逛逛這公主府。」

    葉瀾芝沒拒絕,與蘇景清等人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主僕二人都不說話,讓蘇景清覺得自己後面多了兩丫鬟似的。

    平嘉公主府很大,一步一景,樓閣水榭,活泉淺池,成片的假山,池中的釣台,還有爬滿拱門的藤蘿,一盤盤菊花,叫人賞心悅目。

    蘇景清問白朮,「公主沒給明硯送請帖?」

    白朮搖頭,「之前回府,未聽二公子提過。」

    葉瀾芝往前幾步,對蘇景清說:「此次賞花宴,各家小姐大多出身尊貴,男子那邊卻未見幾人能上檯面。」

    「為何?」蘇景清問。

    葉瀾芝搖頭,「我不知,也許是發請帖的人不同。」

    所以小姐們是平嘉公主請來的,男子的請帖可能出自駙馬之手。

    那自己呢,蘇景清有些好奇,到底是被這夫妻二人中誰惦記著。

    蘇景清思索著答案,轉過長廊,到了一個院子,門未關,院中正在上演一齣好戲。

    是駙馬之母也就是平嘉公主的婆婆欺負兒媳婦的好戲。

    方才說要去與各家小姐們說話的平嘉公主,此刻正跪在一個婦人跟前雙手給她奉茶,婦人茶沒端穩,茶水灑了平嘉公主一身。

    而那婦人更是憤怒地將杯子狠狠往地上一摔,張口就罵平嘉公主沒用。

    「連個茶都端不穩,你有什麼用?!」

    「還當你自個兒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公主呢,這兩年,整整兩年,除去過年,皇上宣你入過宮嗎,有多看過你這個女兒一眼嗎?」

    「是,從前有淮王在,哪怕你是個宮女生出來的種,別人也高看你一眼,可是如今淮王死了,死得連口棺材都沒有,皇上更就不可能在意你了,你不過就是個占著窩生不出兒子的母雞!」

    大約是什麼話惡毒,這位駙馬之母就說什麼話,全往平嘉公主心尖上戳,蘇景清等人看不見她的臉,但能猜到一定會很難看。

    婦人罵完可能還覺得不解氣,又抬腳踹了平嘉公主一腳,正好讓平嘉公主摔在瓷片上。

    手當場就見了血,怕還有扎進衣服里的。

    婦人絲毫不覺得她可憐,反是罵道:「裝那副柔弱的樣子給誰看?生不出兒子還霸著我兒子不讓他納妾,我罵你幾句都是輕的。你給我記住,若今兒你敢壞了我兒子的好事,我就立馬讓人掐死那個兩個討飯的死丫頭。」

    聽到婦人拿兩個女兒作威脅,平嘉公主反應很激烈,立馬掙紮起來去抓婦人的裙角,開始哭求:「娘,孩子是無辜的,她們還小,什麼都不懂,你別傷害她們。我生,我能生出兒子的。」

    「納妾也行,我答應讓相公納妾,只要你別傷害我的女兒。」

    婦人臉上掛起得意的笑容,「你早這麼聽話你就好了,放心,只要今日成了事,你就還能當你的公主,要不然……」

    婦人話沒說完,只狠狠一腳又踹在了平嘉公主身上,「我就讓人將那兩個賠錢貨賣到樓子裡去!」

    也是這時,另一邊傳來了喊聲,「落水了,葉家小姐落水了,快來人啊。」

    蘇景清幾人視線齊齊落在葉瀾芝身上,似乎都在問——你好好的,怎麼就落水了?

    「不是我,是另一位葉小姐。」葉瀾芝解釋。

    然後她望向似乎正快步向花園那邊走的婦人,「表哥夫不去攔人嗎?」

    「這麼著急,臉上還帶著笑,看起來像是要去見那位要進門的妾了。」

    「自然是要攔的,」蘇景清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平嘉公主,「不然這場戲就白看了,白朮,思煙,抓人!」

    兩人動作飛快,白朮大喊一聲,婦人再回頭一看是他們,跑的更快了。

    蘇景清沒動,只問旁邊的小姑娘,「想說什麼?」

    葉瀾芝道:「上回公主邀我入府,我曾見過兩位郡主,大郡主缺了半根手指。」

    蘇景清眼神微冷,「何時?」

    「一月前,皇上賜婚表哥夫與王爺後,公主召我入府打聽王爺的消息。」

    那他便明白了一些事。

    隨便走走就能見著這府里的陰私,自然是有人故意為之,那邊的水也落得巧合,唱戲的也分外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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