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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3:12:37 作者: 六月浩雪
月瑤打完拳,用了早膳後就走出了屋子。月瑤看見院子裡積了一攤清涼的小水窪,上面還飄著幾朵掉落的『花』兒。
谷幽手執青『色』竹柄的油紙傘給月瑤遮雨。
月瑤走出院子,站在台階上突然不走了。月瑤還推開了谷幽的傘,站在雨中嗅著雨的氣息。
谷幽對於月瑤時不時發愣早就習慣了,但她心裡忍不住哀嘆,姑娘的痴『性』又來了。
月瑤看著旁邊的樹木,還有周圍高高的的瓦房白白的牆,月瑤突然想起在江南的日子,江南的雨,一條一條,好似一條一條的線。
谷幽將雨傘放在月瑤頭頂上,開口說道;」姑娘,走了,佛殿還有人等著了。」就這樣站在雨中,今天肯定是要受涼。
月瑤回過神來,笑著說道:」走吧!」
傍晚時分,月瑤將六個佛像都畫好了,」大師,若是這些畫沒甚麼不妥當的,我準備明日就下山了。」
方丈大師頷首笑道:」『女』施主的畫老納非常滿意。」不愧是『玉』山先生的弟子呀!不對,應該說不愧是與佛有緣的人,一般人根本就畫不出佛像的神韻,可面前的小姑娘卻做到了。
月瑤回到院落用了早膳,然後讓郝媽媽幾個人將東西收拾,山下送來的東西,除了特別貴重的『藥』材,吃用的東西月瑤都會送給寺廟的。
入夜時分,外面有拍『門』聲,昭華寺的和尚作息時間都是固定的,到這個點眾人都已經入睡了,山中靜悄悄的,突然有這一個響亮的聲音,就連在練字的月瑤都聽到了。
月瑤有些奇怪,這大晚上找上『門』,肯定是有大事了,」谷幽,去看看是什麼事?」
沒一會谷幽就回來了,稟告道:」姑娘,廷正少爺過來了,現在就在院子裡。」其他男子肯定不會放入院,可廷正是例外。
月瑤輕笑道:」讓她進來吧!」若是她沒有猜測錯,廷正應該是聽到外面的流言擔心她,所以急匆匆地趕往昭華寺尋她了。
廷正三步當成兩步走,急匆匆地進了書房,等看到面上滿是笑容的月瑤,一路上的忐忑不安一下消失不見了,」姐姐。」
月瑤看著穿著一身墨『色』的長袍,墨『色』的衣服其實更襯皮膚,月瑤也不知道為什麼廷正會穿這樣的衣裳,」長高了,也健壯了,很好。」按照安之琛的說法,廷正能考中武舉人一是廷正勤學苦練有天份,另一部分也要歸功於在驍騎營的訓練。
廷正卻是不高興地說道:」姐,你瘦了,瘦了許多。」月瑤趕了近兩個月的路,加上一路上的膳食不習慣,瘦了一大圈,而回來這幾日月瑤又刻意不吃補品,也不吃『藥』膳,一日三餐飯量也控制在一定的範圍之內,這麼做是為了不讓自己胖起來,在山上若是養得白白胖胖那還叫什麼清修,拿不得更惹人懷疑。
月瑤笑著說道:」不用擔心,等下山我就好好補補,不用三個月就能養回來。」她失蹤的這件事開始就瞞著廷正,到現在就更沒必要告訴廷正了,告訴了廷正,除了讓他背負一個心理負擔,一點用處都沒有。
廷正眼睛一亮了,」姐姐,你要下山嗎?」他一個月只有兩日的假期,而到昭華寺來回就得兩天,想見一面都難。
月瑤點了一下頭,」去年姐姐突然昏『迷』不醒,大師說我是邪氣入體,現在已經好了,自然是要下山了,正好姐姐明日下山,你陪我一起下山吧!」對外肯定是要咬死她就在昭華寺了,反正那些人最多也就根據一些蛛絲馬跡猜測她不在昭華寺,卻絕對查不到證據,只要安之琛不在意,這件事根本不足為懼。
廷正面『色』有些焦慮,」姐姐,那海棠苑我們還是不要住,我們去雨『花』胡同吧!」
月瑤笑著搖頭道:」已經沒事了,姐姐這半年一直在山上跟著大師誦經念佛,沒有時間理會俗事,以致你武科考姐姐都錯過了,廷正不會怪姐姐吧!」
廷正失笑,」怎麼會怪姐姐,而且這只是小考,等下次姐姐在就可以了。』
月瑤笑了一下,」好,就等著廷正考中進士了。」
廷正遲疑了一下,到底還是跟月瑤說了馬躍因為一個外室自殺的事,」姐姐,舅舅因為二表哥自殺的事,一下老了許多,大表嫂本來是要回來,可是在大表嫂回來之前,大表哥突然暈倒,昏『迷』了三天三夜又自己醒過來了,詭異的是大夫說大表哥身體很好,並沒有哪裡不當。」突然昏『迷』,又突然醒過來,沒有一點徵兆,非常的怪異。
月瑤瞪大了眼睛,」怎麼回事?」她昏『迷』不醒是假的,但是月瑤相信馬鵬昏『迷』不醒絕對是真的,可這也太詭異了。
廷正心有餘悸地說道:」我想大表哥肯定跟姐姐一樣,都是邪氣入體了,大表哥醒來以後沒有任何的妨礙,照常辦公,只是有一點很奇怪,大表哥不讓表嫂回來。」因為馬鵬的事,廷正對月瑤邪氣入體之說沒半點懷疑,只是馬鵬突然暈倒的事對外是保密的。
馬鵬跟月瑤不一樣,月瑤只是深閨之『女』,邪氣入體昏『迷』不醒可以上山清修,可馬鵬是朝廷命官,若是有心人抓了這事利用,到底是不大妥當,所以這件事,知道的委實不多。
月瑤眉頭皺得緊緊的。
正在這個時刻,細雨進了書房,打斷了兩個人的談話,」姑娘,少爺,面煮好了,可以用了。」不用吩咐,郝媽媽看到廷正過來就下廚煮麵去了。
因為時間比較急,郝媽媽就煮了面,煮了一碗銀耳面,裡面放了兩個大大的荷包蛋,另外炒了一盤酸豆角炒蘿蔔絲跟豆角。
月瑤也取了碗筷陪著廷正吃,月瑤吃了一小碗的面跟一個荷包蛋,也算是當夜宵。
廷正哧溜溜地吃得歡快,眨眼桌子的碗碟都是一空,」姐姐,還是你這裡的東西最好吃了。」廷正也偶爾跟朋友下館子,美味的菜餚也吃過不少,但是卻怎麼都在姐姐這裡的東西好吃。
月瑤看著廷正的好胃口,心情自然也好,」以後你回來我就讓媽媽給你做。」月瑤其實也知道,廷正說她這裡的飯菜好吃,是因為在她這裡安心。
吃飽喝足了以後,月瑤心裡還是對馬鵬突然昏『迷』不醒的事有些奇怪,因為這種事還真不好談論,」廷正,雨『花』胡同的房子你收拾得如何了?」等她出嫁了,她也不想讓廷正再住在馬府了,就算舅舅對他們姐弟再好,但馬府到底不是自己的家,不是自己的家總會有不安。
廷正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姐姐,這半年我一直都忙,也沒時間去修葺那房子。」
月瑤為了轉移話題才說房子的事,」也不急。」反正安之琛是獨『門』獨戶,在廷正沒說親之前住到安府,也沒誰會說什麼。
月瑤跟廷正說了好一會話,一直說到郝媽媽才催促兩人睡覺,廷正這才出了院子去了寺廟為他準備的廂房。
月瑤自言自語道:」這還真是怪事了,好好的怎麼會昏『迷』數天,難道大表哥真中邪了?」這件事無解,月瑤也不強求。
第二天,月瑤就帶著眾人下山了,到了半路馬車停了,從外面鑽進來一個人。
月瑤看著來人,驚喜地叫道:」向薇。」月瑤還打算回了京城,到時候京城的事處理妥當再去看向薇,卻沒想到向薇自己出現了。
向薇笑呵呵的上了月瑤的馬車,」姑娘回馬府,怎麼能少了我。」見月瑤擔心的神『色』,向薇笑道:」姑娘不用擔心,我的傷已經養好了,沒事了。」
月瑤看著向薇,見向薇氣『色』還算不錯,也稍稍放心,」向薇,對不去,連累你了。」你自從知道向薇重傷以後心裡就一直自責,若不是她,向薇也不會重傷,本來向薇就有內傷,這次又加舊傷,她真的是非常的擔心。
向薇面『色』一沉,不悅地說道:」姑娘說的這話可事在挖我的心了,姑娘早就告訴我那瘋子不會死心,是我自大認為那瘋子沒這樣的膽『色』,若不然我多請幾個高手放在院子裡也不會有這樣的事。」
月瑤苦笑,」誰知道呢?」別說向薇沒想到,就是她都沒想到,她當時也認為周樹就算要動手肯定也是在外面,也因為如此她才請了那麼多的護衛,可誰能想像到他竟然敢到內院劫人,這可真不是一般人敢做的。
向薇擺擺手,說道:」所以,不要說什麼對不起的,姑娘不怪我守護不力已經足夠了,姑娘,你不用擔心,周樹逃出海口,十年之內是定然不敢回來的。」至於十年後,十年以後的事就不用說了。
向薇想是這麼想,但是經了這次的事,她也不敢掉以輕心,向薇相信安之琛也不敢掉以輕心。
月瑤見狀也不再說這件事,」向薇,馬躍的死,是你下手的嗎?」她當時聽到馬躍自殺,又猜測到下手的應該是向薇。
向薇也沒否認,點頭說道:」他該死。」若不是馬躍勾結了外人,讓這些人順順利利『摸』到海棠苑,若不然這些人闖入後院肯定會驚動人,只要他們有了準備,姑娘也就不用受這番苦了。
月瑤也沒說向薇不對,馬躍做下的事確實該死,只是讓舅舅百發人送黑髮人,月瑤心裡還是有些內疚。
向薇看到月瑤的臉『色』就猜測到她在想什麼,」姑娘,馬大人雖然難過,卻也沒有被這些事打倒,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月瑤點頭,」我知道。」舅舅之所以沒有垮掉,是因為還有大表哥,馬躍不蒸氣,但是大表哥卻很爭氣。
向薇嘴角『露』出一抹輕笑,說道:」姑娘知道就好。姑娘,其實我不動手。馬大人也會動手的,馬大人肯定不能因為馬躍一個人而將整個馬府折進去,所以姑娘不需要內疚。」馬成騰心裡也是想馬躍死,只是虎毒不食子,他下不了手,正好馬躍自殺了他也就順水推舟了,要不然,馬成騰只要稍微查一下就查得出馬躍不是自殺,而是他殺。
月瑤想到馬成騰給她的信,沒有一點怪罪她的意思,月瑤心裡也稍稍有些安慰。
馬府的大管家昨天就得了消息,知道月瑤今日會回來,所以昨晚就吩咐了丫環婆子要將海棠苑打掃乾淨。
傍晚時分,有一個小廝對著馬遠叫道:」大管家表姑娘跟表少爺已經入城了,馬上就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