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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3:11:18 作者: 沈庭梧
    許文昊見鬼的表情看著他:「你以前不是挺不屑我給你寫歌的?這回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虞煊沉默著沒說話,許文昊自顧自地猜測著,「你是不是有什麼很重要的戲要上?還是說……」

    「你想借著我的歌,跟某人表達某種感情?」他笑眯眯的,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溫凊身上。

    溫凊感到莫名其妙,虞煊卻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問:「做不做?不做我們繼續談片酬。」

    許文昊:「……」

    兩秒,他:「做,當然做!」

    笑話,片酬都談到七八位數了,再談下去,他要傾家蕩產了。

    「你什麼時候要?」

    虞煊拿起身後的外套,站起來,「不知道。」

    許文昊:「……」

    他很快反應過來,「你這是在給我開空頭支票啊?」

    虞煊一挑眉,「不行啊?」

    許文昊咽了咽口水,「行……吧。」

    「但是我告訴你啊,不許在我行程忙的時候兌現。我會直接無視你。」

    反正他無視虞煊也不止一次兩次了。

    虞煊淡淡掃他一眼,沒吱聲。

    許文昊趕緊拉過溫凊,「小凊,你可聽見了,是他自己答應我的。以後他要是用這次的MV跟我獅子大開口,你可要為我作證。」

    溫凊有點想笑,看來許文昊真是被虞煊出爾反爾的事兒鬧怕了,這麼擔心他反悔。

    她揚了揚眉,「嗯,我作證。」

    虞煊隱晦不明地掃過來,好像在說,就你,給他作證也沒用。

    溫凊喝下一杯果汁,胃裡涼涼的,但面對虞煊,卻很硬氣,「虞老師,不許反悔哦。」

    虞煊就沒理她,往她盤子裡瞄一眼,「你不回去?」

    溫凊用了三秒,才反應過來他這話的意思,眯眼從座位上蹦起來,「虞老師要送我?」

    來的時候是許文昊親自來接的,這會兒拍完回去,他倒也不是沒給她安排車,就是送她回去了還得再回來。

    而虞煊的經紀人楊帆就在樓下,如果能讓他捎帶一程,就省事兒多了。

    溫凊其實剛剛就在打這主意,只是一直沒敢開口,這會兒虞煊主動問起,她別提有多高興了,沒等他回答,就屁顛顛跟在了後頭。

    虞煊也沒說什麼,跟她一起下樓上了車,許文昊見溫凊有人送,折回拍攝地點,跟後期商量後續的事情去了。

    虞煊的保姆車離開後,卻有一道身影,拿手機拍下了這一幕。

    第26章

    溫凊上車之後, 溫父打了國際電話過來, 興致勃勃地介紹了他這次的阿根廷之旅, 從風土人情, 到沿途風景, 再到趣聞見地,說了將近半小時。

    溫凊也不覺得枯燥, 反倒聽的津津有味, 既羨慕又嚮往, 說到最後,溫父估計也感覺出她有點蠢蠢欲動, 及時止住了話題,告訴她, 他估計國內元宵節那時候回來。

    溫凊翻了下日曆,還有近一個月, 大半年沒見, 她也很想念父親, 應好,讓他訂好了機票告訴她, 她無論多忙都會親自去接機。

    溫父心裡高興,但也知道她事業剛起步, 不一定有時間,應的模稜兩可。

    掛了電話, 溫父又發了一些照片給她, 溫凊翻的心神嚮往, 甚至忘記了旁邊還坐有人。

    虞煊見她看的入神,探過頭,瞄了眼,都是人文風景,大到山川湖泊,小到街道上的螞蟻,細微,卻震撼……

    他記得溫凊跟他說過,她父親是攝影師,從這組照片來看,果然名不虛傳。

    不過他總覺著,他這拍攝風格,有點獨特,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他不愛干涉他父親的事兒,對溫爸的印象,也還停留在十幾年前,他在國內開西餐廳上,後來他帶溫凊出了國,定居在國外,他也就漸漸對他失去了了解。

    他家庭教育有點特別,跟虞父說是父子,其實相處方式更像是朋友。

    自他成年以來,只要做出的事兒不太過分,虞父基本不會幹預,他對虞父也是,大概知道虞父有哪些朋友,平時都跟什麼人來往,都愛做些什麼,但並不清楚其中的細節。

    照顧溫凊,是他成年以來,虞父第一次讓他辦的一件事兒。

    遂他再不情願,也沒把溫凊趕走。

    「伯父照的?」他一時好奇,出聲詢問。

    溫凊看的太專注了,連虞煊湊過來都沒察覺,他這突然一出聲,嚇得溫凊差點把手機扔了,等回過神,拍拍快跳出來的心臟,看著虞煊:「你怎麼突然湊過來,嚇死我了。」

    她連常掛嘴邊的虞老師都忘了喊,虞煊極少看到她這慌裡慌張的模樣,半開玩笑:「嚇成這樣,莫非相冊有什麼我不能看的東西?」

    溫凊:「……」

    一語中的。

    溫凊剛好翻到楊帆給她發的,虞煊上身赤.裸,身材火.辣,神情誘惑,動作妖嬈的那張照片。

    但她不能承認不是?

    不落痕跡地把手機收進口袋,訕笑:「虞老師說笑了。我手機里能有什麼。」

    「這我可不知道。」虞煊意味深長,看向駕駛座上的楊帆,「不過,我經紀人前幾天好像給什麼人發了張我的照片。」

    溫凊:「……」

    不會吧,楊帆這麼不靠譜,連這點小事兒也要跟虞煊報告?

    她有種掉坑裡的感覺,強作鎮定,「什麼照片?不會是虞老師跟誰在一起,被狗仔偷拍了吧?」

    楊帆聽得心驚肉跳的,趁著紅燈,趕緊回頭裝傻:「老闆,你記錯了吧?我這幾天只給雜誌社發過照片,沒給什麼人發啊。」

    溫凊鬆口氣,附和道:「我就說,虞老師這麼謹慎的人,怎麼可能讓人抓住把柄。」

    虞煊看著這一唱一和,故意裝傻的兩人,輕哼,「是嗎,那可能是我記錯了。不過……你父親的照片,風格挺獨特的。」

    話題轉移了,溫凊長長地呼口氣,笑:「是啊,我爸爸擅長以小見大,總能從不起眼的事物中,拍出點別人意想不到的效果來。」

    一種引以為豪的口氣,虞煊輕笑,「我也有十幾年沒見他了,有機會倒是想見見。」

    算起來的確有十多年了,她還偶爾會回來,但他父親……卻一次也沒回來過。

    溫凊想了想,告訴他:「他說他明年年初會回國。」

    虞煊其實剛剛聽到了她跟溫父的對話,「回來見你?」

    她點頭,又搖頭,「準確地說,他想回來見見國內的老朋友,包括你父親。」

    她頓了一下,神情含了點沮喪,「他跟我說,落葉歸根……」

    人老了,總是會想念自己的國,自己的家。

    他這些年游遍世界,卻唯獨沒好好看看生他養他的祖國,心生愧疚。

    溫凊能理解他的這種感受,但也正是因為理解,才感到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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