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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3:16:19 作者: 郗池
    「最重要的是這下,你以後都不用遺憾在看日出的時候是一個人,沒有人能夠擁抱慶祝。」裴軼還在繼續說著。

    「你怎麼記得那麼清楚……」上回從風平島回來的時候她是有不經意跟他提起過,舒遲覺得眼眶有點熱,想低頭不讓他看到,卻又不捨得錯過此刻他一絲一毫的神情。

    「傻~瓜,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裴軼揉了揉她的頭,替她將被風吹亂的髮絲別到耳後。

    在臨近雪山之巔之處,她聽到身旁男人的聲音緩緩傳來:

    「我很幸運,有生之年,遇到了你。」

    「以後你人生所有時刻,我都會陪著你渡過,我們都不再是一個人。」

    「你看,即使黑夜再漫長最終還是會過去,人也不會總是停留在深淵裡,就像曾經的我和你。」

    「我將我的心交到你手中,這樣你就不會害怕,我會先離開。」

    「所以舒遲,我能進到你心裡看看嗎?」

    聽到這句話,舒遲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地流了下來,自己一直小心翼翼隱藏的,也許在他人看來不值一提,渴望被人了解卻又害怕被人知道的心思,原來裴軼一直知道。

    即使再假裝若無其事,其實她早就受夠了獨自一人的日子,父母突然雙雙離去的那段日子,她差點崩潰。

    每一天看似平靜,其實都在默默忍受著,只有她一人居住的房子的空蕩。莊園更是不敢回去,過往的回憶總是在會任何放鬆警惕的間隙悄然而至。她不想去接觸任何人,害怕自己最後又變成被拋棄的那一個。

    然而沒想到真的能有一個人會願意真正地去了解她的這些心思,舒遲覺得大概這是自己這輩子聽過最動聽的話了。她想她這輩子都無法忘記裴軼在說這話時候的樣子。

    這一刻她確信,這世界再也沒有人能像她一樣,能看到向來孤傲無比的人此時誠摯的樣子。讓她覺得即使向這個人袒露內心最隱秘的秘密也沒關係。

    「不用急著現在告訴我,」裴軼親了親她哭得微紅的眼睛,「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對不對?」

    「嗯!」舒遲已經泣不成聲,只能使勁點頭。以後他們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長到彼此都能對曾經的苦痛一笑置之。

    一直到很久以後回想起來,舒遲都覺得這一天這一刻所見所聞是她收到最好的禮物,見過最美的風景。

    ☆、第 33 章

    安博塞利國家公園雖然沒有另一個以動物大遷徙而聞名的馬賽馬拉國家公園那麼有知名度, 但這裡有著比馬賽馬拉國家公園更多更兇猛的大型動物。

    從熱氣球下來, 兩人還繼續乘著越野車在園內參觀。

    在這裡舒遲見到了《獅子王》廣闊的大草原還有懶洋洋趴在地上曬太陽的獅群,以及成群結隊的象群和低矮灌木叢里出沒的小動物。

    舒遲叫不出名字,裴軼卻像百科全書一樣, 全都知道, 一一為她解答。

    舒遲興奮得就像第一次被家長帶著去參觀動物園的孩子,裴軼則在一旁含笑看她。

    前面的導遊看到這兩人,忍不住回頭對兩人說:「裴,你的女友很有趣。」

    裴軼看了眼正目不轉睛盯著窗外的小姑娘, 見她沒留意到導遊的話,眉眼含笑地應了句,「小女孩嘛, 總是對新鮮事物格外好奇。」說著揉了揉她的頭。

    舒遲反應過來,抓著他的手:「裴軼裴軼,你看那個小豹子好可愛,還有那個跟在羚羊後面的是什麼動物?」

    裴軼聞言順著她指的方向去看, 果然看到個好奇圍觀越野車的豹子, 被警惕的豹子媽媽帶走還一步三回頭看著這裡,再看到她說的那個動物:「這個啊, 這個是……」一邊糾纏著她如玉般白~嫩的手指,一邊不疾不徐地給她解惑。

    這裡是前幾年他偶然來過的地方,當時是他病得最嚴重的時候,已經到了喝水都會吐的程度,在國內待得煩躁鬱悶無比, 不想見任何人,也不想做任何事,更不想再接受所謂的治療,索性跑了出來。

    在這人跡罕至之處見到了常人難以想像的景觀,人在其中顯得渺小無比,他的病痛也變得微不足道。神奇的是,也是從這之後,他的病情沒有在惡化下去。

    沒想到有一天他能帶著自己心愛的人,故地重遊。只是這回跟上回的心境已經大不相同,看著還在好奇看著窗外的人,裴軼只覺心頭一片寧靜。

    旁邊當了一路擺設的導遊,只覺得這趟工作真輕鬆,裴把講解的工作全做了,心情愉悅地吹起了當地的小調。

    結束了安博塞利的旅程,裴軼又帶著舒遲去看了博格里亞湖的火烈鳥。

    舒遲只覺得一路上玩得無比盡興,裴軼將行程全部都安排好了,她只要負責跟著看風景、吃美食、拍拍照,偶爾挑一兩張覺得滿意照片傳到圍脖上。

    不過玩得正高興的她,沒有留意到裴軼看她的眼神越來越幽深。

    這天他們剛從博格里亞湖回到酒店,舒遲正窩在沙發上看著白天的拍的照片。

    夕陽的下的博格里亞湖,成千上萬隻火烈鳥被陽光映襯得如同一團名副其實的火焰。

    她今天還拍到了跟火烈鳥的合照。正看得津津有味,身旁的沙發突然陷了下去,接著就有一條胳膊摟住了她。

    舒遲側頭看去,裴軼剛從浴~室出來,身上的水汽還沒散盡,有一滴水從下巴處滴落,然後沿著性~感的鎖骨胸膛流到被浴袍遮住的深處。

    舒遲突然覺得有點口乾舌燥。

    「在看什麼?」裴軼探頭過來,看她手裡的相機。

    「今天的照片,」一說起這個,舒遲就反應過來了,把手上相機放到他面前,問他:「你覺得這兩張哪張比較好?我想挑一張放到圍脖……」

    話還沒說完,裴軼就從她手裡輕輕地將相機取走,然後低頭在她臉頰親了一下,將她整個人抱到懷裡,在她耳邊低低地喊著她的名字:「遲遲……」

    舒遲被耳邊灼熱的氣息弄得心跳加快,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他暗示的這麼明顯,自己再不明白就是傻~瓜了。只是聽著他低低喊著她的名字,她就覺得怦然心動。

    而且耳邊撩人的氣息讓她簡直無法思考,抵在他胸膛的手剛想稍稍把人推離一點。

    裴軼突然就執起她的手,低頭吻在她泛著粉紅色的指尖上,眼睛卻還直直地盯著舒遲。

    舒遲只覺得那雙平時清冷的眼睛裡此時正躍動著火苗,空氣中的熱度都開始漸漸升高,被他親到指尖處仿佛竄起一陣電流,剎那間流遍全身,令她一下失去掙扎的力氣。

    想要將被他握在掌中的手抽回來,可他反而將她的手握得更緊。然後薄唇微啟,聲音暗啞:「我想要你……」炙熱的氣息隨著話語拂過她微顫的指尖。

    舒遲被看得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再聽他說這話,臉一下子就爆紅了,可那人還在繼續問:「我可以嗎?」邊說邊將手環上了她的腰。

    在他說出更多羞人的話前,舒遲伸手摟住的他的脖子,將頭死死埋在他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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