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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5:03:35 作者: 蜜桃甜酒
但他又是嚮往自由的鳥,永遠不甘被束縛。
「我是自己要跑的,你能捉回我一次,但你不能永遠困住我。」
他眼神挑釁,居高臨下的吊著眼,用輕慢的態度說:「有本事,你乾死我,殺死我,不然我還是會跑,你困不住我!」
安菲爾德瞬間沉了臉,他掐著陵光的脖子強硬的與他口舌交纏,以至於陵光只能反抗的發出「唔唔」的掙扎聲,任由口水沾濕了衣領。
斗篷下化作血肉之軀的側臉流暢冷硬,足見幾分俊俏,此刻滿面寒霜。
陵光反抗不能,反而張嘴咬他,趁著安菲爾德脫身抓緊咬破了自己的舌頭。
被安菲爾德掐著下顎一個魔法就止了血。
求自由不能,求死也不能。
安菲爾德眸中魂火閃爍,他壓根不明白陵光為什麼要跑,他只是掐住陵光的臉,強硬的分開他的牙齒,以免他再自殺。
「你為什麼要這樣?」安菲爾德實在困惑。
陵光卻笑了:「那你為什麼不問問自己呢?」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你喜歡我?」
「喜歡?」安菲爾德喃喃重複,他還是困惑不已,歪頭看著陵光,斗篷都透著迷茫。
陵光像是胸有成竹一般,篤定的說:「你喜歡我。」
「你愛我。」
安菲爾德並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他想要把自己的小鳥帶回去,他需要給自己的小鳥一個教訓,以防止他再逃跑。
而此刻,陵光湊到他耳邊,輕聲吹了口氣,啞笑低語:「我們來打個賭吧,巫妖。」
他從未用這樣的語氣和巫妖說話,哪怕是最厲害的魅魔也無法令巫妖動容,但僅僅只是一句話,安菲爾德就被陵光蠱惑了。
「賭什麼?」他問。
「賭……」陵光挑起唇,艷色的唇愉悅勾起,上挑出惡劣愉悅的弧度,一雙鳳眸似笑非笑。
「我賭你愛我。」
「這毫無意義。」巫妖不置可否,他拽著鎖鏈,就想把陵光帶回去。
可他退步的那一瞬間,一個陣法出現在腳下,巫妖一腳踏入,熟悉的咒術疊加在身上。
巫妖愣住了。
緊接著,他的斗篷開始鼓起奇怪的鼓包,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下面涌動。他的血肉之軀生長出帶刺的藤蔓,一圈一圈汲取著他的血肉。
安菲爾德一下子栽倒在地,他的血肉變作白骨,再從白骨里開出一枝枝艷麗的玫瑰花。
玫瑰鑽進他的頭骨,再從眼眶鑽出,長出一枝火紅的、糜爛的紅玫瑰。
陵光掙開了鎖鏈,他摘下那朵玫瑰花放在鼻尖輕嗅,陶醉其中的表情柔和艷麗。
「咔噠」一個盒子從骨頭堆里掉落下來。
是一枚灰撲撲的方形小盒子——是巫妖的命匣。
他愉悅的撿起,在手中把玩搖晃,輕蔑的眼神漫不經心的掃過那堆白骨,白骨早已被玫瑰生根,徹底的鑽進了骨髓里。
「公主與巫妖,我看了,真是一個令人悲傷的故事。」陵光輕輕說著,惡劣的笑了:「而你現在,和故事裡面的公主一樣了。」
故事中,巫妖得到了公主的心臟,而故事外,被囚禁的飛鳥得到了巫妖的心臟。
他帶著巫妖的心臟逃離了囚禁自己的高塔,他的眼前是一片自由的天空。
……
「哈哈哈哈,老大真厲害!你們是沒看到,當時那該死的怪物上來了就是一頓輸出,而我們老大臨危不亂,他一個左勾拳然後……」
「得了,奧茲,你都已經誇了三天了,還不夠嗎?」
「哪裡能說夠,新的傳奇法師,魔武雙修火之大魔法師,是我們老大,超——厲害的好嗎!」
……
酒吧里,身穿盔甲的騎士興致昂揚的大吹特吹,他口中的大魔法師正坐在一邊,紅髮披散,眉眼明媚精緻,裹著嚴肅的法師長袍,衣上滾在火色金邊。
一舉一動都透露出優雅華貴,與周圍人格格不入的美貌仿佛能令四周都充滿光華。
這人不是陵光還能是誰?
逃離了巫妖之後,陵光意外的加入了冒險者,利用自己的能力註冊成了法師,並且在短短時間內組建了一隻冒險者小隊。
陵光對於在魔法塔研究魔法接受供奉的生活並不感興趣,從安菲爾德那裡偷學來的魔法知識足夠他將自己偽裝成一位頂尖大魔法師。
他更喜歡四處找架打,闖地下城,打出自己的名氣。
此刻被小隊人誇讚,他撐著下顎,顯然已經十分適應了,甚至嘴角帶著輕鬆愜意的笑。
確實,比起失去自由被囚禁,和隊員們插科打諢的日子可真是太好了。
只是……
陵光眼神微斜,不著痕跡的掃過角落並不引人注意的黑影。
被詛咒變成花肥居然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嗎?
陵光眼尾微緊,下顎線輕咬,落在陰影中的眼神透露出深思。
「……老大?老大?」
「老大你在聽嗎?」
陵光猛然回神,「啊」了一聲:「怎麼了?」
「老大怎麼心神不寧的。」隊伍里的騎士忍不住嘟囔,撓撓腦袋大大咧咧的問:「我們在說附近有個地下城開了,要下去闖闖嗎?」
「當然,為了金幣、美酒!」獸人戰士一拍桌子,已經是滿臉興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