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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3:13:05 作者: 黃千千
    葉採薇看著李傑,輕輕地搖著頭,她的眼神中第一次有了波動。

    「子鈴,就依採薇的,先別報警。」李傑心疼著她,剛剛的女俠,現在虛軟成泄了氣的小卒子。

    他拿出口袋裡的手帕,想擦拭她額上的汗珠。

    她一驚,用左手隔擋了他的舉動。「我自己來,謝謝!」她拿過他手裡的手帕,不安地擦著。

    「好吧!二比一,少數服從多數。」既然連李傑都這麼說了,田子鈴也就不好再堅持。

    「子鈴,謝謝!」葉採薇轉過頭看著田子鈴。

    「謝什麼,是我們要謝謝你的救命之恩才對。」要不是有採薇,她田子鈴會有什麼樣的後果,真的不敢想像。

    「沒錯,是我們該好好地謝謝你。」李傑也附和。

    葉採薇搖了頭,「沒什麼。」十年前的那一個下午,她曾經立過誓再也不動武,如今破了誓言,她的心沉甸甸的,絲毫沒有打敗搶匪的歡愉。

    她是贏在出奇致勝,贏在搶匪的沒有防備,否則她真的要和三個粗壯的大男人打起架來,她只有一半的把握。

    田子鈴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像是想起了什麼:「採薇,你怎麼會功夫?我認識了你這麼多年,怎麼從來都沒聽你說過?」

    「練武只是用來防身,不是用來炫耀的。」如果可以,她絕不會想讓田子鈴或者李傑知道她會武術。

    「採薇,你好象電影臥虎藏龍里的楊紫瓊,你這樣一踢一踹,三兩下就把那三個壞蛋打得哀哀大叫。」田子鈴的眼中閃著崇拜的光輝。

    葉採薇手裡還握著李傑給的手帕,想把手帕還他,可是手帕被她弄髒了該怎麼還?

    李傑專注地看著她的側臉,原來她不是沒情緒的人,只是她把自己隱藏得太好。

    田子鈴自顧自地又說:「採薇,你那招後空翻的動作真是漂亮極了,你會不會像電影裡演的那種飛檐走壁的輕功?」

    「我不會,我只是會幾招防身術而已。」葉採薇滿臉的疲態,卻無法阻止愛說話的田子鈴繼續地發問。

    「採薇,什麼才幾招防身術?我看你已經是和楊紫瓊一樣的女俠了!你練武練多久了?你是練哪一派的?妳要不要……」

    「子鈴,夠了。」李傑打斷了田子鈴喋喋不休的問題。「採薇剛剛打了那一架也累了,我早點送她回去休息,以後你還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地問採薇,不急在今晚。」他看得出來葉採薇的不願聲張及無奈感。

    「對喔!我真是神經太大條了,採薇,那我先回家了,改天我請你吃飯,再好好地謝謝你。」

    「嗯!我們再聯絡。」葉採薇感激地看了李傑一眼,她是真的累了。

    田子鈴總算下了車,車子裡總算恢復了安靜。

    而一向對女人最有辦法的李傑,這個時候竟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車子在十五分鐘後,來到葉採薇住家的巷子外。

    「我家就在巷子裡面,謝謝你送我回來。」葉採薇比著前方的巷子。

    「你好象很愛說謝謝兩個字。」李傑試圖讓氣氛輕鬆一些。

    「這是做人的基本禮貌。」她側轉過身,伸出左手想打開車門。

    「等等!」李傑又打開了車頂燈。「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該怎麼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別說什麼報答,我是在救我自己。」葉採薇沒有回頭。

    「這是做人的基本禮貌,我該謝謝你的。」他現學現賣地用了她的話。

    「你已經謝過了。」她將視線調回前方的擋風玻璃。

    「至少你該給我你的電話號碼,讓我知道該怎麼和你聯絡?」只要他想要到的電話號碼,從來沒有失敗過。

    「不用了。」她拒絕得很乾脆。

    「還是你想讓我去跟子鈴打聽?」他從襯衫口袋裡拿出了名片和筆,等著她的電話號碼。

    這個男人,大學四年,她幾乎沒有跟他說過話,今晚才相處一個晚上,他難道就看透了她?知道她不喜歡聲張,更不喜歡引起別人不必要的聯想,她在心裡嘆了氣,還是乖乖地念了八位數的電話號碼給他。

    他馬上用筆抄在名片上,然後又拿出另一張名片。

    「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聯絡方式和公司住址。」他將名片拿到她的眼前。

    她伸出左手接了名片,正打算再開車門時,他突然探過身來,抓住她的右手腕,只看她痛得皺緊了英眉。

    「你的手怎麼了?」他放輕了力道。

    「放開我的手。」她轉動手腕,試圖掙脫。

    「你別再用力了,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看看你哪裡受傷了。」他的話很輕,他的聲音很柔。

    她明知道他沒有惡意,卻不習慣讓別人這樣關心。

    「讓我看看好嗎?你不讓我看,我無法放心地回家。」他再次低聲地哄著。

    她看著他,卻無法看著他那雙能魅動女人的桃花眼,但她還是不自覺地緩緩鬆了原本緊繃著的右手。

    他翻開她的掌心,掌心上紅腫烏青了一片,她為了他,不顧自己嬌小的個子,硬是擋在他的面前,替他接了搶匪那一拳。就算她身懷絕技,她那纖細的手腕如何承受得住一個勇壯男人厚實的拳頭?

    李傑無法形容內心的悸動,只能嘆了口氣。

    平常他對女人有著舌燦蓮花、滔滔不絕的流利口才,何時他會詞窮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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