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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54:48 作者: 萌吧啦
    玉夫人恨不得給玉入禪一巴掌,好歹當著金折桂的面忍下了,只覺得初翠等丫鬟都在嘲諷地看她,臉上火辣辣的,低聲訓斥說:「快出去,這是你們男人幹的事?」

    玉入禪不動如山地坐著,反問:「湯家想定下什麼時候?」

    「年後五月。」玉夫人有些悵然若失,一轉眼,兩子一女全都成家了。

    金折桂道:「那我們趕不及喝喜酒了。」

    玉入禪悶聲不動地坐著,心覺想見湯姓少女是不能了,但叫他就這麼跟嫌棄他的湯姓少女成親,他情願娶了阿烈,「母親,不能想法子推一推?」

    玉夫人道:「不能推了,湯家姑娘年紀也不小了。先把人娶進門就是。」暗暗掃向金折桂、玉入禪二人的針線,見玉入禪的針線果然比金折桂的高明許多,臉上更燙得厲害。

    「既然如此……」玉入禪只說了這四個字,就閉口不提了,開始認認真真地做起針線來。

    玉夫人實在看不過去,劈手奪了他手上繡繃子,「快出去,實在沒事,去找你八哥說話去。」

    才說完,就見玉破禪神情愉悅地進來。

    「宅子被人奪了,還這麼高興?」玉夫人忍不住夾槍帶棒地跟玉破禪說話,玉妙彤說玉入禪的針線是金折桂逼著做的,與其罵玉入禪沒出息,不如說金折桂太歹毒。可要跟金折桂罵起來,家裡又要成了一鍋粥,她實在不想惹事,只能去罵處處維護金折桂的玉破禪。

    「奪了就奪了,就叫皇長孫好好地把錢家老宅收拾收拾。」玉破禪高興地說,他已經跟金老夫人通過信了,如今就差跟太上皇、皇帝說說,勸他們兩個叫他把虞之洲帶到子規城去。等虞之洲花了大價錢把錢家老宅從裡到外拾掇好,就是虞之洲離開錢家老宅的時候了。

    金折桂知道玉破禪的言下之意,玉夫人不知道,就嗤笑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想搬出去了?」

    「兒子在外頭還有宅子,要搬出去,還愁沒地方住?」玉破禪暗暗給金折桂使眼色,兩隻手握拳伸到玉夫人跟前,「母親猜一猜哪一個是給你的?」

    玉夫人不明所以,隨意地在玉破禪左手上一拍,待玉破禪把拳頭鬆開,裡頭就有個小巧的胭脂盒子。

    「兒子來給母親點胭脂。」

    玉夫人向左手上又一拍,看那隻手裡也是一盒胭脂,不覺笑了,「難為你還記得給我捎一個。坐下說話,入禪,把針線放下。」眉心跳了跳,不由地咳嗽兩聲,示意玉入禪快一些。

    玉破禪把另一盒胭脂丟給金折桂,金折桂打開盒子,見胭脂盒子裡用指甲畫著一朵小蓮花,抿嘴一笑,料定另一盒子裡當是一朵jú花,用小指挑了一點,向唇上抹去。

    「咳咳。」玉夫人又咳嗽兩聲,瞪了眼看直了的玉破禪,就對玉入禪道:「你也趕緊成親吧,成親的好處多著呢。」

    「……知道了。」玉入禪腦海里回憶著方才金折桂抹胭脂的模樣,先有些恍惚,隨後來了靈感,「母親,我出去了。」說著,就向外去,見門外寒風陣陣中,阿烈還固執地在迴廊下等他,就對她道:「走,我帶你逛街去。」

    阿烈自從跟著玉入禪回京後,就一直秉持著中原女子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規矩,此時聽玉入禪說,不由地喜不自禁,立時隨著玉入禪回屋子裡換了衣裳,然後跟他一同騎馬出了玉家。

    「你還記得你喜歡八哥嗎?」玉入禪走得遠了,才慢慢地回頭,先是戚瓏雪、後是金折桂,為什麼他喜歡的人都喜歡玉破禪?

    阿烈有些恍惚,那些久遠的記憶襲來,叫她有些迷茫地想:這會子,我在做什麼?

    恍惚過後,阿烈搖了搖頭,「少爺,我不記得了。」

    「哎。」玉入禪低低地一嘆,帶著阿烈先進了胭脂鋪子,聞到濃郁的胭脂味道,就對阿烈說:「你自己挑吧,挑上的都買走。」

    阿烈先小心翼翼,隨後見玉入禪心不在焉地坐在鋪子裡的椅子上等她,立時大膽地挑選起來,到底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又不曾見過這麼多的胭脂水粉,挑了半天,小心地選了兩盒桃花瓣的胭脂膏子。

    「這幾盒,這幾盒,都要了。」玉入禪伸手點了點,他不曾花過銀子,此時手上銀子攢了不少,替阿烈買了胭脂,又帶著她去銀鋪里轉。

    阿烈的小心翼翼徹底地在玉入禪的大方中化為烏有,最後跟玉入禪上酒樓的時候,已經開始眉飛色舞地用一半鮮卑話,一半中原話嘰里呱啦地跟玉入禪說話了。

    玉入禪略等了等,果然見一群人被阿烈吸引過來,暗暗向阿烈看去,見她眉眼舒朗,身上自有一股中原女人沒有的韻味,「你等一等,我去外面走一走。」見有人蠢蠢欲動了,立時先穩住阿烈,隨後向下去。

    果然玉入禪一下了樓,樓上就有個幾個風流成性的公子哥興味盎然地向阿烈湊去。

    阿烈先不以為忤,見人過來,喜歡的就搭理一句,不喜歡的,就一句話也不說。

    那幾個公子哥只當阿烈是誰家買來的鮮卑姬妾,不然哪個正經人家會把女人帶到酒樓?於是先笑著說:「姑娘,聽說你們鮮卑人力氣大的很,不如姑娘跟我掰一下手腕,如何?」眼神痴痴地向阿烈身上掃去,只見阿烈豐辱肥臀,一身騎裝將身段勾勒得淋漓盡致。

    阿烈總算看出這幾人意圖不軌,焦急地向樓下看去,不見玉入禪,不由地著慌了,想下樓去找。

    「哎,你向哪裡去?帶著你來的那個小白臉怕是會情人去了。他不搭理你,我搭理你。」一油頭粉面之人說話時,就把手往阿烈肩膀上搭。

    阿烈對付不了玉入禪,可對付這些酒色之徒還是不在話下,反手將那人臂膀扭住,將他按在菜盤子裡,「找死。」

    「好辣的娘兒們!」看熱鬧的紈絝子弟拍手叫好,你推推我,我推推你,不敢自己出頭,就或慫恿或激將,叫旁人再去調戲阿烈。

    被按住的那人喊叫一聲,包廂里,就有包了jì、女在酒樓里吃酒的紈絝子弟們齊齊湧出。

    「付兄弟被人欺負了!」一群人喊著,個個摩拳擦掌,待看見欺負他們兄弟的人是個女的,就一個個調笑著姓付的沒用,然後假裝救人,暗暗向阿烈撲來。

    阿烈抬腿將過來的人向外踢去,又快速地轉身給另一個人一巴掌,動作先有些生疏,束手束腳的,好似怕給玉入禪找麻煩,隨後攻向她的人越來越多了,她動作漸漸流利起來,好似沉水的野性被喚醒。

    「阿烈,我來救你。」玉入禪著急過來,並未看見阿烈的眼神,也不通報姓名,只顧著將所有挨過來的人悉數打翻在地,盤算著這下子,他「衝冠一怒為紅顏」的名聲算是有了,要是這麼著,湯家還是不肯退親,那就怪不得他薄倖了。

    「哎呦!」玉入禪背上受了重重一擊,一個踉蹌,跌倒在一個紈絝子弟身上,正疑惑誰人能傷他,回頭就見阿烈鬢髮凌亂地步步逼來,「阿烈,你瘋了……我不是有意把你留下,」就算有意,阿烈也不該有什麼怨言才是,「看我回頭不打死你!」對上阿烈的眼睛,不由地一顫,心想阿烈這眼神可算不得溫馴。

    阿烈憤恨地盯著玉入禪,方才跟旁人打鬥的時候,她找到了往日在糙原馳騁的自信,就好似從繭子裡破殼而出一般,清晰地記起玉入禪對她的羞辱,一瞬間的手足無措後,回頭瞧見玉入禪將後背的空當暴露給她,就忍不住一拳砸去,此時聽玉入禪罵她,先有些瑟縮,隨後越發憤恨起來,提著拳頭,就向玉入禪撲去。

    玉入禪目瞪口呆,心想馴服的雕兒,難不成還會造反?快速地向一旁閃躲,眼神陰冷地咬牙切齒,「阿烈,你仔細想想,所有人都不理你的時候,是誰對你不離不棄?」

    「我只記得,你把我關起來,幾日不給我飯吃。」阿烈眼眶紅了起來,兩隻拳頭早已傷痕累累,但一想到玉入禪對她的羞辱,又忍不住握著拳頭向玉入禪撲去。

    「好好,打得好。」挨過來拳頭,紈絝子弟們瞧著玉入禪、阿烈兩個起內訌,紛紛吐出血水,拍著手叫好。

    「那就是你自己找死了。」玉入禪先躲閃,待阿烈逼近,就猛地向她腹部砸去。

    一拳實實在在地砸在臉上後,阿烈並不躲閃,從懷中掏出一盒水粉就向玉入禪臉上摔去,隨即迎著玉入禪的拳頭,硬生生地咬在玉入禪臂膀上,「……你這不是男人的東西,你羞辱我,也動不了我!」提著拳頭就向玉入禪臉上砸去。

    玉入禪後悔自己早先動手的時候心軟了,臉上挨了一拳,立時翻身,解開外頭腰帶,就向阿烈抽去,「死丫頭,你自己找死!」一翻身把桌上碗盤向阿烈砸去,趁著阿烈不留心,猛地跳過去,先向她腿上踢去,待她只留意腿上,立時用腰帶勒住她的脖子,慢慢用力,待阿烈臉色白了又紅漸漸變成紫色,才說:「還敢不敢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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