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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54:48 作者: 萌吧啦
「推到十月吧。」玉入禪隨口說一句,決心到了十月份,自己再推,連著推兩次,湯家要是還拿著救命之恩要把孫女嫁過來,那他就乾脆地娶了人,把人晾在屋子裡就是了。
「嗯。」玉將軍唔了一聲,就向外走。
「父親身邊的小廝,換成壯漢吧。」玉入禪、玉破禪異口同聲道。
玉將軍一僵,回頭怒瞪二子,氣道:「混帳東西,那都是往年的舊事了。」越描越黑,只能攥緊拳頭又向前去,見玉老將軍、玉將軍緊張地看他,安撫地道:「沒事。」
玉夫人鬆了口氣,「入禪,快給你祖父跪下認錯。」
玉入禪連忙跪下磕頭認錯,玉將軍背著手對玉夫人道:「入禪是不想早成親,你尋個大師,挑個十月里的好日子跟湯家定下來。天冷得很,再給你娘家捎信,撿著休沐日,咱們一家去西山泡泡溫泉。」
「哎。」玉夫人唯恐玉入禪在做出什麼事,也不敢逼著他,看玉入禪臉上胭脂還沒掉,趕緊叫人送他回房洗臉,有心細問玉將軍,就隨著玉將軍回房去。
金折桂、玉破禪二人回了獻捷院,玉破禪待丫鬟一閃身,趕緊抱住金折桂,閉著眼睛在她肩膀上蹭了蹭。「怎麼了?」金折桂伸手拍拍玉破禪的後背。
「洗洗眼睛……哎,我的眼睛都快瞎了。」玉破禪道。
「檢查得怎麼樣,是當真沒事,還是你跟父親替老九打掩護呢?阿烈好端端的,怎麼就走了?」金折桂伸手把頭上的簪子拔下來,隨後放在梳妝檯上。
「別問了,快去床上脫了衣裳,叫我洗洗眼睛。」玉破禪捧著金折桂的臉向她唇上啄去。
「還沒洗過呢。」
「不用洗了。」
「呸。」金折桂啐道,待聽見動靜,趕緊推開玉破禪。
「小姐,金家裡頭送了信給你和姑爺。」初翠進來後,把一封信送上,叫人把熱水放在隔間裡,識趣地退了出去。
「我瞧瞧,」金折桂拆來信,見信里寫著黃家姐夫來了,明兒個登門商議買賣,就把信遞給玉破禪,「我先去洗,你瞧瞧吧。雖說祖母說有陳糧,但能買的糧食還是趕緊買吧。」不知道黃家姐夫人品到底怎樣,就又說:「明兒個他來,你問問他有沒有四五年前的酒水,他若一臉遺憾,那就是他人品不怎麼樣,當初堅持要拿糧食釀酒的就是他;若是他坦然說沒有,那他倒是個可以深交的好人。」
玉破禪聽說過金擎桂說黃家父子為爭執糧食是否拿去釀酒,才把糧食剩下,點了點頭,跟著金折桂一起進了隔間,熱氣蒸在臉上,見金折桂回頭看他,就道:「我洗眼睛呢,你別管我。」
金折桂才脫去外衣,心想就看一眼玉入禪的屁股,至於嘛,難不成玉入禪屁股上有麻子?狡黠地一笑,開口低聲道:「伸手摸姐面邊絲,烏雲飛了半天邊,伸手摸姐腦前邊,天庭飽滿兮癮人。伸手摸姐冒毛灣,分散外面冒中寬,伸手摸姐小眼兒,黑黑眼睛白白視。伸手摸姐小鼻針,攸攸燒氣往外庵,伸手摸姐小嘴兒,嬰嬰眼睛笑微微……」兩隻手輕輕地放在臉上,一邊唱著,一邊慢慢地撫摸下去。
玉破禪只見金折桂雙眼嫵媚,眼中波光流轉,雖嘴裡的唱詞粗淺,但神色卻好似情意千重,好似戲台上演著傾城絕色的嬌娥,先怔了怔,隨後快速轉身出去。
金折桂才摸到自己胸前,見玉破禪沒撲過來,反而出去,疑心這十八摸的衝擊太大,叫玉破禪回不過神來。
「哎,破八……」金折桂探著身子去瞧玉破禪哪去了,心想她什麼模樣玉破禪沒見過,如今他這是突然嫌棄她粗俗了?
「我拿了琴來給你伴奏。」玉破禪抱來一把古琴,在隔間放衣裳的小几上一坐,把琴放在膝頭,「你接著唱吧。」
這不是正常人的反應吧?金折桂心裡腹誹,伸手把衣裳略略撩開一些,聽玉破禪彈琴,不由地生出一點點自卑來,乾脆利索地脫了衣裳泡在水裡,也不唱了。
「怎麼了?」玉破禪問。
「你還會彈琴?」金折桂趴在木桶沿上問。
玉破禪輕描淡寫道:「這是君子六藝之一,在揚州學了一些,許久不彈,有些生疏了。」又在琴上一抹,輕揉慢捻,挑眉對金折桂一笑道:「回頭我教你?」
金折桂點了點頭,聽玉破禪又彈,嘴裡胡亂地哼唱起貴妃醉酒,「等咱們落魄了,咱們就去賣藝去。」
玉破禪手一頓,心想金折桂這是小時候流落在外,所以什麼時候都不忘想想自己落魄了要干點什麼?
一夜無話,第二日,金折桂照理去跟玉夫人做針線去,玉破禪去見黃家姐夫,在門外迎著了一會,就見來的人裡頭,有個虞之洲還有個金朝桐,顯然是金朝桐被冷氏、金擎桂叮囑著強忍住對虞之洲的畏懼過來的。
玉破禪遙遙地瞧見一個三十四五、面白無須,模樣十分磊落的男子過來,就知那人是黃家姐夫。
姐夫、妹夫地亂叫一通,虞之洲不等玉破禪請他們去廳上坐,就先表明來意。
「六姨夫,實在對不住。你三姐姐身子不好,動彈不得。太上皇已經許我陪著她在外頭療養了。」虞之洲拱手,臉上也有兩分難過,畢竟他身子不好,難得叫金蘭桂有孕,就空歡喜一場,「白占了祖父給你們準備的宅子,實在過意不去。這些小玩意就拿給你跟六姨子玩吧。」
玉破禪掃了幾眼禮盒,忙道:「多謝三姐夫,我們年後就走,本也住不了幾個月,何必白占了?只是錢家老宅許多地方沒拾掇好,三姐夫還要費點功夫收拾收拾才好住人。」
虞之洲聽玉破禪一提,也覺得錢家老宅里的物件未免太陳舊一些,況且裡頭的人又都是金、玉兩家的,這怎能叫他安心住下,「老宅里的玉家人……是不是該把他們叫回來了?」
「那自然是要叫回來,但平白無故耽誤了他們在這府里的差事,倒叫他們以為咱們拿他們玩笑呢。幾兩銀子,咱們不當一回事,可那些人是要養家餬口的,哎。」玉破禪看向虞之洲,錢家老宅里的人遣送回來,好歹要補償人家一番,不然,便宜叫虞之洲、金蘭桂得了,卻叫他跟金折桂兩個被人背後抱怨。
「不過幾兩銀子,三姐夫給了就是。」金朝桐一瞧見虞之洲就蛋疼,又因為搬到狹窄的院子裡,心裡不忿錢家偌大的宅子叫虞之洲住著了。
虞之洲臉色稍變,他哪有什麼銀子,太上皇、皇帝賞賜的東西不過是顯示皇恩晃蕩的玩意,當真拿出來變賣,也不值個什麼,況且,他推敲著太上皇、皇帝就算叫他們搬出明園住,也不會給銀子叫他們拾掇家裡,如此,那「幾兩銀子」也叫他肉疼得很。
「三姐夫,你什麼時候收拾好宅子,叫我們登門恭賀你搬到新家?」只要有人去看,虞之洲為了臉面,少不得會花大價錢把老宅收拾收拾。
「年後,年後吧。」虞之洲登時才想起自己搬出來後,也得請一乾子皇親國戚過去瞧瞧,若是寒酸了,那些原本就狗眼看人低的皇親國戚,豈不是更要不把他放在眼中,「告辭。」
「回頭見。」玉破禪思量著怎麼假他人之手,叫虞之洲買下一堆浮誇的玩意,又請金朝桐、黃家姐夫向廳上坐。
廳上已經準備好酒菜,讓了一下,黃家姐夫坐在了正位,金朝桐、玉破禪一左一右地坐下。
「姐夫可有四五年前的酒?柔然王托著我帶一些回去。」玉破禪給黃家姐夫斟酒的時候,想起金折桂的話,就問了一句。
黃家姐夫道:「四五年前的酒沒有,糧食倒是有一堆。」
玉破禪看黃家姐夫不是惋惜,倒像是尷尬,好似在慚愧四五年前糧食少的時候,囤積了糧食沒賣出去,「價錢……」
「陳糧了,不少都被蟲子蠹了,妹夫要,只管拿去。」黃家姐夫抿了一口酒。
「你來不是為糧食的事?那麼些糧食,就算蠹了,也值個千百兩吧?」金朝桐心嘆黃家姐夫倒是對外頭人大方。
玉破禪疑惑地想商人重利,黃家姐夫不顧快過來,卻又要把糧食白送出去,這怎麼瞧著都可疑得很?
「借一步說話。」黃家姐夫站起身。
玉破禪趕緊道:「金二哥先自己喝著,我跟大姐夫說說話。」心下狐疑,當即領著黃家姐夫去倒廳里,驅散來人後,就低聲問:「姐夫有什麼要緊話要說?」
黃家姐夫道:「家父喜歡投機取巧……從四五年前他要釀酒就可見一斑。早先瞧見有人四處收購硫磺、硝石,他只覺得這也是一樁好買賣,疑心有人要拿著這兩樣做什麼物件出來發大財,於是他也囤積下這兩樣,想查一查人家拿這些東西來做什麼,然後跟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