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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3:16:19 作者: 郗池
    舒遲試著跟它商量:「我就是先回家一下,下回再帶你出去玩,好嗎?」

    將軍可沒那麼好騙,覺得她悄悄地出來,肯定有什麼事,就是不肯鬆口。

    舒遲頭疼不已,但又無法脫身,想對它生氣又不捨得,只好低頭無奈地對它道:「我是肯定要回家的,你要不松嘴,要不一起來?」說完朝它招了下手。

    將軍這回倒是看懂了,乖乖地鬆開了嘴,只是還緊緊地跟在舒遲的身後,深怕她突然走掉了。

    被它這樣弄得既無奈又好笑,舒遲帶著它往家走。

    一回到家,舒遲剛要鬆一口氣,但看到家裡各處都擺滿了某人送過來的花,一口氣還沒松下去,就又提起來了。

    她突然意識到,裴軼的影子已經滲透到她的家了。

    將從某人家裡帶回來的狗安頓好,拿出玩具,讓它乖乖地自己玩。

    舒遲好不容易回到臥室,一下子撲倒自己的大床~上,輕輕嘆了一口氣。放鬆下來之後,胡思亂想了一陣之後,困意漸漸上來,迷迷糊糊地在床~上睡過去。

    下午等她醒過來的時候,看著正在客廳里玩耍的將軍,忍不住開始犯愁。

    之前為了要回家,把將軍一起帶回來了,這下要怎麼辦,她要怎麼跟裴軼說?不好意思,我把你的狗偷渡回來了……?

    猶豫好久,刪刪改改,終於給裴軼發了條簡訊,編了個理由,說是有事回家了一趟,將軍也跟著過來了。

    裴軼這天下午挺忙,過了許久才留意到簡訊,聯想到張阿姨說中午說的話,就覺得她有點不對勁。

    電話里一兩句話說不清楚,他先回了條,知道了,晚上他過去把將軍接回去。

    等他忙完之後回去之後時間已經不早。到她家把車停下,在外面等著這姑娘給他開門。

    不得不說舒遲見到裴軼的時候,其實是十分心虛的,早上還答應他會留在他家的,現在自己不僅沒說一聲就回了家,還把他的狗一併帶走了……

    一時之間,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古怪,舒遲更是不知道說些什麼。

    「事情處理好了?」到底還是裴軼先開了口。

    「嗯,好了……」想到自己之前瞎編的理由,舒遲眼神就不自覺閃躲了起來。

    「那就好。」看著她不敢看自己的樣子,裴軼也不想逼她,沒有接著再問,「現在沒有不舒服的地方了吧?」接著習慣性伸手摸了下她的額頭探體溫。

    之前燒得暈暈乎乎沒察覺,此時清醒的時候被他一摸,舒遲臉一下就紅了,只覺得體溫又要上來了,低著頭更小聲應了一句:「沒有了。」

    「那我就先把它帶回去了,免得它打擾到你。」對於這姑娘今天的反常,裴軼在想是不是這兩天進展太快,嚇到這姑娘了,看來不能逼得太緊,得慢慢來才行。

    但還是不放心,忍不住補充了一句,「記得早點休息,有什麼事要告訴我,知道嗎?」

    迎著裴軼專注的目光,舒遲乖乖點頭。

    交代完之後,裴軼就把還不捨得離開的將軍給帶了回去。

    不得不說,就算再怎麼聰明的人,也有會有失策的時候。他想把她放在手心裡,小心翼翼,精心呵護,生怕自己操之過急,讓她有絲毫的驚慌和不快,但他忘了,對於自己想要的東西,如果不牢牢抓~住,是會溜走的。

    很快他就會發現此時這個徐徐圖之的決定有多麼錯誤。

    ☆、第 26 章

    好容易把裴軼送走, 舒遲摸了一下自己還在發熱的臉, 靠在門上平復心跳。最近幾次見到裴軼,她真是越來越難以保持冷靜了。

    她也不知道今天為什麼要對裴軼撒謊。

    明明自己生病的時候,他這麼溫柔細心的照顧自己, 事事為她設想周到, 可以說是無微不至。

    雖然昨天自己昏昏沉沉,但她不是沒有感覺到,有個人一直守在她身邊,陪著她。

    正是他對她太好了, 好得都讓她卻步。如果今天沒有發現那張照片,她還可以假裝告訴自己她跟裴軼之間只是關係比較好的鄰居或者是對食物有著相同愛好而恰巧聚在一起,假裝裴軼會這麼照顧她只是出於對朋友的關心。

    雖然他們之間早已超出了這個界定。

    但看到那張照片, 她慌了。是的,僅僅是猜測裴軼有可能真的對自己有超出鄰居之外的情感就已經足夠讓她慌亂了。因為她發現自己對裴軼也不是無動於衷的。

    按理說,這應該是件令人高興的事情,然而目光轉到儲物間, 仿若一盆冷水當頭澆下, 讓她不得不冷靜下來。想到前段時間被她重新封起來的小提琴,她的眼神黯淡了下來。

    一個人生活久了, 她已經習慣這種平靜無波,沒有意外的日子,沒有期待,也就沒有失落。最最重要的是,不用再承受一次來自至親的錐心之痛。

    但是, 但是……僅僅是想到要拒絕裴軼,以後不能再跟之前一樣見到他,她的心都揪緊了,難以想像回到過去那種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日子。

    進一步,不敢;退一步,不舍。一時之間,舒遲陷入了兩難之中。

    另一頭,裴軼回到家中,才想起過兩天宋睿明餐廳的開業酒會,本來今晚回來是要邀請舒遲跟他一塊兒去,結果忘記說了。轉念一想,明天再說也是一樣的。

    邊思索,他邊走進臥室,很快他就發現不對。

    將軍的東西被拿走了,今天在的人只有張阿姨和舒遲。張阿姨是絕對不會進他的臥室,那麼肯定是舒遲來過了。但是按舒遲的性格絕對不會擅自上來這裡。

    「今天你帶她上來了?」裴軼轉頭看向跟在自己身後的大狗。

    將軍仿佛預感到自己好像做錯事了一樣,耷~拉著頭,低低地嗚咽了一聲。

    裴軼沒再理它裝可憐的樣子,看到茶几上擺著的照片時,目光微凝。

    怪不得,今天舒遲這麼奇怪,一定是看到這張照片。早上出門的時候,沒料到她會上來,一時忘了收起來了。

    這張照片,還是第一次特意帶將軍出來「偶遇」她時,偷偷拍的。當時,她看到將軍時好奇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

    想起剛剛她閃躲的樣子,裴軼眉心微蹙,這姑娘是害羞了還是被嚇到了還是?

    既然已經被她看到了,看來有必要儘快跟她攤牌。

    這段日子,他能感覺到舒遲對他不是沒有感覺的。但是如果讓她一個人胡思亂想,指不定這姑娘會鑽什麼牛角尖。到時候後悔的可是他。

    拿起手機剛想給打舒遲打電話,想到她生病還沒好全,應該已經休息了,到底不捨得吵醒她。他又把手機放下,還是明天再跟她說吧,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他需要好好做個準備。反正人總不會跑了。

    但是沒想到第二天,裴軼站在舒遲家門口的時候,發現已經人去樓空了。

    這天晚上,舒遲不出意料沒有睡好,腦子裡亂糟糟的,直到很晚才睡去。

    第二天早上,花店的鮮花如約而至。

    看著手上的小巧可愛的多頭蒂安娜,再看看屋子裡花期還沒過的各色花朵盆栽,舒遲猛的反應過來。這些花早就超出了謝禮的範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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