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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3:08:21 作者: 芥末綠
    昏昏沉沉中又聽到有人說。

    卻良久都沒有回應,而後她感覺唇上一涼,有液體順著嘴唇流入口中,滑過乾渴的喉嚨。

    如久旱縫甘露的禾苗,她貪婪的大口吞咽,冰涼的液體溢出嘴角滑至她優美的脖頸,沒入衣內,那種暫時得到滿足的感覺讓她發出舒服的嚶嚀聲。

    懷抱她的男人眸色一沉,又將自己的外套更緊的給她遮掩住她身上的春光。

    「少爺,你----」

    「少廢話!開快點!」

    不耐的訓斥夾雜一絲惱意,前頭駕駛座上的青年司機撇撇嘴,加速往少爺位於市區的公寓而去。

    男人瞥了眼懷裡仍在不安躁動的女人,蹙眉撥通一組電話,「我有個朋友被下了媚/藥,你有什麼……泡冷水?」

    聽電話那端的好友嘀咕了一陣,男人掛斷電話,面無表情的望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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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把思虞抱進自己的臥室放到床上,隨即進洗浴室放了滿滿一浴缸冷水。

    走出來時思虞已經從床上摔到了地上,身上本就凌亂的衣服被她撕扯得更加慘不忍睹,將她曼妙的身形展露無疑。

    男人深吸口氣,撇開眼,走去衣櫥打開,拿了件自己的睡袍過來強行給思虞穿上,隨後抱她進浴室。

    當他將思虞放進冷水裡時,極度怕冷的思虞情不自禁抖了抖,隨後本能的抓住他胸前的衣襟不鬆手。

    「放開。」男人不管她能不能聽到自己說的話,自顧自的邊說邊去撥她的手。

    思虞被他強行壓在冷水裡浸泡,體內像是有火在燒,被冷水包圍的肌膚卻冷得直抖,這種冰火兩重天的煎熬讓承受不住發出『嗚嗚』的像是哭泣的聲音。

    男人猜到她是怕冷,但除此之外他別無辦法。

    媚藥的解藥對身體損傷極大,尤其是記憶力,唯有依靠冷水自行緩解體內的燥熱才是最安全的辦法。

    嗚咽聲逐漸變大。

    他有些不耐地看她睜著淚汪汪的大眼看著自己,明明知道此時的她根本就認不出他是誰,卻還是忍不住因她眼裡的委屈和無助動容。

    「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

    他嘀咕一句,長腿跨進浴缸里,將她抱起,然後自己坐下,而讓她坐在自己懷裡,自她身後抱住她。

    果然他這麼做讓思虞感覺水溫似乎沒那麼冷了,身體也本能的往後靠,想更親密的縮進他懷裡。

    「別亂動。」男人以警告的語氣喝止她的行為。

    可思虞哪裡聽得進去?

    男人被冷水浸泡的身體因她動來動去而變得滾燙,連額頭的青筋都爆綻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思虞體內的燥熱漸漸褪去,而浴缸里的冷水卻被兩人的體溫浸泡成了溫水。

    男人望著懷裡沉沉睡去的人兒,皺擰的眉頭舒張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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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五彩的陽光自敞開的窗戶照進來,一室迤邐。

    思虞動了動眼皮,想翻個身,四肢卻酸軟得抬不起來。

    蹙著秀眉睜開眼,頭頂陌生的天花板讓她一楞,下一秒一骨碌從床上坐起,而還沒來得及打量周遭的環境,就被一旁一張沙發椅上仰靠著似乎是熟睡的四肢修長的男人駭住。

    因為男人的頭是往後仰著的,只露出漂亮的下顎和脖頸的弧度,並看不到臉,所以思虞一時猜到男人的身份,但她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是冷錫雲。

    這是怎麼回事?

    她為什麼會在陌生的環境裡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在一起?

    她靜下心來抱住頭仔細回憶昨天的事情,暫時被遺忘的那一幕幕如幻燈般在腦海里一一閃現,包括凌晨過後寒轍約她去朝歌的酒吧,然後自己被寒轍壓制在沙發上那一幕。

    這個畫面一閃現,她立即有種被狗咬到或者被鬼纏身的感覺。

    幸好情急中有人出現救了……她忽地頓住,看向沙發椅上的男人,難道是他救了她?

    可她被下的是媚/藥,他是怎麼救她的?

    心驚的低頭,瞥到自己身上竟然穿著寬大的男士睡袍,而睡袍下空無一物,頓覺眼前發黑,想也不想地拿起一個枕頭便用力朝男人擲去。

    「你就是這樣回報你的救命恩人的?」

    清冽好聽的男聲揚起。

    思虞瞪著居然不用眼睛看也能輕易接住枕頭的男人,看他緩緩坐直身子,露出一張她熟悉的好看的臉來。

    遲晉延?!

    「是你!」

    遲晉延將枕頭扔回來,揉著額看她:「是我很奇怪麼?反正我和你偶然碰到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可你為什麼剛好在朝歌?」

    遲晉延眯眸,「難道你還懷疑我和差點強/暴你那個人渣是一夥的?」

    強/暴兩字讓思虞面無血色,隨後又想起自己睡袍下空無一物,不由怒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遲晉延啼笑皆非:「我除了救了你,還能對你做什麼?」

    「那、那為什麼……」她有些難以啟齒。

    「你身上的睡袍的確是我換的。」遲晉延好心替她說完,末了又補充道:「我問過我當醫生的朋友,用浸泡冷水的方法可以緩解你體內的燥熱,解除藥性,而你衣服濕了我當然要替你換,不然你感冒了我豈不是又要照顧你?不過你放心,我是閉著眼睛給你換的,而我也不缺女人,對你也沒興趣。」

    儘管他是一番好意,但思虞仍覺得彆扭不自在。

    「既然醒了,趕緊起來換回你的衣服走人,我也要上班,沒多餘的時間陪你。」

    遲晉延說著站起來。

    思虞望著他走去衣櫥的身影,那句『謝謝』卡在喉嚨里,說不出口。

    「你為什麼去朝歌?」她還是想知道這個問題。

    遲晉延拿了套藏青色的西裝,搭配襯衣領帶,走過來。

    「你真的想知道?」

    思虞給他一記廢話的眼神,然後聽他說:「我收到消息,陷害我爸的那群人經常在朝歌出沒,所以我從朝歌的頂樓查到底沉,沒想到……」

    他頓了頓,看向她:「會在酒吧看到你。」

    思虞當時還擔心被熟人看到而故意遮掩,現在想來幸虧遲晉延在她遮掩住大半張臉後還能認出她,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我起初還以為那個人渣是甩了你的那個男人,或者是你新認識的,因為那個時間段出現在酒吧里的男女,不是情侶就有可能是一/夜/情。後來是看到他搭你的肩,你甩開的動作很乾脆,而且看他的眼神充滿敵意,所以留意了下。」

    而就是這個留意給他惹了一個大麻煩,害他為照顧她而徹夜不能寐。

    「謝謝你。」這次思虞由衷感激。

    遲晉延卻問她;「你和那個人渣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他要對你下藥?你怎麼又像個白痴一樣大半夜的送上門給他欺負?」

    他的這些問題思虞都無法回答,也不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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