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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58:20 作者: 大風全月
「喲,都親了,連嘴臭都知道。」顧城西調侃,知道自己的妹妹其實很懂事。
袁城北咬牙切齒,呲牙說:「胡說,四小姐我的初吻還在呢。」想了想,又說:「好像不在了,如果沒記錯的話,十八歲生日那天,我強吻了一個男人。」
顧城西但笑不語,袁城北瞥了一眼顧城西,遂質問:「三哥,老實說,以前別人讓我轉交給小落的情書總是在我房間不翼而飛,是不是你拿走了?」
「是又如何?」城西挑眉,那些小孩子的酸詞醋詩,看了就覺得好笑。
袁城北怒,再問:「那每次和小落稍微走近點的男生就會出意外,也是你乾的咯?」
「你都說是意外了。」顧城西看著不遠處走過來的小落,忙推開車門。
袁城北一臉怨憤的看著三哥英挺的背影,嘿,什麼人,推得一乾二淨,真夠無恥的。
不過想到三哥的別有用心,她還是替小落高興,至少有一個人肯這樣花心思。她心底划過一絲酸澀,想到卓然,想到既定的婚姻,不覺酸苦。
卓然是個很優秀的人,空降少校,是她的直屬上司,只是那個人的嘴巴太壞了。每次他們見面不到一刻鐘,肯定會吵起來,對於這位空降的上司,袁城北很惱火。
「北北……」顧城西轉身,回頭,他挑起眉尖,淡淡的笑著說:「沒有男人是願意自己的命運被安排的。」
他把『男人』兩個咬得很重,好像其中有什麼深意。說罷,也不管自己的妹妹是不是能想通,便大步迎上那個滿面笑容的人。
袁城北果然愣在那裡,是啊,沒人願意自己的命運被安排。她不是不反抗,只是不能,正如她從軍一般,外公的衣缽總得有人傳承。而對於卓然,她想,反正自己也正好沒有喜歡的人,如果他是家裡選的,那麼,她為什麼不試著去接受呢。
想通了這一點,袁城北便抬眸去看自己的好友,葉子,三哥那樣護著你,真的很幸福吧。看著小落臉上歉意的微笑,袁城北搖搖頭,何必那樣帶著歉意,三哥是甘心等她的。多的時間都等了,還在乎這幾十分鐘麼,焦急不過是因為太在乎。
顧城西笑著走了上去,方才總算了打通電話了,他才能這樣安心的等著。
葉小落看到車裡的北北,隔著玻璃向她揮揮手,隨即對顧城西說:「對不起,方才在旅行社把手機靜音,不知道你會打電話。」
顧城西倒不介意,也不說明來意,只要她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便好。他拉著她的手,淡淡的說:「小落,你我之間,不必道歉。」
小落點點頭,她了解,自然懂他的意思。她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錶,還有一刻鐘下班,她上去一趟便可以和他們一起回家了。
「我陪你上去?」顧城西明白她是什麼意思,知道她不是會礦工的人。
小落看了看車裡的北北,問:「那北北呢?」
「她得守著車子。」顧城西說罷,也不去看自己的妹妹,牽著小落的手就往公司大門走去。
恰巧那句話的聲音不小,袁城北清清楚楚的聽見了,十分憤怒。她三哥把她當狗呢,還守著車子,這破車子誰稀罕啊。儘管不樂意,可她知道,她必須得守著,保不齊誰會在車上動手腳。
剛巧袁城北無聊就接到了卓然的電話:「袁城北同志,你不在部隊。」嗯,是肯定句,那意思是,他是來追究責任的。
北北翻了個白眼,那個人整天在部隊上以上司之名,用語言調戲她。
她說:「報告少校,我出任務呢。」
「誰給你的任務?」卓然的聲音並不嚴肅,反而帶了幾絲慵懶的調笑,看到時間已經是下班時間了,他笑著說:「我聽說,你最近前列腺炎犯了,我的未婚妻?」
解決危機
袁城北想殺人的心都有,這件事發生在前一天,事情的導火線是一盤川菜。她不過是吃了辣,多喝了幾杯水,多上了幾趟廁所。
跑了幾趟廁所,和她搭檔的同事便不滿了,總以為她是躲懶。於是,她大怒,她袁城北怎麼說也是顧家的接班人,會躲懶?
遂怒吼:「老子前列腺炎,總行了吧。」
說完再次急急忙忙的跑進了廁所,於是,這個消息就傳開了,很明顯,現在卓然也知道了。以卓然的毒舌功夫,不調侃她是不可能的,只是聽到他那句『我的未婚妻』的時候,她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就在北北呲牙咧嘴找不到話回他的時候,他卻嗤笑一聲,說:「不過,不要緊,其實我,也有月-經不調的毛病,不知道陰陽調和能不能治這些毛病,嗯?」
「你月-經不調,你全家不調!」北北說完便把電話掛了,氣呼呼的瞪著自己的手機。
而小落和顧城西已經從大樓里走了出來,袁城北很自覺的坐到駕駛座去。三哥那個人,若有其他人在,絕不自己當司機,自己自覺點,省得被他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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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正看著天漸漸黑了,和端子約的時間也差不多,他穿了件外套,戴上帽子出了賓館。經過大廳的鏡子之時,他下意識的側過頭照了照,隨即便抬手壓低帽沿。看到鏡子裡的自己,臉完全隱藏在帽子下,他才放心走出大門。
出來後,他便得到消息說,葉一之的女兒離家出走,一個人在B市。這是一個好機會,他便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找人調查。終於在方才晚飯之時,原來的小弟端子傳來消息,告訴他葉小落的行蹤。
到了說定的那條巷子,他有些詫異,環境太偏僻了些。他機警的停下腳步,葉副省長的千金怎麼會來這種地方。不好,一定是端子反水了,他趕緊轉過身打算離開。
可是,對方哪裡會給他退路,一束很刺眼的燈光打了過來,他趕緊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呵……」
一聲輕笑,語氣凜冽,猶如地獄裡發出的聲音,使人渾身冰冷。他緩緩的放下手,睜開眼睛,燈光已經變得柔和。對面十米開外站著三個人,除了端子外,還有一男一女。端子被那女的擰著,畏縮著,好像很害怕,又是一臉羞愧的看著他。
而那女的,臉上掛著一絲譏諷,輕輕扔開端子,踹上一腳。那男子生得很美,美得有些妖魅,有些眼熟。他在腦海中快速搜素一遍,沒有找到這個男子的身影,但是確實很面熟。
「三哥,你想怎麼玩?」袁城北笑著看著顧城西。
顧城西挑起眉尖,攤開手,袁城北會意,從腰間拔出自己的配槍,交給他。顧城西把玩著手裡的手槍,熟練的上膛,瞄準陳正。所有的動作幾乎是在一瞬間完成的,陳正嚇得雙腿發軟,他下意識想退一步,卻發現根本動不了。
顧城西笑著收回槍,仔細打量了一下,讚賞的看著北北。北北有些不好意思,她的配槍比別人的好一些,是她自己偷偷配置的。這種行為在部隊上是違紀的,不過她確實看不上部隊上配的槍,太老舊了些。
「你,你是誰?」陳正看著顧城西收回了槍,壯了壯了膽子才敢問。
他再也不是十幾年前的陳老大,那個年少輕狂,桀驁不馴豹子一樣的男人。十幾年的監獄生活,每天承受非人的折磨,他的戾氣早就被洗去。看著對面那個男子狹長的鳳眸,他突然靈光一閃。
陳正似乎已經忽略了此時此刻的情景,他嘴邊掛起一絲猥瑣的笑容,說:「原來是你,當年不過十三四歲便生得那樣絕美,現下倒是更美了,不過那雙勾人的眼眸倒是……」
一股凜然的氣息飄蕩在小巷子裡,他只看見那個絕美的男人重新舉起槍,對著他的腦袋。他不由愣住,話也說不下去了,只覺渾身冒冷汗。也許有句話說得對,越美麗的人越危險,眼前這位正是這個寫照。
「呵……」袁城北帶了幾絲譏諷,笑著瞄了一眼顧城西,他臉色黑得難看,她便揮揮手說:「放心,哪裡就那樣恐怖了,我三哥是個斯文的,沒有爆頭的習慣。」
「你、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陳正覺得腿軟。
儘管那孩子小時候身上就有股很駭人的氣息,只是那時候他還是個孩子,他便也不那麼害怕。而如今,孩子已經長大,他面容姣好,卻如修羅一般舉著武器,好似要懲罰他這個罪犯。
「老、老大----」一直被北北踩著的端子終於忍不住要開口了,他的聲音有幾分顫抖,猶豫的看了看身邊的兩人,似乎沒有反對,他才戰戰兢兢地說:「他們,是顧司令家孫輩。」
陳正猶如被雷劈中,難怪自己會在獄中受多年煎熬,竟是如此。他如斷線風箏,腳下一軟,差點就直直的摔倒。還是做了幾年老大,有些膽識,很快便回神,用手扶著牆。
「呵呵----」他苦笑了一聲,既然如此,他便沒有任何掙扎的意義了,他閉眼,說:「我陳正時運不濟,偌大的C市,竟會遇上三少爺也不知,那便開槍吧。」
他做好了死的準備,沒有退路,他比誰都清楚。做黑道的,怕的不是警察,最怕就是遇到軍部的。當初他還是黑道大哥之時,這方面便是小心翼翼,因為顧天問是個得罪不起的人物。
顧家大少和二少他是知道的,偏巧沒見過這位三少爺,竟就招惹到了。顧城東和顧城南小時候愛玩一些,也算是熟臉。本來顧家人的相貌也有一定的特點,只可惜這位三少長相隨了母親,便沒幾分相似。
想到這裡,陳正只能認栽,別無他法。如果說十幾年前沒有搞懂自己的境遇為何會如此,現在他便只能求一死。也許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死便是更好的解脫,他,再不願回到監獄裡去了。
卓然的愛1
「餵……」袁城北笑著問:「你不跑嗎,我三哥仁慈,給你一個逃跑的機會。」袁城北笑著看著顧城西,隨即對陳正說:「你若能逃走,也算是你命好,十秒,六發子彈,脫靶一顆都算你贏。」
陳正臉色一僵,這兩位是把自己當活靶子,當玩具。不過,總有一線希望,想到這裡,他轉身,拔腿就跑。
五秒後,他倒在地上,面目猙獰,不可置信的看著已經來到他面前的女孩。甚至沒有聽到槍響,他知道,是消音了,可是,這樣的精準度,讓他驚恐。強忍著疼痛,他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叫出聲,身上早已經汗濕了。
「我先回去,你收拾下。」顧城西說完,便將槍扔給袁城北,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