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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3:12:37 作者: 六月浩雪
月瑤這時候倒是想著舅舅那年是因為什麼過逝的。很可惜,她是真沒什麼印象,好像是說病故的。什麼病,她並不知道。
正想著,巧蘭端來了茶水。月瑤接過來,接連喝了兩杯茶。喝完以後,巧蘭退了出去。
過了好久,月瑤才開口道:「我們不能急。祖母暫時能壓制莫氏,只要祖母在莫氏就不敢有什麼手段。」
鄧媽媽卻有些擔心:「姑娘,莫氏既然知道姑娘手裡有一筆豐厚的銀錢,就不會善罷甘休。姑娘,我們必須自己找路子了。」所謂的路子,也無非是找靠山。鄧媽媽能想到的靠山就是舅老爺馬成騰了。
月瑤搖頭,皺著眉頭道:「媽媽,你知道不知道有沒有將東西藏起來,不讓別人知道。就算被人知道了,除了我別人也拿不著。」她要把父親留給她的那些貴重的東西藏起來。可這個地方必須安全又可靠。她暫時想不著。
月瑤現在雖然有防備,但是在連府,一旦祖母過逝。後院就是莫氏的天下。到時候,不知道什麼情形。
月瑤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銀錢失去了也沒關係,但是這些寶貝,她想要好好保存下來。
鄧媽媽聽了先是一愣:「若是可以,可以給舅老爺。」
月瑤搖頭。不是她信不過舅舅,而是她不能保證舅舅能安然度過那一劫難。若是舅舅沒了,那些東西就要落入程氏的手裡。落入程氏的手裡,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再有東西『交』到別人手裡哪裡有握在自己手裡安心。
月瑤見著鄧媽媽半天不言語,有些失望。這些是她與正哥兒安身立命的東西。她不想『交』給別人。世事難料,人心易變,她不敢去賭。
鄧媽媽見著月瑤的心思定了,想了下後終於說道:「姑娘,京城裡最大的錢莊匯源錢莊,可以代替人保管東西。不過據說一個小箱子一年就要五百兩銀子的保管費。」若真要存放進去,至少也得放置八年十年吧。這費用太高了。
月瑤豁地一下,頓時開朗了,她怎麼就沒想到將東西存放到錢莊裡去了。她真是笨死了。就她所知道的,匯源錢莊乃是天下第一錢莊。信譽是一等一。從沒發生過意外。
月瑤終於鬆了一口氣,是的,只有放到錢莊這樣地方才是最放心的。這種地方做事都有規矩。只要到時候她在錢莊申明,除了她誰也不能來將東西取走。沒她同意,莫氏就算心機用盡也拿不到的。
這等大事,她不不放心『交』給別人去做,必須自己經手。現在出不了『門』,不過有了這個方向她總能找到機會出府一趟。只要在祖母過逝前出去辦妥就成。
鄧媽媽等月瑤舒展了眉頭後,這才問起了郝媽媽跟巧蘭的背景。鄧媽媽的意思是防心之心不可無。暫時看著,重要的事情還是不要『交』給她們去辦。等時間長了,看他們的表現再說。
月瑤也是這個意思:「祖母能將他們給我,也是一片慈愛之心。媽媽,有些事情隱晦一些。」到底是祖母的一片心意。若是她們做得太過,讓祖母知道了肯定會不舒坦的。行事必須謹慎隱秘。
鄧媽媽對於這些自然比月瑤更熟稔。但是聽著月瑤的吩咐,心頭卻萬分不是滋味。姑娘何時對這些人情世故了解得如此透徹。這半年,姑娘到底是吃了多少的苦頭啊!
鄧媽媽服『侍』月瑤睡下後,讓『花』蕾守夜。鄧媽媽去尋了暮秋。
暮秋說來說去,也就是說月瑤因為老爺夫人過逝傷心過度,其他沒什麼可疑的。更沒有人苛待姑娘。這點讓鄧媽媽百思不得其解。真沒吃夠苦頭,怎麼看著姑娘好像受盡了千帆苦楚。否則為什麼整個人透『露』出一股不符合年齡的沉穩。
第一卷第26章:連棟方
更新時間:2013-8-1616:53:45本章字數:3319
月瑤作息很固定。每日早晨給老夫人請安,上午教導正哥兒認字。下午跟晚上練一個時辰字,其他時間抄寫經書。非常繁忙。
月瑤本想畫畫,只是現在父母頭一年的孝期未過,月瑤想等過了九個月後再動畫筆。所以,這些畫具都擱置在廂房邊上。
老夫人見著月瑤安安靜靜,除了早上在打五禽戲這點怪異以外。其他都很正常。對於打五禽戲,本來是禁止的。但是唐大夫說月瑤體質太弱,需要鍛鍊一下。老夫人才同意的。不過卻是嚴明等身體好了就不能再用了,有損淑『女』形象。老夫人同意,主要也是月瑤也是為養好身體不讓她『操』心,這孝心讓老夫人感到高興。
就在月瑤想著如何讓舅舅來接她去馬家做客的時候。去外省當差的大伯,連棟方回來了。
連棟方現在是連家的頂樑柱。他順利辦差回來可是大喜事一件。自然是要全家聚在一起了。
月瑤得了老夫人送的消息,領著正哥兒一起去了上房。月瑤對於這位大伯沒多大印象。因為前世,連棟方一直在外面忙碌著,在內宅的機會非常少,月瑤很少見到他。
連棟方除了外面的事,重心都放在幾個兒子上了。連棟方是典型的不管內務的事。府邸里的事都是莫氏說了算的。以致於她都不知道這件事連棟方是否知道。不過現在也不是去追尋這個的時候。
月瑤在院外就聽到院子裡的歡聲笑語。月瑤牽著正哥兒進了院子,一眼就看到坐在祖母下首的大伯。
連棟方穿著一件石青『色』的圓領直襟長袍,腰間繫著松香『色』雲錦暗紋的腰帶,腳下穿祥雲方口鞋,長發用一根『玉』簪別著。樣貌與他爹有三成相似。
月瑤領著正哥兒,給連棟方行了禮。
連棟方對著月瑤頷首,這孩子可比他走之前『精』神了許多。連棟方見著怯弱的正哥兒,卻是地眉頭一皺。一個官奴之子,弟弟竟然留著,若是他早該除了,放著也是丟連家的臉面。不過如今弟弟也就剩這麼一滴血脈了,留著就留著,也不是沒他那口飯吃。
連棟方現在是一家之主,在連家他就是主宰。自然不可能收斂臉『色』。他心裡不大歡喜,面上也顯『露』出來。
正哥兒很敏銳地感覺到連棟方不喜歡他,有些害怕地往月瑤身邊縮了縮。
連棟方見著這樣小家子氣的模樣,更為不喜了。這樣一幅小家子氣,如何上不得台面。
連棟方的神『色』,自然是落在屋子裡所有人眼裡。其他人自然是無任何表示了。就連老夫人也沒說什麼。
月瑤卻是當著屋子裡的人的面,月瑤『摸』了『摸』正哥兒的頭,笑著表示安慰。月瑤在路上已經想得透徹。她不指靠著連棟方。上輩子她落到那個地步,連棟方的影子她都看不見。她肯定,就算大伯父沒參與也定然知情。所以這輩子她不僅不能指靠著這個大伯,而且還得防備著。連家的人,都得防著。
既然不指靠他,也就沒必要存了畏懼之心。以後弟弟她來養,不要大房養著,連棟方喜愛不喜愛正哥兒又如何。又不需要靠著他的喜歡過活。
連棟方對著月瑤竟然公然挑釁他家主的威嚴,面『色』立即下沉了。別說月瑤,就是月瑤的爹連棟博在他面前,也都是恭恭敬敬的。
月瑤壓根沒在乎連棟方的面『色』。安慰完了正哥兒,卻是收斂聲息站在那裡。
連棟方雖然心裡頭萬分不滿,卻也沒開口訓斥。不管如何月瑤畢竟只是侄『女』,又不是自己親『女』。訓斥多了,還以為薄待了親兄弟留下來的骨血。當然,若是他嫡親的『女』兒也沒這個膽子跟他唱反調。月瑤的行為,在連棟方眼裡,落下乖張二字。
老夫人卻是心下微驚,月瑤這孩子為什麼當著所有人的面下了老大的面子。這孩子什麼時候這麼不懂事了。在老夫人的認知里,月瑤是個極為知禮的孩子。今兒個怎麼這麼反常。難道就因為老大表現出對廷正的不喜歡。
老夫人喜歡月瑤,一半原因也是來自兒子連棟博。以往兒子寫信總遺憾月瑤不是男兒,否則連家定然能再出一位狀元郎。這段時間相處,老夫人也知道月瑤的『性』子執拗倔強。但想著她至孝,又無父無母,難免多疼一些。
可她也知道,這樣的『性』子很危險。她不知道莫氏的毒計也就罷了,現在知道了,再想要謀算他,肯定對著幹。到頭來傷的是連家的體面。可是現在看來,這個丫頭不僅忌諱上了莫氏,連帶也不信老大。這『性』子,真是讓老夫人頭疼。
莫氏心裡歡喜的,若是月瑤不得老爺的喜歡,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月盈對於月瑤的態度,心理疑『惑』。這樣明目張胆地掃了爹的面子,是否太不懂事了。
月冰不知道這裡面的『波』濤暗涌。
月環瞧見了月瑤眼裡的不以為意,有些怪異凜然。這段時間,月環一直聽著蘇姨娘分析各種的事宜。也知道這個身體的親爹『性』格極為嚴厲,是一個說一不二,非常大男人主義的男人。現在竟然這麼明目張胆地掃了她爹的面子,是什麼原因呢?
這段時間月環基本就已經消除了月瑤是翻版的林妹妹。相比月瑤,她的處境可更為不妙了。誰能知道,這具身體會是二姑娘月冰的跟班。跟班還是好聽的,確切來說就是巴結討好二姑娘的庶『女』。讓她去巴結討好二姑娘,月環表示鴨梨很大。
老夫人笑著說道:「今兒個你回來,我這裡熱鬧了不少。往日裡總覺得冷清清的。還是多虧了月瑤這個丫鬟,每日都過來陪著我。」
連棟方看了一眼莫氏。然後忙站起來忙說自己不孝。這只是表『露』出他的態度。京城裡誰不知道他至孝至善。眾人都以他為楷模,得上下一致稱讚。
莫氏的面『色』一下僵了。連棟方站出來說自己不孝,莫氏哪裡還敢在邊上停留。跟著連棟方一起。莫氏心裡憋屈得慌,她自問這個兒媳『婦』已經做到盡善盡美,但是老夫人總是『雞』蛋里能挑骨頭。老爺卻是從不問原因,只要老夫人說不好,就是她的錯。
老夫人笑著擺擺手。
連棟方這下舊話重提:「娘,要不你還是養個孩子在身邊。這樣院子裡也熱鬧些。」他之前就有過提議,不過老夫人沒答應。一直說著自己老了想要清淨。現在說冷冷清清,連棟方認為老夫人是鬆動了,想要養個孩子在身邊。
眾人以為老夫人仍然不會答應,卻不想老夫人當下就點頭:「恩,院子裡確實太冷清,有個孩子熱鬧些。」老夫人是不準備養孫兒在身邊的。孫子都這麼大了,都要上學了。她沒這個『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