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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54:48 作者: 萌吧啦
    「小前輩,這有了以後呀----」戚瓏雪想教導金折桂一點子御夫的法子,又當著眾人的面不好說出口,於是瞥了眼蒙戰。

    蒙戰會意,立時張羅著眾人出去干各自的事去。

    「你要吃點什麼,兔子……」

    「不能吃兔子。」月娘立時道。

    「獐子?」一心要靠著打獵將功補過的玉破禪又問。

    「不要獐子,獐頭鼠目,總不是好詞。」梁松道。

    那喝雞湯,還有個小肚雞腸呢。玉破禪說了兩樣都被否定,不禁有些失落,絞盡腦汁地想著此時做點什麼,能證明他是貼心的好丈夫。

    「算了,你去打只狐狸來,把狐狸皮鞣了,準備著,」金折桂掐著手指算了起來,「來年,一月二十七、或二十八日就要用。」掰著手指頭,反覆地算了算,最後肯定道:「就是一月二十七八日,那會子天冷得很,正用得上。」

    戚瓏雪、月娘連連咋舌,她們只能囫圇算出個月份罷了,金折桂連哪一日都算得清清楚楚。

    「你連日子都算得出來?」玉破禪額頭蒙上一層冷汗,因金折桂算得精細,顯得他更加粗心,就越發地慚愧了。

    「……我算得出來。」金折桂抿著嘴笑,心裡隱隱有些心虛,雖她內心不想承認,但是上輩子太過恨嫁,乃至於她把如何推算產期記得一清二楚。

    「……好,我去打狐狸。」玉破禪腳步有些虛浮。

    戚瓏雪站在金折桂身後也有些訕訕的,心說金折桂這麼「老道」,自己給她傳授孕期的御夫之道,是不是有些班門弄斧、貽笑大方了?

    玉破禪隨著蒙戰、梁松、阿大等人出來,此時眾人不再非議玉破禪粗心了。身為人父,蒙戰、梁松二人雙雙憐憫地看向玉破禪。

    「難為你了……小前輩不好伺候,你得多多用心,才能顯出你的好處來。」梁松拍了拍玉破禪的肩膀,想那會子月娘有了,他雖笨拙,但盡心盡力,也顯得他不是那麼的敷衍。可是,玉破禪怎麼瞧著都像是細心的人,愣是被比他更細心一百倍的金折桂襯托成了個馬大哈。

    玉破禪嘴角動了動,忽地露出激動的神色,滿臉喜氣地對瞽目老人道:「爺爺,一月二十七、二十八是個好日子嗎?那一日,是生女兒好,還是生兒子好?」搓著手,眉宇間神采飛揚。

    好可憐的八少爺,離開了小前輩才能露出歡喜的神色……阿大、阿四雙雙在心裡念叨著,怎麼瞧著,都覺得玉破禪被金折桂的細心壓制住了。

    瞽目老人當即伸手掐指算了起來。

    玉破禪一雙眼睛熠熠生輝地瞅著他那滿是褶皺的手指,就等著他來一語定乾坤。

    瞽目老人乾癟的嘴唇動了動,又搖了搖頭,「日子是好日子,生男生女都好。」

    玉破禪激動地道:「不愧是桂花,連日子都挑得比旁人好。」

    還能夸點什麼不?阿大腹誹道,聽玉破禪嘴裡念叨著好日子就要去後山打獵,趕緊快步跟上去,「八少爺,那,慕容那邊,范神仙、郁觀音兩個該怎麼著?」

    「朝廷都要換他們了。就看他們自己能不能熬到現在,要是能,定然沒有大礙。」玉破禪很是肯定地說。

    「八少爺,京城金老夫人給小姐送染坊的工匠來了,還有這幾個紡線的,據說深得玉九少爺真傳,是玉九少爺的嫡傳弟子。」拓跋平沙領著十幾個工匠到來。

    「不愧是桂花,才叫阿五給她把過脈,好事就上門了。」玉破禪歡喜道。

    還能再夸點什麼不?梁松、蒙戰只覺得玉破禪快把金折桂捧成半仙了,這事只是巧合罷了。隨後又疑惑玉入禪不是忙著做皇帝的親信嗎?怎地還有工夫教出幾個嫡傳弟子來?

    「屬下去跟小姐說一聲。」拓跋平沙要領著人進最頂上的瞽目老人的屋子裡跟金折桂說。

    玉破禪趕緊攔住他,「她正吃麵條呢,叫人跟著我去染坊、織坊瞧瞧去。」

    拓跋平沙不解其意,聽梁松低聲說了一句「你家小姐有了」,就立時歡喜道:「恭喜八少爺、賀喜八少爺。」

    玉破禪待要說同喜,又覺不對勁,沖拓跋平沙拱了拱手,便領著工匠們去染坊、織坊去,準備叫人染出好顏色後,給金折桂一個驚喜。

    金折桂有喜的喜訊,衝散了眾人對郁觀音、范康二人的那點子擔憂。

    且說這二人被綁回慕容部落後,昔日艷冠群芳,人人以得她青睞為最高榮耀的郁觀音因青春不再、年老色衰處處受人奚落,其中,老慕容王最後剩下的幾個老妃嬪,最是把她看做眼中釘、肉中刺,日日帶著一群風華正茂的二八少女來奚落她。

    萬幸,他們師兄妹二人一起來慕容部落的,是以,這兩人在稍稍受到一點鞭刑後,便故技重施,把在金折桂、玉破禪跟前說過的話,又在老慕容王跟前說了一通。

    昔日,郁觀音就把自己的師門渲染的人人都是智慧過人的人中呂布,於是老慕容王聽了,便信以為真,盤算著既然郁觀音、范康二人的師兄弟們都已經在朝堂出將入相,且是冒名頂替才能做官的,那自己如今也握著他們的把柄了,與其為了泄憤殺了范康、郁觀音二人,倒不如物盡其用,拿著他們轄制朝廷的大官。

    「父王,中原人素來jian詐,不可信。」慕容七昔日曾拜倒在郁觀音的石榴裙下,但此時,他依舊是個精壯男子,郁觀音卻垂垂老矣,如此,就叫他在內心鄙夷自己年輕那會子的魯莽。為叫那段不堪入目的歷史再無人提起,巴不得老慕容王把郁觀音立時正法。

    跟柔然、玉破禪勾結的慕容十三卻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道士在中原不是等閒之輩,父王求的,不過是九哥平安歸來。父王不如去信給范康、郁觀音口中的師兄弟,叫他們勸說中原皇帝拿著九哥來換他們兩個。若此事能成,豈不是表明,他們兩人嘴裡的話是真的?誰不知道中原皇帝年輕,登基的倉促,是因為他兄弟們的死了,他才能做皇帝的。那樣的人,哪裡壓得住朝臣?只要有人一起上書,他一準答應。若是皇帝不答應,那就是他們兩個扯謊,就算立時殺了他們,也不可惜。」

    「父王不可,冒然給朝廷命官去信,若是叫他們知道父王急等著九哥回來,他們一準獅子大開口,要勒索咱們不少東西。」慕容三立時道。

    昔日,郁觀音離開慕容部落的時候,攪合得慕容部落四分五裂,王子們各自帶著親兵離開慕容王城,彼此屠戮;慕容九王子披荊斬棘地從一眾王子中脫穎而出後,眾王子之間劍拔弩張的關係才得到緩和。待慕容九大破郁觀音、柔然,搶來郁觀音昔日偷走的黃金後,他儼然成了下一任慕容王,在慕容部落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此,其他王子畏懼他戰功顯赫、彪悍過人,也不敢鬧著自立,紛紛重新回到慕容部落。

    此時,慕容九又沒了,老慕容王心知兒子們心思各異,未必沒人想趁著慕容九不在,篡奪王位,如此,聽了三個兒子的話,就覺慕容七、慕容三不肯叫慕容九回來的意思太過露骨,慕容十三倒是言辭懇切,一番斟酌,決心投石問路,就道:「先叫范康給京城寫信,把信送出去後,若沒回音,便立時把他們二人千刀萬剮。」再看慕容三、慕容七,不禁滿腔怨氣,虧得他們鮮卑人也有父死,兒子繼承其妻妾的規矩,是以還沒氣到立時跟那兩個逆子恩斷義絕的地步。

    范康原是扯謊,此時慕容十三當真叫他寫信,他不禁就慌了。

    「范神仙,快寫信吧,等朝廷那邊答應用我九哥來換你們兩個,你們就算逃過一劫了。」因有旁人看著的,慕容十三不好直白地說出玉破禪已經替他們跟朝廷求情的事,只以眼神,催促范康寫字。

    范康一生起起伏伏,只覺自己勢必要死在這裡了,盤算著好死不如賴活著,就胡亂寫信叫人送去,這信一來一回,少說也要兩個多月,能多活兩個月,也是好事。於是當即寫信給他認識的朝廷官員,想起自己曾救過金閣老的命,就連金閣老也不放過,揮毫灑墨給金閣老寫了一封感人至深的信。

    這信寄出去後,范康能見到郁觀音的時候,就偷偷對她道:「好歹能多活幾日。」

    郁觀音精神不大好,皮肉傷對她而言,算不得什麼,要緊的是,瞧見昔日容貌不及她一半的女子,因衣食無憂、日子波瀾不驚,如今保養得,竟是比她顯得美貌得多。這般打擊,才正中要害,叫郁觀音越發頹唐起來。

    「……這模樣,叫南山瞧見了,可怎麼好?」郁觀音念叨著,再次成了階下囚,不禁感傷起來,「也不知道我的部下會來救我不。」

    范康瞧她認命了,當即冷笑道:「不到死到臨頭那一日,且可輕言放棄?況且,不過是些皮相,哪裡值得要死要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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