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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4:57:58 作者: 旺旺喪冰冰
    而他呢,只不過是考了兩個全國第一,又很有才華又特立獨行……而已。

    該死!此人甚至還長得很帥氣!神啊神啊,你簡直太不公平……

    本來陳嘉和徐宇的交集保持在敬而遠之的距離,就此打住,但是他的女神又找上了他。

    女神大陳嘉他們一級,是油畫系第三工作室的。她告訴陳嘉他和幾個同學想搞個獨立工作室,作為畢業後的出路。問他能不能把徐宇拉過來。

    「當然,還有你。」

    陳嘉聽得心花怒放,哪還管新仇舊恨,勢必要為在師姐的未來留名腦肝塗地,不計後果地滿口答應下來。呼哧呼哧就上了疆場。

    這天徐宇不知為什麼突然發火砸了他的作品,他內心打算著能幫他個忙換個人情什麼的。結果在徐宇健步如飛下通通落空。話沒講幾句,人還跟丟了。

    陳嘉寢室校醫院找了半天發現他出了校。那種傷不去校醫院出門亂溜達?

    本來他覺得這種小事搭不上自己翹節課,但是他決定本著友愛互助的精神去找徐宇。他盡情想像了一番被自己找到後天才驚訝而感激涕零的樣子……

    結果得來全不費工夫,陳嘉在校門口看到了徐宇,他背對著自己的方向,正和一個陌生男人交談。

    是和人約好碰面嗎?

    待到走近一些看清那人面貌之時,陳嘉頭腦突然一片空白。

    好漂亮。

    陳嘉甩甩頭。怎麼會想到用漂亮形容男人。肯定是昨晚熬夜太遲了,神志不清。

    不過最讓他感到驚訝的是,他從未看到過徐宇如此溫順的樣子。在同學們的印象中,徐宇像一個長滿芒刺的怪物,永遠冷漠而陰沉,讓人無法接近。

    同學們這樣嘲諷他:「長得好看又怎樣?這個世界上不缺好看的人,倒也不稀罕多個怪人。」

    「天才嘛,總是很古怪的。」陳嘉聽了只是笑笑,並未附和。

    或許人都是「嫌貧愛富」的吧。陳嘉客觀地評價自己也算是有點傲氣。他看不起那些平庸還不努力的人,但他也絕對敬佩那些與眾不同的人。

    他知道自己絕非天賦異稟,只不過靠一些個小聰明才夠上這個不錯的學校。但他依然仰慕著、非常仰慕著那些天才。

    寢室里另外兩個室友專注於畫畫無心社交,他只好渾渾噩噩的在三個啞巴中間艱難生存,在深夜翻著學姐的朋友圈一個人默默地流淚。

    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和他搭上了話,他絕不能錯過。

    做了這麼久的心理建設,陳嘉壯著膽子問徐宇:「我要和油畫系還有版畫的幾個朋友搞個工作室,你要不要來?」

    「不要。」話音還沒落地,徐宇就乾脆利落地回絕了他。整得陳嘉很尷尬。雖然他預料到了被回絕的可能,卻沒想到會發生得如此迅速。

    「你不再想想?」

    「不用了。我會耽誤你們的。」徐宇站起來,走出寢室門。

    待徐宇回來,他又不折不撓的問了一遍:「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要不你先考慮著到時候你告訴我。對了,我們要不要加個微信……」

    徐宇沒有回頭。

    「徐宇……」陳嘉哀求道。

    過了很久徐宇才說:「不好意思,我媽死了,能讓我靜一靜嗎。」

    無視陳嘉慌張而驚愕的眼神以及連聲道歉,他走出了寢室,打開了手機,翻出了來電記錄的那個號碼。

    他添加了備註「黎朱白」。

    想了想又去掉一個字,改成「朱白」。

    又想了想,敲敲打打改成了「記得道歉」。

    他蹲在濕冷的水房裡,煩悶得要死,思來想去把備註改回去,撥通了電話,一邊在心裡祈禱,他肯定已經睡了吧,如果沒有接就好了……

    電話通了。

    「餵?小宇?」黎朱白的聲音沒有帶著不耐煩的情緒,讓徐宇稍稍安心了一些。

    「朱白。」

    「嗯,怎麼了?」

    徐宇把手機緊緊捂在耳邊,水房陸續有人進出,他等人走過去了,才接著說:「朱白,我今天不是那個意思。」

    他聽到電話那端輕輕嘆了口氣。

    「我明白,你不要擔心。」

    「可是……」

    徐宇想把考試那天的事情拎出來說清楚很久了。可黎朱白很生硬地打斷他:「很晚了,你早點睡吧。」

    徐宇沉默一會兒,黎朱白大概是在等他先掛電話。他又說:「朱白,對不起,你不要生我的氣。」

    「小宇,我永遠不會生你氣的。」電話那端傳來黎朱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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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奔喪

    徐知雪所在的醫院離學校不算太遠,開車一兩個小時就能到。

    但黎朱白已經定好了高鐵票,徐宇的位置在窗邊。雖然徐宇從未口頭提及,但黎朱白知道他喜歡坐靠窗的位置。

    徐宇刻意地直視著厚玻璃窗外胡亂反射著刺眼光芒的太陽,禁不住眯起了眼。

    他看身旁的黎朱白。黎朱白略歪著腦袋,閉著眼打盹。徐宇注視了他一小會兒,害怕被拆穿,心虛地轉過臉。

    盯著忽遠忽近的太陽發了一會兒呆,徐宇又忍不住回頭去觀察他的臉龐。

    徐知雪住院這幾個月來,他應該沒睡過什麼好覺。此刻的黎朱白就像一株欲墜的蒲公英,隨時會飄起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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