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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3:05:30 作者: 月下金狐
    走的那天,韓雨澤讓她多帶些錢給她送到了碼頭。

    劉若雲這一走便是十天,一直沒有信息,也不見回來,韓雨澤越等越著急,怕她一個人出門在處有事,但是又沒有可以聽他說話的人,只好去找肖寒,肖寒安慰了下韓雨澤,第二天便托人幫忙找,但是沒有目的地,也不知道劉若雲的去向,根本無從找起。

    直到半個月後,劉若雲突然間的回來了,韓雨澤終於鬆了口氣,但是卻發現母親很不對勁,出門一趟回來似乎像換了個人一樣,臉色很蒼白也很狼狽,而且一直不肯說話。

    從小劉若雲在韓雨澤的心裡,就是個很堅強的人,無論發生什麼事她都能想到退路,即使是一個人也能堅強的生活下去,從她能帶著兒從京城坐船來到貧民窟就能看得出來,但是自從回來後,她就一直沉默不語,幾日後便生了場大病。

    吃了好幾副藥也不見好轉,反而越來越重,韓雨澤有些六神無主,肖寒幫忙找來幾個有名的大夫給劉若雲看病,結果都搖頭走掉,似乎是無能為力。

    看著劉若雲一天天的瘦下去,韓雨澤連上班的心思都沒有,天天守在母親身邊看著她,也跟劉若雲一樣日漸憔悴,下巴又瘦成尖尖的。

    肖寒有些心疼的把他摟在懷裡,韓雨澤則是紅了眼抱著肖寒在他懷裡忍不住大哭了一場。

    劉若雲一直不肯開口說話,所以誰都不知道這她離開那半個月發生了什麼事,韓雨澤也仔細檢查過她的衣物,沒有損壞的痕跡,也不像是被人搶劫的樣子,走時拿的錢包里還有剩,韓雨澤猜不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會讓母親變成這樣。

    因為來貧民窟之前劉若雲便生了一場大病,身體本身就很虛弱,加上營養上不去也沒調理好,這次又得了場急病,此時的身體幾乎就像是風裡搖擺的蠟燭,隨時都會有熄滅的可能,情況大夫說已經差得不能再差了,拖了兩個月後,大夫都放棄了。

    這對韓雨澤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母親可以說是他人生唯一的支柱,重來沒有想過她有離開自己的一天,如今的事簡直像是做夢一樣,多少次他從夢裡掐醒自己讓自己從這絕望的噩夢中醒來。

    幾日後劉若雲不行了,她走前突然拉著韓雨澤的手,蒼白的臉有絲紅暈,似乎是迴光返照,眼裡也泛了紅,她看著韓雨澤,眼裡有淚,只是虛弱的跟他說了兩句話,她說:「小澤,別離開這裡,過兩天你爸爸就會來接你了。你一定要跟他回去,幫媽媽守護住那個家,爸爸和媽媽結婚的那個家……」

    她一直喃喃著這句話,直到韓雨澤答應了她,才睡過去,在當天的半夜十二點左右就去了,雙手放在胸前很平靜的走了,身上穿的是當初父親給她買的,她一直放在行李里的一件紅色旗袍。

    母親的離去對韓雨澤的打擊很大,一個一直在身邊的親人,就這麼走了,而且還是在一貧如洗的貧民窟里走了,就那麼扔下自己一個人,那種感覺太撕心裂肺,淚早已流幹了,哭也哭不出來,韓雨澤只是呆呆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不吃不喝。

    直到好幾天後,肖寒砸開門把他抱到自己那裡,才結束了他自閉的生活。

    人死不能復生,即使再傷心也要讓母親入土為安,這些事韓雨澤不懂,全是肖寒一手辦的,錢也是肖寒出的。

    韓雨澤早就哭幹了眼淚,下葬的時候感覺眼眶裡空空蕩蕩的像是什麼都沒有。

    之後的日子,他想起母親的話,母親說,他父親會來找他,為什麼母親那麼篤定?他把這些疑問說給肖寒聽,肖寒想了想回道,這件事我們亂猜也沒有用,要想知道真相,只有去問他父親。

    母親走後的那段日子,韓雨澤一直是住在肖寒家,守著那句答應母親的誓言,等著失蹤很久的父親再次出現在他面前。

    沒多久,父親真的來接他了,臉色似乎很疲憊,但身體仍然挺拔,一身海軍上校的服飾趁著他很是魁梧高大,還帶著幾個手下,把母親的墓給遷了回去。

    父親帶著韓雨澤坐船走的時候,肖寒就站在碼頭,韓雨澤沖他擺手,一直擺一直擺,直到再也看不見了為止,韓雨澤緩緩的放下手,眼淚突然刷的就落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好久不見,親嘴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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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

    22、第二十二章...

    韓雨澤回去後,他面對的是父親和一位陌生的女子親密的站在他面前,這讓他有點驚訝也有些了悟。

    心底似乎明白了母親那時回到家後不言不語的悲傷,

    原來父親竟愛上了別人,雖然兩人多年不見,但是當初他一直聽母親說,她和父親兩人是怎樣的自由相愛,現在的情況似乎是父親辜負了母親的心意。

    可是事情似乎還是比他想像中還要複雜一些,父親很平靜的對他敘述著一切,韓雨澤聽到後來只覺得這一切好似是天意弄人。

    當年父親出海時遇到敵方軍艦,雙方自然是一場艱難海戰最後已方慘敗,落得全軍覆滅,而父親則被炮彈碎片崩壞了腦袋,本來以為此次必死無疑,卻不曾想落入水中被一戶漁家救起。

    而他身邊的那位女子就是漁家的小女兒。

    父親說,他剛醒來時什麼都不記得,好在是漁家的小女兒一直照顧著他,日久天長他便被漁家小女兒的美麗善良打動,而他也正值壯年英俊又談吐不凡,再加上兩人朝夕相處,漁家女也情不自禁的對他產生了情愫,後來便自然而然的男婚女嫁做了夫妻過起了小日子,如果不是他曾經的副手找到他,也許他一輩子可能都不會再回來。

    父親撫著額頭對韓雨澤說,直到現在他的記憶還沒有完全恢復,對韓雨澤母親及韓雨澤印象都很淺薄,之所以記得他們的容貌是因為回來後看到了牆上的畫像。

    而更讓韓雨澤震驚的是那個漁家女此時已經有了五個月的身孕,坐在那裡並不時的摸摸肚子露出一臉的幸福,而父親對她愛護及親熱程度猶在母親之上。

    韓雨澤只能坐在那裡愣愣的看著,隱隱的意識到,父親的外貌雖然還是以前的那個父親,但是他心裡似乎已經是另一個人了,另一個家庭的丈夫及另一個孩子的爸爸。

    韓雨澤最後問了一個問題,就是他對母親說了什麼?

    父親想了半響只說,你母親來時,我正和小翠在房裡,她當時衝過來要打小翠,我阻攔了她,畢竟小翠也有了身孕,後來你母親大罵了一通,扔下一張你的照片和地址轉身就走了。

    韓雨澤看了看那個名叫小翠的女子,似乎只比自己大個四五歲的樣子,神色間似乎還有些質樸,但是看向他的眼神卻有些防憊和牴觸。

    對自己和母親來說,這個女人是搶了丈夫和爸爸的第三者,但對她來說,又何償不是這麼想?

    她大概以為自己會跟母親一樣衝過去打她耳光,韓雨澤抿了抿嘴移開了視線,緩緩的挺直後背,臉上表情有些冷漠。

    他和母親的身體裡都流著貴族的血統,這樣的血統不允許他們向別人屈膝低頭乞求,即使跌倒了,也要爬起來挺直著脊背向前走,這是身為貴族最後的尊嚴。

    所以韓雨澤遵從母親的選擇,他沒有再看那個女人一眼,只是轉頭對父親說,請將母親的別墅留給我。

    幾日後,父親帶著小翠離開了這裡。

    韓雨澤也恢復了以前在貴族的時光,他畢竟是長子禮遇上忽視不得,所以每個月父親還是會讓人捎餉銀過來,足夠他日常的生活及學習開銷。

    別墅里又增加了幾個僕人,不久也來了園丁。他們將整個白色的小樓收拾的乾淨亮麗,周圍糙坪出修整的很舒心很漂亮。

    韓雨澤因為之前一直沒有荒廢學業,所以在學業上出乎意料的順利。

    升了高等學府,也抽高了身形,換上一身壓黑邊的白色的學生制服,摸在手裡依舊是高檔的面料古銅色的扣子,不同於窮巷裡刺手的麻料衣服,修剪的整整齊齊的頭髮沒有那時的半分凌亂,白暫的面孔也不似那時的削瘦。

    可是韓雨澤心裡卻比以前更加的孤單寂寥,也越發的嚮往那時的生活,每天都過的充實又忙碌,也更加的想念那個嚴厲卻又不失溫柔的肖寒。

    新來的僕人經常會看到漂亮的韓少爺手拿著書坐在窗口,呆呆的望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麼事情,有時候連書掉下來都渾然不覺。

    傍晚,韓雨澤吃過晚飯,看了會書後便有些疲乏的走進浴室,拉鬆了領結褪下衣物,跨步邁入僕人已放好溫度適合的浴缸之中。

    因為太舒服微微閉了會眼睛便睡了過去,醒來時水已經有些涼意。

    他忙起身伸手去拿浴巾,卻發現剛才放在桌上的浴巾此時卻不在原地,他疑惑的望向門口。

    有人打開了門,邁步走了進來。

    韓雨澤不禁看向來人,心臟突然怦怦直跳,眼睛也越睜越大。

    來人上身著著雪白襯衫外面套著灰色貼身馬甲,□西褲,頭髮整齊的梳向後面,露出一張令韓雨澤不敢相信的臉。

    韓雨澤僵硬的坐在水裡,手把著浴缸邊沿看著來人慢慢的向他走近,半響才聲音顫抖的說。

    「肖老師……你怎麼會來?」

    肖寒看著韓雨澤唇角微微一笑,腳步穩鍵的走到他面前,「韓少爺,以後請叫我肖管家。」

    韓雨澤一愣喃喃重複道:「肖管家……」然後想起似乎僕人對他說過,近期老爺會派來一位管家來照顧他的衣食住行,他卻一直沒有放在心上,卻沒想到,這個管家居然會是肖寒。

    正愣怔間,肖寒雙手伸入他腋下,像抱小孩子一樣把他從水中撈起,韓雨澤只覺得眼前一晃便被抱到了肖寒的懷裡,大毛巾也將他嚴實的包住。

    可是這個姿勢太過曖昧,肖寒的一隻手臂正扶在他的臀部,而他雙腿也是因為姿勢不由自主的分開盤在肖寒的腰間。

    於是肖寒像抱著嬰兒一樣抱著他快速的向臥房裡走。

    韓雨澤有些羞澀埋在他頸間,喃喃問:「你明明不喜歡貴族,又為什麼會來……?」

    肖寒笑道:「明明是個大少爺,卻跟我喊窮,會撒謊的小孩子自然要來教訓一下。」

    韓雨澤有些不甘心的抬頭盯著他道:「真是這樣麼?」

    肖寒放慢腳步也低頭看他,不經意間兩人的唇舌緊緊的交纏在了一起。

    半響,韓雨澤「唔……」的一聲,離開了肖寒有些沮喪的低低道:「我家本來就很窮,我這個大少爺此時窮的除了地位,什麼也沒有……」

    肖寒小心的將韓雨澤放到床上,抬手摸著他濕漉漉的頭髮溫柔的吻了下他的額頭道:「誰說你什麼也沒有,至少還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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