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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3:13:05 作者: 黃千千
    「你……」葉志全咬牙切齒,早知道該趁這個死丫頭年紀小的時候把事情了斷,現在就不會多一個人來阻撓他的事情。「有什麼條件,你們儘管開口。」

    「媽,他叫我們儘管開口。」葉採薇滿是挪褕。

    「嗯,好呀!那我們就不要客氣。」

    「有人統計過,養一個孩子到大學畢業要一千萬。」葉採薇開了價。

    「然後給我的贍養費起碼也要一千萬,不然可能會失了你的面子。」張佩純手指扳了扳也出了價。

    葉採薇接著說:「再加上精神補償費一千萬。」

    「還有以前我被打的醫療費用。」

    葉採薇對著葉志全說:「算你五千萬好了,給我們五千萬,我們馬上簽字。」

    葉志全一聽到她們母女像唱雙簧般的獅子大開口,他的怒氣從胸口爆了開來。

    「你們是看我發達了,故意在敲詐?」

    「你可以不要答應。」葉採薇聳了肩無所謂。

    「給你們五百萬。」葉志全殺了價。

    「一毛都不能少。」葉採薇豈是看上錢,她就是故意要刁難這個無血無淚的人,看他氣血高漲的模樣,她心裡至少舒服一些。

    「一千萬。」這是葉志全的底限了。

    葉採薇搖了頭。「五千萬。」

    「再不答應,別怪我不客氣。」葉志全向兩邊的保鏢使了眼色,軟的不行,他只能來硬的。

    「那就試試看,你要怎麼個不客氣法?」葉採薇舞動長棍,在空中轉了好幾個圈。

    一個小女娃,兩個壯漢哪會看在眼裡?更何況他們都有跆拳道黑帶的實力,更受過專業的武打訓練。

    季展原注意著情勢的變化,十指被他握得咯咯作響,季石卻輕輕地壓住了他的肩頭,示意他要冷靜。

    雖然葉採薇沒有實戰的經驗,可是以她這兩年拿下少年組武術冠軍的頭銜,也並非浪得虛名。

    加上她心頭有股難消的氣憤,多年來吃盡苦頭的練武,為的就是保護瘦弱的媽媽,更想因為自己的能力,而不讓葉志全再有傷害到她們的一天。

    如今機會來了,她可以揚眉吐氣,可以解除心頭之恨。

    她丟下長棍,不想以長棍勝之不武,她握緊雙拳,擺出了對打的姿勢。

    兩個保鏢就等候葉志全最後的下令。

    剛剛急著向她們母女下馬威,葉志全這時才看到屋檐下那兩尊雕像,小的長期練武的胸肌正一起一伏的,可以看得出來,正在努力抑制滿腔的忿怒;而老的黑瞳陰沉,不苟言笑的嘴臉,全身上下有種渾然天成的氣勢。

    第六感告訴葉志全,這一老一少絕對不好惹,如果他在這裡耍狠,應該占不到便宜。何況,他現在可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事情若是鬧大了,對他在商場上的名聲一定會有影響。

    「反正我錢多的是,就給你們五千萬吧!」若用五千萬來買婚姻的自由及日後數之不盡的財富,那這五千萬對他來說是值得的。

    張佩純和葉採薇傻了眼,開這樣的天文數字原是要挫挫葉志全的銳氣,沒想到他會一口答應。

    這樣的爽快,讓葉採薇一點報復的快意都沒有,她心裡反而更苦更難受。

    葉志全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離婚協議書,拿出上衣口袋裡的金筆,再拿出預先準備好的支票薄,他大筆一寫,五千萬的支票連同離婚協議書,送到了張佩純的眼前。

    「以前我沒有這個能力給你這麼多錢,現在五千萬對我來說,根本就是九牛一毛,就當成是我對你的虧欠和補償。而且你還幫我生了一個這麼伶俐的女兒,以後我們各走各的路,我也不會再來打擾你們了。」

    葉志全說得極其感性,好象他給她們多大的恩寵。

    張佩純看了女兒一眼,還是把支票和離婚協議書接了過來,也好!事情本來就該做個了斷,不了斷,她的配偶欄永遠是葉志全的名字,那會時時提醒著她,這段錯誤難堪的婚姻,就像一把利刃隨時都可以將她割得痛不欲生。

    「媽!」葉採薇喊住正要簽下大名的張佩純。

    張佩純給了女兒一個溫暖的笑容。「採薇,都過去了。」

    葉採薇神情黯然,就像一隻鬥敗的獅子。「過不去的。」

    「採薇,」張佩純給她一個堅定的眼神。「以後我們會很快樂的。」

    「他還欠我們一個公道。」葉採薇踢起腳邊的長棍,單手接住了拋到半空中的長棍,左手握緊棍尾,右手握緊棍身,她棍一揮,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棍頭揮向葉志全大腿與小腿接連的後膝蓋處。

    「啊!」葉志全吃痛,直挺挺地朝地面跪了下去。

    兩個保鏢見狀想出手保護葉志全,葉志全低吼了一聲:「慢著!這是我欠她的。」

    保鏢左右護在葉志全的身邊,並將跪倒在地的他扶了起來。

    葉採薇長棍一扔,忍住即將潰堤的淚水,往武館大門外狂奔了出去。

    「採薇!」張佩純高喊。

    一隻大手輕輕撫上張佩純的肩。「讓她去吧!這個孩子需要靜一靜。」季石溫柔地低語,跟他那張受盡風霜的臉,有著不協調的柔和。

    在葉採薇十七歲的這年,所有的舊恨一下子就沒有了,她恨了這麼久,積壓了這麼多年,為什麼這麼輕易地說沒了就沒了!

    第一次她因為這個叫爸爸的人哭了,哭在不甘心,哭在她滿腹的委屈,哭在她白白浪費九年的練武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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