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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3:05:25 作者: 月下金狐
當時只感覺腳腕發出一聲脆響,隨即便是鑽心的的疼,疼出一了身冷汗差點爬不起來,幸好路過的大娘把他扶到附近的醫院,拍了CT大夫只說骨頭有輕微的裂痕,但不要緊,按時吃藥,不要亂動不要用力,養一段時間就能好。
謝了那個送他的大娘,忍著痛走出了醫院,不容易攔住了一輛車,給送到樓下,上台階時簡直痛的要死,三樓他走了幾乎半個小時才到。
回到住處,脫掉襪子看到腳腕已經紅腫了,也許是剛才上樓用力的關係現在即使不動還會陣陣的抽疼。
可是屋漏偏逢連陰雨,天黑時居然還發起了高燒,徐哲帆躺在床上只覺得渾身熱燙,頭和腳都疼的厲害,全身時冷時熱的發抖,嘴裡也乾的要命。
艱難的爬起身想找點藥吃,結果一下子軟倒在地,好不容易打開藥箱卻發現根本沒有退燒藥,徐哲帆有瞬間心理和精神幾乎崩潰,他躺在床上用手擋著眼睛,眼淚悄無聲息的就落了下來。
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半天后徐哲帆才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他怕是母親打來的,便摸索的拿過手機,穩了下情緒才接通。
當接通了聽到話筒里的那個熟悉的低沉的聲音後,徐哲帆抖著唇愣在那裡,仿佛這是個幻覺一樣。
「小帆,這些日子,你……還好嗎?」李柏然聲音里仍然帶著幾分關心的意味,不曾有絲毫的陌生。
徐哲帆閉了閉眼睛半響才幹澀的說了一個字:「好……」
李柏然聽到後頓了下,然後躊躇的說道:「我記得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打電話過來跟你說一句生日快樂……」
徐哲帆眼角雖然不斷的淌下眼淚,但聲線卻很穩,他聽到自己回了句:「謝謝……」
兩個人的話題似乎繼續不下去了,李柏然在那邊停頓了很久才道:「嗯,那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祝你生日快樂,再見。」
徐哲帆明明睜著眼睛眼前卻模糊一片,然後他聽到自己很理智的對著電話說:「再見……」
再見了,這應該是最後一次了吧,這樣的話,以後他就永遠不會再打來了吧,其實這樣斷了也好,也挺好……
許久之後,徐哲帆難受的抓著胸口的睡衣,在床上縮成一團喃喃的念著:「李柏然,李柏然……」
聲音很輕很輕,但電話那邊卻立即回道:「小帆,你……是不是哭了?」
徐哲帆立即睜開了眼睛,才發現他一直保持著剛才握著手機的姿勢,卻沒有想到李柏然並沒有掛斷,「你……」徐哲帆此時心裡又驚又慌,頓時嗓子噎住說不出話。
那邊的李柏然似乎有些著急,他不住的說:「小帆,剛才的聲音……你是不是在哭,為什麼會哭?到底怎麼了?身體哪裡不舒服嗎?還是邵磊他欺負你了……」
徐哲帆拿著電話一直搖著頭,因為燒得厲害,眼淚都幹了,頭昏沉沉的,嗓子也乾澀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張嘴只能發出很沙啞的聲音,他只聽到李柏然在手機那邊一直叫他的名子,然後陷入了昏迷之中。
不知多久,他才從一直在響的門鈴聲中清醒過來,他聽到電話里李柏然一直在說:「小帆,如果你在家就打開門,打開門好嗎?」
徐哲帆這才從床上掙扎著起身,跌跌撞撞的順著牆摸索到門口打開了門,軟倒之前門外的一雙溫暖的大掌用力的圈住了他。
第75章75…
李柏然一把抱起徐哲帆,用腳踢開門快步走進臥室,此時的徐哲帆已經燒的有些迷糊,但還是下意識的拽著來人的衣服,想看清到底是誰,直到聽到熟悉的聲音在耳邊焦急的叫著他的名子,才終於放心的昏睡過去。
李柏然小心的把他放到床上,摸了摸徐哲帆的額頭,感覺燙的要命,他轉身察看了下旁邊打開的藥箱,裡面沒有退燒藥,隨即起身立即去衣拒拿出衣服,扒掉徐哲帆身上的睡衣,然後從頭到腳給他套上,穿襪子時李柏然看到徐哲帆的左腳腫的跟饅頭似的,隨即頓住了。
他抬頭看向躺在那裡臉色燒的通紅的徐哲帆,很早以前他就知道徐哲帆怕疼,有時手握的緊一些就會喊痛,此時徐哲帆腳受了傷,腫成這樣,又發著高燒,一個人在可憐兮兮的病著,別說照顧連個可以幫忙買藥的人都沒有,李柏然真的很心疼,心疼的要命,他握著徐哲帆的手愛憐的摩挲了會兒,徐哲帆雖然在半昏迷中卻仍然能感覺得到,甚至還下意識的去回握李柏然的手指。
李柏然給他受傷的腳包在羽絨服里,然後背著他匆忙的下了樓,打車直奔不遠的四零三醫院。
掛號看診轉住院部開藥忙了將近一個小時才總算是給徐哲帆掛上了水,並安置在一個單間裡,李柏然怕徐哲帆亂動滾了針便一直坐在床邊看著。
燒退了後徐哲帆沒有轉睡,而是直接沉沉的睡了,一覺睡到天亮。
醒來時睜開眼便意識到自己是在醫院裡,抬了下手臂,發現手背上還有掛過藥水的痕跡,環顧四周好像沒有人在,他撐著身體坐了起來,開始回想昨天的事,隱約記著好像是聽到了李柏然的聲音,但又搖了搖頭,覺得不太可能,李柏然此時應該是在加拿大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一定是幻覺。
剛否認過,門便被人打開,李柏然手提著早餐走了進來。
徐哲帆一時間不敢置信,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他,樣子顯得特別的傻。
李柏然關上門,瞥了他一眼,走過去把吃的放在旁邊的柜子上,隨後用手摸了摸他額頭問道:「燒退了,好多了嗎?腦袋還疼嗎?」
徐哲帆感覺李柏然的手心暖暖的特別的舒服,忍不住眯起眼又往他手心湊了湊,誰知下一秒李柏然便收回了手,說了句話,他說:「燒了一宿,是不是燒傻了?」
「你才傻了呢。」徐哲帆忍不住回嘴,誰知一開口,嗓子卻啞的厲害,而且還又干又渴,見狀李柏然拿過旁邊涼好的溫開水遞給他潤喉。
徐哲帆急忙拉過,先小口的喝了兩口,接著便幾口把杯子裡的水幹掉了,因為喝的急,有水漬還順著嘴角流到了下巴和脖子上。
李柏然拿過毛巾給他擦掉。
徐哲帆伸著脖子乖乖的任他擦著,半天才疑惑的開口問:「你怎麼會回來的?」
李柏然手頓了下,然後才說道:「回來看看我爸。」
徐哲帆微微低下頭,視線四下游移:「那……你母親和你小弟都還好吧?」
李柏然收起毛巾道:「嗯,已經決定在那裡定居,房子是在郊外的一個小城市裡,不過小輝很喜歡那裡的環境,鄰居也都很友好。」說完李柏然掀開被子看了看徐哲帆的腳,腳腕此時已經被包紮好了,裡面上得藥,有點鎮疼效果。
「怎麼樣,腳不疼了吧?」李柏然問。
徐哲帆搖了搖頭,「不疼,就是有點漲。」
「大夫說骨頭有點裂紋得好好養一段時間,短時間內不能隨意走動,這腳怎麼傷的?」
徐哲帆囁嚅的說:「過道的時候滑倒摔了一跤磕的……」
李柏然眉頭微微的皺起,「過道怎麼會摔著?為什麼不打車?」
「打不著車……」
「市內打不著車?」
「在北區那邊……」
「天不好跑到北區幹什麼?」李柏然問完隨即愣了下看向徐哲帆,他爸服刑的監獄就是在北區,徐哲帆在生日這天冒著雨加雪去探望他的父親……
李柏然說不感動是假的,有權有勢時的探望只是客氣而已,無權無勢時才最是真情,想到這點直接從心底湧上來一股暖意,暖的心都熱了,他知道徐哲帆是有把他放在心裡的,否則也不會這麼在意他父親的事,他也知道徐哲帆並不討厭他,只是不肯早早交付真心。
所以因為這個他願意再等一回,願意再退一步!
自己十多年的相處沒有換得這個男人的真心,那別人同樣也沒有任何機會,而李柏然缺的從來就不是耐心。
徐哲帆被李柏然的眼神盯的毛骨悚然,不自在的動了動說道:「小裂紋沒事的,也不是骨折……」說完小心冀冀的看了李柏然一眼,輕聲道:「你這次回來……什麼時候走?」
李柏然翹了下唇角,似乎放下了心裡某件事,他說:「你希望我走嗎?」
徐哲帆一時眼神遊移,張嘴卻答不上來,隨即低下頭沉默起來。
李柏然起身,徐哲帆嚇了一跳,忙抬頭看向李柏然,以為他生氣了要走,結果發現他只是起身打開柜子上的早餐袋而已。
李柏然把吃的拿出來,遞給徐哲帆,徐哲帆左手握著杯豆漿,右手握著煎的油黃的蛋餅,咬一口喝一口,並時不時的餘光掃向旁邊的李柏然。
「你不吃啊?」徐哲帆問,李柏然坐在那裡看著他吃,他有些吃不下去。
「我吃過了。」
徐哲帆「哦」了一聲,又吃了兩口後終於搖了搖頭說:「實在吃不下去了。」
李柏然也沒勉強他,接過後把剩下的東西裝好袋,轉身拿過毛巾給他擦乾淨了手,又倒了水漱過口後,才坐在他旁邊跟他認真的說:「小帆,有些事,我覺得應該是挑明的時候了。」
徐哲帆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他。
李柏然頓了下,看著徐哲帆道:「我們相處這麼多年,現在換你一句真心話還是能換得回吧?」
「如果我下午回加拿大,小帆,你真的希望我走嗎?我只要你內心真實的想法,是還是不是?」
徐哲帆幾次欲言又止,半天后才搖頭輕輕道:「不想你走。」這是實話,因為偽裝有時候確實太累,大病之後的徐哲帆內心更加容易疲憊。
李柏然隨即把徐哲帆的手攢在手心裡,他說道:「好,我可以不走,但是你要給我一個不離開的理由,你知道我心裡一直有你,我現在也不奢求你把心給我,但是至少要確立關係。」
「確定關係?」徐哲帆疑惑的問出口。
李柏然點點頭道:「以前的床伴關係被你作廢了,所以要重新確立關係。」
徐哲帆有些不自的低頭道:「兩個男的不需要這樣吧?朋友就好了。」
李柏然道:「需要,關係可以支撐約束,而朋友的程度遠遠不夠,如果你能不把我只當成一個男性朋友,而是看成戀人的話,我會願意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