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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3:12:37 作者: 六月浩雪
林清菡是知道廷正去了平陽伯府,看廷正的模樣就知道了不好了,當下林清菡一副特別愧疚的模樣,說道:「夫君,都是我的錯,因為我的不謹慎害得夫君差點丟了官職,姐姐生氣也是應該的。」
廷正苦笑道:「算了,都過去的事還說這個做什麼。」
林清菡見狀,趕緊說道:「夫君,要不明日我帶著孩子一起去平陽伯府給姐姐認錯。」
廷正想起月瑤當時失望的神色,說道:「姐姐不在府里,前兩日就去了莊子上了。」
林清菡面色一變,連月瑤不在,讓丈夫過去的可就是安之琛了,說起來,林清菡心裡對安之琛有些犯怵,她跟月瑤的矛盾已久,但她在月瑤想前從沒吃過一次虧,可這次安之琛回來放言不准她再踏入安家的大門,她就被家人訓斥了好幾回,他爹更是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弄得她都不敢回娘家了。
林清菡故作平靜地說道:「既然姐姐都不在府,你去平陽伯府做什麼呀?」
廷正搖頭道:「是姐夫讓我過去的。」說到這裡,廷正望著林清菡說道:「清菡,在姐姐沒消氣之前你跟孩子不要再去平陽伯府了。」
林清菡聲音陡然高了:「什麼?」
廷正面色滿是苦澀:「姐夫說讓你跟孩子們以後不要再進平陽伯府了,平陽伯府是姐夫當家,姐夫這麼說姐姐也不好違逆他。」被安之琛當著面說不準老婆孩子進他家門,廷正覺得特別難堪,但是能如何呢,若是姐姐這話他還能求情,可現在發話的是姐夫。
林清菡心情很複雜,本來跟安家斷絕了關係,以後不要再看連月瑤的臉色她應該很高興的,但是想到娘家人知道這件事的反應,她又高興不起來。
相對於廷正的糾結,安之琛卻是很平靜地在書房看書,這件事對他沒半點影響,以前看著月瑤的份上他指點幫襯無可厚非,在發現不值當他也就丟開了,說到底廷正只是他的妻弟,又不是他的兒子,他哪裡會去費心費力,有這精神頭,還不如好好教導自己的兒子。
阿凱拿了一封信進來道:「伯爺,二老太爺的信,伯爺,這是加急信。」加急信就意味著有很重要的事。
安之琛接過來信,看完信以後,安之琛身上散發的寒氣都能將人凍成冰塊,弄得一側的阿凱都打了一個冷顫,心裡忍不住嘀咕這信里寫的到底是什麼事讓伯爺這麼惱火。
安之琛沒有給阿凱解惑,大跨步出去了。
第五百五十七章風起
樹上綠葉婆娑搖擺,成熟的稻田一片金黃,偶爾出現一片芋田那顏色又綠得像要滴下油來;有時路旁又出現幾株果樹,累累的果子正在蟬聲中逐漸發紅。
月瑤望著眼前的景色,笑著說道:「真美。」景色很美,還能讓人感覺到一股安寧。
可馨是跟著月瑤一起過來的。可馨望著不遠處的花,轉頭跟月瑤說道:「娘,我想去摘花。」
月瑤笑著跟向薇說道:「你跟著她一起去吧!」
月瑤尋了一個很好的位置,讓身邊的人將畫具打開。拿了畫筆,漸漸地在月瑤的眼裡,就只有周圍的景色了。
可馨摘完花回來,見她娘在聚精會神地作畫,也沒有打憂月瑤,而是去了陰涼處,取了丫鬟過來的籮筐,開始繡插屏。
向薇看著月瑤跟可馨都在做自己的事,忍不住笑了一下,可馨對琴琪書畫不大精通,但是卻非常喜歡刺繡,別看她才九歲,但是刺繡的功底卻很不錯。
一直到傍晚,眾人才回去。
月瑤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面上有驚喜,可馨也有感覺,高興地叫道:「娘,爹來了。」只有他爹走路才這麼有力。
話一落,屋子裡就走出一個穿著官服的人。
月瑤走上前,小聲問道:「怎麼來得這麼匆忙?是不是有什麼事?」衣服都沒換下來,肯定是有事了。
安之琛笑著說道:「有什麼事,就是想你跟孩子,所以下了差就過來了。」以前在軍營還沒啥感覺,可如今卻不一樣了,搬來平常回家吃飯都是一家子熱熱鬧鬧的,現在卻一個人感覺孤單單的,特別是有時候很晚回家,以前月瑤都會等著他,如今回家冷冷清清的。
月瑤心裡有些愧疚,不過女兒在,她也不好表露太多,只是笑著說道:「先進去把衣服換了!」在這裡穿著一身官服感覺怪怪的。
月瑤等安之琛換好衣裳問道:「去見過老師了嗎?沒的話我跟你一起過去吧!」
安之琛笑道:「沒呢!剛到你們就回來了。」
玉山先生對於安之琛能支持月瑤繼續作畫這點,非常滿意,所以對安之琛的態度也非常的好。
一家人用過晚膳,可馨忙活自己養的那隻兔子去了,晟哥兒三兄弟則是又去騎馬了。
月瑤等孩子走後,跟安之琛嘀咕著說道:「孩子們太辛苦了。」每天一早起來背書,上午學習騎馬she箭,下午跟著先生學習,傍晚有半個時辰的休息時間,晚上還要練字做功課,一天的時間排得滿滿的。
安之琛還是那句話:「玉不琢不成器。」
月瑤知道安之琛的法子沒錯,只是有些心疼,月瑤忍不住感慨,為什麼總有說孩子長於婦人之手容易毀了孩子,不是女人不懂教孩子,而是能狠得下心來教孩子的真的是少數。
安之琛見狀笑著說道:「你放心,我讓他們做的都是在他們能承受的範圍之內,不會累著他們的,要想讓孩子以後有出息,就得要好好磨練他們。
月瑤不再說話了,她以前一直擔心教不好廷正,所以將廷正託付給了李伯伯教,結果廷正還是成為了現在這個樣子,想到這裡,月瑤就決定以後三個兒子的教育問題她堅決不能插手,要不然兒子也都教成廷正這樣的性子,以後她可就真要哭了。
安之琛仿若知道月瑤所想,說道:「我回去的當天就見了廷正,跟他說了一些事。」
月瑤已經決定徹底放手,就不準備再去關注廷正的事了,不過安之琛既然提起,她肯定得順著他的話:「說了什麼呢?」
安之琛看著月瑤,問道:「廷正是不是根本就不知道你在連家過得有多難難,也從沒告訴過他你為他做的事?」
月瑤有些奇怪,說道:「為什麼要告訴他?」頓了一下後月瑤笑著說道:「當的做的這些是心甘情願的,我若是告訴他,反倒是想要回報似的。」她做這些,為的是彌補內心的愧疚,是為了安自己的心,以求將來百年後見到父母不再愧疚。
安之琛沉默了一下,月瑤的想法也不算差,這件事的根子還在廷正自己身上,月瑤為他做的這些事,只要廷正有心就能看得到也能想得到,可惜,廷正卻沒將這些事放在心上。
安之琛對廷正的感觀更差了,不過事已至此,以後跟連家也就平常的往來:「我讓他以後不要再帶著林氏上門了,他答應了。」
月瑤點了下頭:「這樣也好。」省得相看兩厭。
當天晚上,安之琛去尋了晟哥兒三兄弟,父子四人在屋子裡說了好半天的話。
出來以後,安之琛就看見向薇了。
向薇問道:「出什麼事了?」向薇發現隨著安之琛到來,莊子上多了許多的人,而這些人全都是有武功的。
安之琛說道:「周樹回來了。」就算向薇不問,他也會告訴向薇的,向薇是月瑤身邊最得力的保標,有了防備,月瑤就安全許多。
向薇臉色大變,不過很快向薇就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問道:「周樹已經到了京城嗎?」
安之琛搖頭說道:「沒有,不過周樹遲早會來京城的。」月瑤是周樹的執念,既然回了大元朝,周樹肯定會來尋月瑤的。
向薇盯著安之琛問道:「既然知道周樹會來京城,為什麼要瞞著夫人?而且還不帶了夫人跟孩子回去?」周樹要回來了,留著夫人跟孩子在莊子上,肯定會非常危險。
安之琛握著韁繩的手緊了緊,說道∶「周樹現在還沒到京城,貿然讓子長回去她肯定會有所懷疑,你是想讓她日日生活在恐懼之中嗎?」月瑤有多懼怕周樹再沒比他更清楚的,而當年的事就是他心頭一根刺,不將周樹活剮了他難消心頭之恨。
向薇卻沒這麼天真,握著拳頭說道:「你是想用夫人將周樹引出來?你知不知道,這樣夫人會很危險的。」
安之琛盯著向薇說道:「子長不會有危險的。」周樹衝著月瑤來的,但是月瑤不會有性命危險。
向薇非常惱怒,但是她卻不能逆了安之琛的意思,不是她怕安之琛,而是這件事確實不能告訴月瑤,要不然月瑤肯定得日日做噩夢。
等睡覺的時候,月瑤笑著說道:「你跟孩子說什麼了?說了這麼老半天的?」
安之琛面色不變地說道:「孩子們一直都想聽我說在西北打仗的事,今天正好有空,所以就跟他們說了一下。」
月瑤有些疑惑,安之琛可不是會在孩子面前講這些閒事的人,不過這個疑惑只是過了一下腦子,也沒再多想,畢竟安之琛做什麼,也不可能做傷害孩子的事。
安之琛回京以後,月瑤發現三個兒子有些怪怪的,但要說哪裡怪又說不上來,月瑤跟向薇說道:「我怎麼覺得晟哥兒他們不對呀!」
向薇想起安之琛到莊子的當天晚上見了三個孩子,心頭一滯,安之琛不會是將這件事告訴了晟哥兒三兄弟吧!向薇很快否認了自己這個想法,三個孩子還這么小,安之琛就算告訴了三個孩子也沒啥用。
向薇笑著說道:「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很正常,你別東想西想了,好好準備畫展的事吧!」
月瑤想了一下,三個孩子也就比以前更刻苦了,其他倒一切都正常,至於可馨,那就更正常了,月瑤最後還是放開了這些疑惑,全新投入到九月的畫展。
廷正回到京城半個月,差事終於下來了,步兵營的副參將,這職位不好不壞。
京城的職位,不管是文官還是武官,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當然有人脈的話肯定能挪出坑出來。
林清菡知道廷正得的新差事,問道:「你不是說禁軍營正好有個空缺適合你嗎?」說完,林清菡想起禁軍營的統領是安之琛,當下臉色就不好看了,沒想到安之琛竟然這么小人,就因為丈夫沒有同意連月瑤的建議跟她和離,安之琛就行這麼下作的手段,實在是太可恨了。
廷正倒沒怪罪到安之琛的頭上,他雖然覺得有些可惜,但步兵營的缺也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