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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3:16:44 作者: 那一鴻
    陸希安慰:「要是實在疼的厲害,還是得去醫務室,萬一留下疤就不好了。」

    「我會去的,不過,能不能先麻煩你件事?」

    「說。」

    「幫我把桌上和地上收拾了吧,省得紀文心和任小頡回來嘮叨,論文回頭我上機房再重新列印一份。」。

    「讓我幫你擦屁股啊?」 陸希輕哼了一聲。

    「誰叫你是我們宿舍最最賢惠的呢,」 章沅攬住她的肩膀,「我可是傷病員啊,你可不能跟我計較。」

    「讓我幫你打掃可以,不過以後可不許老吃泡麵,對身體不好,這就跟男生吸菸一樣,吸一根兩根還沒什麼,吸多了上癮還傷肺。」

    「陸希,我就知道,你除了在我吃泡麵的時候兇悍潑辣了些,平時就是這麼的賢妻良母。」

    「你知道就好,怕我凶以後就上食堂吃飯。」

    「我考慮考慮。」

    「這還得考慮啊,你在學校也沒多長時間了,我看以後出嫁了天天有人管著,你還怎麼折騰?」

    「哎呀,畢業是快了,可嫁人還早著呢。」

    一提到畢業離校的種種,陸希和章沅突然都有些說不出來的唏噓複雜,像初生的雛鳥離了窩後,既對未來感到好奇期盼,又對不確定的一切感到害怕和猶疑,還有一些對窩的留戀。

    陸希幫章沅收拾完宿舍後,想起要去華工大還錢的事,章沅卻顯得十分反對,「才二十

    八塊錢,你還記著啊?」

    「二十八塊錢也是錢啊,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不喜歡欠人家的。」

    「那你知道怎麼找那個幫咱們付錢的男生嗎?」

    「昨晚那個板寸頭說了,他們是華工大的。」

    「陸希,我看還是別去還了,不就一頓小吃錢嘛,他愛付就讓他付好啦。」

    章沅與紀文心不同,紀文心愛美,她是愛吃,而且一向是吃到哪,錢灑到哪,大方慣了的,曾經被不少同學蹭過油水,可陸希是個節約的人,從不亂花一分錢,同樣也不習慣欠別人什麼,欠別人的東西或人情她不踏實,也怕欠久了會忘記。

    「我看,我一個人去華工大吧,你就在宿舍好好休息,記得燙紅的地方多用冷毛巾敷敷。」 陸希沖章沅微微一笑,「昨晚上吃的錢全算我的,大家一起四年了,平時也沒怎麼請你吃過飯,好在也沒多少,我還能承受。」

    章沅聽了這話有些不好意思,她可不是不想出錢,於是從鋪上下來找皮夾,掏了張五十的遞給陸希,「怎麼能讓你請啊,都是我拉你去吃的。」

    陸希伸手把那張藍綠色的錢票推了回去,搖了搖頭:「說了我還就我還,你拿張五十的給我,人家不還得找,多麻煩,我那天買礦泉水在小賣部換了不少零錢,剛好帶二十八過去。」

    見拗不過,章沅撓了撓頭,把五十又放回原處:「其實我也不是不想陪你一起去,只不過,我就是不想見到我的仇家。」

    「你仇家?在華工大?」

    「恩。」

    「怎麼這麼久了,從沒聽你提起過?」

    「也是剛遇上的,反正一遇上那個人我就發現我特倒霉,所以不想去華工,去了怕招惹晦氣。」

    陸希試探地問:「你仇家是誰啊?」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章沅的火氣不打一處來,她瞪大了眼睛,仿佛仇人就在面前,活該千刀萬剮:「還能有誰,不就是昨天吃飯時遇上的那死胖子。」

    「啊?他啊。」陸希嘆。

    章沅反問:「怎麼,不能是他嗎?」

    「看你恨得牙痒痒的,我以為是誰惹了你呢,鬧半天,原來是他啊。」

    「就是他啊。你想想是不是從昨晚上開始我就走霉運了,先是錢包沒帶,然後泡麵灑了,我被燙了,論文也拜拜了,哎,幾百年沒遇上這麼背氣的事,全讓我攤上了!」

    陸希覺得好笑:「也許這些都是巧合。」

    章沅的臉上不知不覺騰出了絲殺氣:「怎麼可能都是巧合,他分明就是掃把星!」她喃喃地強調:「反正我是不想再看那個傢伙第二眼了,又胖又難看,一副欠揍的樣子,真惹人煩。」

    「有那麼誇張嗎?我倒覺得他就是胖了些,五官還是端正耐看的。」

    「切,狗熊圍條白色的圍巾也能裝一裝大熊貓。」

    這話把陸希逗樂了,她臨時起了玩笑之心,「哪有,我倒覺得你昨天把人家麵湯掀了,他最後都沒怎麼為難我們,還算有風度的。」

    章沅急了:「你是哪邊的?怎麼竟幫著外人說話?你沒聽那胖子說我的話嗎,簡直不堪入耳。」

    陸希裝作不知:「人家說你什麼啦,昨天店裡亂鬨鬨的,我可沒注意。」

    「暈了,他那樣侮辱我,你都沒在意?」

    「我只知道人家被你整的慘兮兮的。」

    「那是他活該!」 章沅哼:「誰叫他損我,說我像學摔跤和柔道的。」

    見她這架勢,陸希再忍不住了,捂住肚子咯咯發笑,「我以為人家說了什麼不乾不淨的呢,就這話讓你氣成這樣啊。柔道摔跤怎麼了,那可是上奧運會的比賽項目,我倒覺得是力與美的結合,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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