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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5:03:35 作者: 蜜桃甜酒
像是只標記味道的小動物一樣, 抓著冰冷堅硬的手骨,不住的在身上各處留下氣息。
他輕輕吐出聲音, 嬌嬌的,低低的, 在安菲爾德的脖脊骨貼著撒嬌。
漸漸的, 胸腔的骨頭打開, 露出空曠的胸腔。
陵光陷入其中。
安菲爾德用自己的骨頭將他捕獲, 將他困在自己的胸腔、肋骨里。
算是徹底將彼此融入骨頭, 捆束在骨頭裡面。
邪惡的巫妖將美麗的珍寶捕獲,醜陋是骸骨化作囚籠。
他的身上有著來自地底的沉悶,安菲爾德張開寬大的黑袍,像是張開一張網,意圖將紅髮的王子拉進黑暗沉淪。
非人的骨節慢慢屈起,緊繃的觸感柔軟盈了滿手,巫妖進入了一個溫熱的地方。
那地方的主人很是熱情,一上來就熱情的邀請客人泡溫暖的泉浴。
客人卻是個大惡人,進進出出的欺負人,把溫泉攪得亂七八糟、一塌糊塗。
被作亂的主人抱著自己的骨頭巫妖,忍受著欺負,委屈的咬著唇忍著淚水漣漣,不住的呼吸著,時不時的抽泣一下。
「安菲、安菲……」他一直在喊安菲爾德的名字,親昵的稱呼滿覆眷戀。
低語間,對此人的依賴一點不藏,盡數展現。
身體被潮期燒得滾燙,像是發燒一般,溫度一直在升,他的意識也逐漸模糊,被逼的不住哭泣。
安菲爾德安慰的撫摸他的長髮,攪弄著風雲,逼得他眼尾含著淚花,這才肯低頭在他唇間碰了碰。
陵光並不滿意於此,捧著他的頭骨。
纏綿的舔舐著牙齒、骨骼,從下顎一直啄吻。
面色痴迷,仿佛親吻自己的知心愛人,情意綿綿。
跟發了失心瘋般。
哪怕安菲爾德抱著他的月退面對面坐著,陵光也只是顫抖著睫羽,將安菲爾德抱得更緊。
在徹底納入之前,安菲爾德猶豫過。
只是陵光不肯扒開捆束自己的肋骨,他寧願死在安菲爾德的遺骸里,做一對無法分離的亡命鴛鴦。
哪怕被逼得嘴唇微張,半天也回不過神,也是一本滿足。
這鐘想法實在太瘋狂了。
陵光撫摸著自己鼓起的肚子,迷亂的胡言亂語:「我在你的身體裡,你被我吃掉了,安菲。」
「我們,融為一體。」陵光滿足的說。
安菲爾德沒有反駁這句話,他亦覺得萬分滿足。
他低聲對陵光說:「是的,您捕獲了我,先生。」
那朵生長在胸膛的詛咒之花已經完全展開,長在雪白的胸膛,隨著顫抖一瓣一瓣的綻放,含著動盪的露珠開至糜爛艷麗。
故事裡,公主到死都不屑巫妖的愛,寧願在詛咒中痛苦醜陋的死去。
化作一地的血腥,她仍然堅守著自己的想法。
巫妖只能得到她的心臟,將之珍藏在自己的命匣中,品嘗著孤獨的甜蜜。
詛咒之花已經開到荼蘼。
陵光若不能向安菲爾德獻上真愛之吻,他將會如故事裡的公主一樣,血肉化作花瓣一片一片掉落,骨頭會逐漸腐蝕,直到只剩下一顆心臟,悽慘的掉落在地上。
陵光願意去吻他。
他當然願意。
因為他腦子已經不清楚了,只會迷茫的喊著安菲。
不用出於愛,只是為了將自己從困境中解救,呼喚著自己的助手。
安菲爾德懷疑,他真的能分辨嗎?
安菲與休伊,他真的能分辨誰是誰嗎?
他到底是出於愛,還是求助,他真的能分清嗎?
安菲爾德在遲疑。
陵光早已不知天地為何物,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卻只是冷眼旁觀,旁觀者一般冷冷的看著他。
詛咒之花已經徹底盛開,慢慢的,有一片花瓣綻開一個角,鮮血正慢慢滲透出紅如寶石般的色彩。
陵光閉著眼,迷迷糊糊的喊著疼,莫名的疼痛令他皺起眉頭,本能的想去抓撓。
卻被人抓住了手。
他現在實在脆弱,在一片骸骨中,撒嬌般的不安抽泣。
不住的喊:「疼,好疼……」
「安菲,我好疼。」眼淚一顆一顆的溢出眼角,暈紅眼尾。
安菲爾德在他的哭喊聲中,低頭親吻他。
溫柔的與之纏綿糾結。
巫妖獻出了自己的真愛之吻。
屬於愛情的糾結與懷疑敗於對彼此無盡的愛戀。
脫落一半的傷口一個晃眼消失不見,又變成了心臟處美艷盛開的玫瑰。
詛咒之花化作代表愛的紋身,長滿了安菲爾德的每一根骨頭,如藤蔓一般禁錮纏繞在雪白的骸骨上,落下黑暗隱秘的烙印。
和那隻被刻意畫上的烏龜一起,永遠的留在了骸骨上。
陵光在此刻茫茫然睜開了眼,眼底光影流漾。
在看見眼前的安菲爾德時,他唇角下意識的彎起,伸手捧著他的腦袋,親吻在他的唇角。
「安菲。」他溫柔的輕喚。
安菲爾德撫摸著陵光的心臟處。
如果陵光死於詛咒,安菲爾德會將他的心臟放進自己的命匣里。
他會是故事裡的巫妖。
他的身軀會守著這顆不愛自己的心臟。
這並非是什麼不可接受的事。
安菲爾德以前是人類,現在是巫妖,他成為巫妖太久太久,以至於人類的過於對於他來說都像是別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