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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54:48 作者: 萌吧啦
    玉入禪並不知道昨晚上金折桂假裝逃跑的事,但看玉老將軍等人個個有氣無力,就知道金折桂才進門,就開始折騰人了。

    玉夫人冷笑道:「人家跟咱們有什麼相干,兒媳婦丟了,人家等著看笑話還來不及,哪裡能捉弄到他們?」缺覺之後,就覺頭暈眼花。

    「就是,跟他們不相干,怎麼祖父、父親、母親會跟著他們戲弄自家兒子兒媳?昨兒個的頭,兒媳可沒少磕。」金折桂才沒功夫去埋怨那些不相干的人,心裡不順,自然要捉弄這群相干的。

    「這……」玉夫人待要說這怎麼一樣,一時又詞窮。

    玉老將軍、玉將軍倒是一下子明白金折桂的意思,那可不是,什麼「族裡」長輩,就愛沒事跳出來顯擺一下他們多德高望重,真正有事了,哪一個靠得住?

    「行了,都回去睡覺。」玉老將軍打了個哈欠,「叫人跟金家說一聲去。」

    「母親,今兒個要不要立規矩?」金折桂笑了,「再過一會就到午飯了,兒媳婦伺候你吃飯?」

    玉夫人累得一閉眼就能發出鼾聲,待有意要叫金折桂伺候一下,又困得受不了,「你才來,也去歇著吧。」

    「多謝母親體諒。」金折桂笑著送玉老將軍、玉將軍、玉夫人出去,抱著手臂,才要得意地一笑,又覺身上疼得厲害。

    「哎,我那會子,才進門,天沒亮就被丫鬟叫起來,在這廳里哆哆嗦嗦地等了半天,才有人陸陸續續地來。給這個磕頭了,又要給那個磕。」康氏精神也不大好,昨日金蘭桂過來反覆追問她為何給金擎桂去信,任憑她如何否認,金蘭桂也不信。恰被玉將軍派來的人瞧見,嚇得她一夜沒睡。

    因康氏跟金朝梧的緣故,金折桂也不似當初那般對康氏滿心好感,笑了笑,就要跟玉破禪回去歇著。

    「……弟妹不來我院子裡坐坐?」康氏還不知道金折桂知道了,此時因金老夫人的緣故,依舊對金折桂滿是好感。

    金折桂回頭道:「不去了,也不知道怎麼了,昨兒個祖母說了一句反正我二叔家要搬出去。昨兒個事多,也沒細問好端端的,祖母做什麼叫二叔一家從家裡搬出去。」

    康氏臉上笑容僵住,明顯地感覺到金折桂的疏遠,疑心金老夫人知道了她的事,先在心裡覺得對不住金老夫人,隨後又覺以後金老夫人也不會任由她拿著孩子要挾冷氏一房。

    「說起來,侄子的大名還沒定下來,也不知道祖父什麼時候給起名字。」玉入禪有意插了句嘴,一想起金折桂、玉破禪新婚燕爾,回房要幹什麼,就不肯叫他們立時雙雙回去。

    「寶兒身子骨弱了一些,不早起名字也好。」康氏尷尬道,眼睛酸澀地眨了一眨,「我回去看寶兒了。」

    「回頭見。」金折桂目送康氏遠去,眉頭微顰地看玉破禪一眼。

    「我們也回去了。」玉破禪道。

    「哎,八哥,你不知道昨晚上出了什麼事。」玉入禪拉住玉破禪,低聲說:「皇長孫在明園裡過膩歪了,想求人向太上皇、皇上請旨,把他弄到西北去。」

    「他還想流放過去?」玉破禪道。

    「自然不是流放了。他一個郡王,但一沒王府,二沒封地,衣食住行樣樣都被太上皇、太后看在眼中……還有昨兒個,聽說憫郡王妃跟大嫂子說話,被父親的人撞見她拉扯大嫂子,憫郡王妃回到宴席上就喊肚子疼,原本要回明園,可半路上憫郡王妃實在疼得厲害,就先進了錢家老宅。」玉入禪有意要叫玉破禪猜到金蘭桂喊肚子疼的言下之意。

    「錢家老宅?那不是我們的院子嗎?」金折桂道,覺得金蘭桂是故意的,錢家老宅是金閣老買下的,裡頭的人大多是從金、玉兩家撥過去的,金蘭桂上門,且又有急症,門上的人自然要叫她先進去。

    「別著急,先回去歇一歇,明兒個回門,再去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玉破禪趕緊對金折桂道。

    「三姐姐是有意要占下錢家老宅!」金折桂篤定道。

    「據我看,也是這麼回事。小前輩,不如立時去錢家老宅瞧瞧?你們年前可就要搬過去的,萬一,憫郡王妃在那宅子裡小產……多不吉利,你還得在玉家過年。」玉入禪道。

    「……破八,我們回去吧。」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定是二房從哪裡打聽到錢家老宅是金閣老買下的,所以慫恿金蘭桂先把那老宅占下,就是不知道,太上皇、金閣老會不會「善解人意」地把錢家老宅給虞之洲、金蘭桂兩人做郡王府。

    「回吧。」玉破禪攜著金折桂的手,領著她向獻捷院去。

    「八哥,校場裡有些事,還請你指教。」玉入禪快步跟上。

    「回頭再說。」玉破禪走了兩步,見玉入禪還跟著,不禁瞪他一眼,「你到底跟著做什麼?」

    「……」玉入禪說不出話來,怔怔地站了站,轉身向自己院子裡去。

    「這個老九!」玉破禪嘆了口氣,牽著金折桂向獻捷院去。

    雪花飄落下來,灑在肩頭,落在腳下。

    「又下雪了!」玉破禪笑了,「聽說錢家老宅里有一處溫泉,咱們……嘿嘿。」

    金折桂面無表情地看著玉破禪,從牙疼里擠出一個「痛」字。

    「要不是因為痛,你這會子就衝去錢家老宅把你三姐攆出來了吧?」玉破禪搖搖頭,扶著金折桂慢慢地向前走,「我小時候的東西都丟在揚州,被火燒了,獻捷院裡,也沒什麼我小時候的東西拿給你看。」語氣略有些惆悵。

    「沒事,叫你瞧瞧我從小到大的東西。」金折桂咬牙,扶著玉破禪回了房,立時癱倒在床上。

    初翠、初丹二人端著炕桌過來。

    「小姐、姑爺要在床上吃嗎?」初翠問。

    「就在床上吧……弄個手爐來給我抱著。」金折桂懶懶地扯了被子蓋住,見玉破禪直接仰頭倒下,用腳踢了踢他,「我昨晚上睡了,你自己幹嘛了?怎麼累成這樣?」

    「揉腳----我跟你的一輩子,昨晚上就開始了。」玉破禪伸手去摸金折桂的腳,眯了眯眼,聽見金折桂咳嗽,趕緊起來,在初翠端著的水盆里洗了手,見炕桌上一共擺著八樣小菜,急著睡覺,只舀了雞湯泡飯陪著金折桂吃了,吃了飯,不等炕桌撤下去,就在床里先躺下,眯著眼見金折桂細嚼慢咽地連連吃了三碗飯,不由地喜道:「你有喜了?」

    「呸!」金折桂啐道。

    初翠、初丹兩個笑了起來。

    「才成親,哪來的喜?」初翠笑了。

    「興許昨晚上一擊就中……」玉破禪後知後覺地想,如今不是有喜的好時機,只是心裡的歡喜卻是忍不住的,「不然,你怎麼吃那麼多?」

    「我餓的,還有,你們家這碗,太小了。」金折桂把小巧的細瓷碗在手上轉了轉,把最後一口飯咽下去,又把湯碗裡的湯喝下去,漱口後,這才舒心地躺下,縮在玉破禪身邊,「錢家老宅,咱們一定得把它要回來。」

    「唔,睡覺睡覺。」玉破禪見金折桂蜷縮著腿,側著身子,用手箍在她腳踝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摸索她突起的腳踝。

    金折桂昨晚上睡得很好,此時睡不著,待玉破禪睡著後,把玉破禪的手從她腳踝上掰下來,穿了衣裳向其他屋子裡去,大盤小盤、半斤八兩都留在塞外,金家也只叫初翠、初丹還有幾個小丫鬟跟著來,於是這獻捷院裡人少得很,四處里轉了轉,果然這屋子裡如玉破禪所說,沒什麼他年少時的東西,只有幾箱子放陳了的香料還能叫人看出玉破禪的年少輕狂,除此之外,其他的書本、弓箭等擺放得無一不中規中矩。

    「小姐,夫人那邊醒了,叫小姐、姑爺晚上去老將軍那邊吃飯。」初翠輕聲道。

    「知道了。」金折桂又看了一會子書,等時辰差不多,就把玉破禪叫起來,二人收拾一番,就向外頭去。

    一下午,雪下的厚了不少。

    玉破禪撐著傘,替金折桂遮住雪,憂心道:「瑞雪兆豐年,中原的雪就這麼大,那塞外的雪還不知大成什麼樣。」

    「得早點見大姐夫,把買糧食的事定下來。」金折桂伸手接了下雪花,在子規城裡見識了什麼叫寒風徹骨,如今這點子寒風,倒不叫她覺得冷。

    玉破禪點頭,領著金折桂向玉老將軍院子去,半路遇上玉入禪,疑惑玉入禪怎地一日都沒出門。

    玉老夫人搬出去了,玉老將軍乾脆地把花廳改成飯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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