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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54:48 作者: 萌吧啦
玉破禪瞧見金折桂被那小兒撞得身子前傾,回過頭去,就道:「怎麼還叫叔叔輩的過來滾床?」
「這是你叔叔?」金折桂伸手揪住那小兒,見也不過是個兩三歲大孩子,就收回手,心想這莫非也是個老來子?見那小兒兩次三番有意往她身上撞,就知這是有人存心想撩起她的火氣,想瞧瞧她會不會在大喜之日發脾氣?
「好了好了,小姐、少爺們出去吧。」喜婆點到為止,唯恐玉破禪把在喜堂上積攢的火氣撒在她身上,趕緊叫人帶著滾床的小孩兒出去。
「八少爺,前頭還等著你敬酒呢。」
「都出去吧,叫新娘子歇一歇。」喜婆道。
「折桂,我去去再來。」玉破禪依依不捨地說。
「好了好了,以後有長長久久的一輩子呢,新郎官快出去吧。」喜婆推著玉破禪向外去,等玉破禪一走,趕緊對金折桂說:「小姐,喜堂上給長輩們磕個頭,算不得什麼。方才那些小孩子,也不必跟他們計較。」
「你拿的是金家的銀子吧?」金折桂問,見屋子裡只剩下她自己的丫鬟,心想既然玉家給她下馬威,來而不往非禮也,她也得還回去。捶了捶腰,虧得她還是練過的,此時也有些腰酸背痛。
喜婆趕緊殷勤地給金折桂錘腰,「小姐有什麼吩咐?」
「不是說要鬧洞房嗎?」
「……已經鬧過了,夠了。」方才玉破禪那臉色,哪個敢鬧。
「你們去偷偷跟玉老將軍、玉將軍說,就說我跑了。」金折桂撿起一枚花生,就放在嘴裡啃,把殼子吐在地上,見床上還有榛子,又盤腿坐在床上嗑榛子。
「這怎麼能行?鬧洞房也沒有鬧公公婆婆的。」喜婆訕笑道,唯恐出了事,回了金家不好跟金老夫人交代。
「叫他們玉家鬧了那麼久,還不許咱們金家鬧?反正你過了今晚就回金家,玉家也不敢拿你怎麼著。回頭,我就躲在床架子上。」金折桂站起來,用力拉了拉掛著層層錦帳的檀木床架子,見喜婆不敢,就說:「放心,祖母在家裡還不定怎麼氣玉家呢。虧得我身子骨好,不然,換個孱弱……」
「小姐快呸一聲,這話說不得。」喜婆思量再三,依舊不肯。
「我給你我磕一個頭的銀子。」金折桂道。
有錢能使鬼推磨,喜婆心說金老夫人素來護短,指不定金老夫人還會謝她替金折桂出氣呢,於是吩咐初翠、初丹看著金折桂,就向前頭去,一路過去,只聽見處處都是鼓樂唱戲的聲音,到了前頭,就見玉破禪被人領著四處里敬酒,抽空叫人跟宴席上的玉老將軍、玉將軍通報一聲,待走過去,就輕聲道:「不好了,我們家小姐跑了,兩位將軍,這事,要不要叫姑爺知道?」
「跑了?」玉老將軍不敢置信,心想喜堂上金折桂不是都忍了嗎?雖說是玉家長房,可其他房裡也不是沒人,一群人壓下來,他也不得不答應叫玉破禪、金折桂在喜堂上挨個給長輩們磕頭的事。
「跑了。」喜婆道。
玉將軍頓腳道:「那丫頭!告訴夫人沒有?別聲張,趕緊叫人去找。」
喜婆心說一群慫貨,又要拿捏著人家是新人臉皮薄給人下馬威,又怕人家有借有還地來事,「還沒告訴夫人。」
「快叫夫人去看看。」若換做其他人家的女兒,玉將軍是料定那人不敢跑的,可這人是金折桂,萬一,金折桂當真受不得委屈,跑了呢?見有親戚來恭賀,趕緊笑著應酬,半天聽人說洞房裡沒人了,趕緊又跟玉老將軍說一聲,眼瞅著玉破禪還在喝酒對金折桂跑了的事一無所知,就與玉老將軍一起向洞房去,進去了,見丫鬟們面面相覷,床上放著紅蓋頭,金折桂人卻不知哪裡去了。
早來查看過一遍的玉夫人著急道:「太不像話了,大喜的日子鬧出這樣的事來!」
「別發牢騷了,趕緊找一找。」玉將軍也急了,「早知道不聽叔祖他們的,鬧出事來,怎麼收場?」
「廢話少說,趕緊去找人。」玉老將軍臉上青筋暴起,對玉將軍道:「我去應酬,你親自去金家問問人回去了沒有。千萬別叫外頭人知道了。」說罷,就向外去,迎頭遇上裝醉要回來的玉破禪,就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玉破禪也訝異玉老將軍、玉將軍竟然過來了。
「八哥醉了。」玉入禪攙扶著玉破禪,心想屋子裡金折桂在等著吧?
「哪有這麼早就回來的?快跟祖父去敬酒去。」玉老將軍道。
玉破禪越發狐疑,乾脆一言不發地裝作醉得人事不省。
「送進去吧,反正,他遲早會發現。」玉夫人有點巴望著玉破禪發現金折桂跑了,這樣玉破禪這傻小子就不會被金折桂糊弄了
「也好,送進去吧。」玉老將軍道。
玉入禪眼瞅著丫鬟過來把玉破禪攙扶進去,心裡晃悠悠的,忽地緊緊抿著嘴,要回自己院子裡找阿烈去。
「老九,你哪裡去?」玉夫人看玉入禪臉色不對,趕緊問。
「兒子也醉了。」玉入禪說著,轉身離去。
「這孽障今晚上也不叫人省心。」玉入禪的無禮,不亞於火上澆油,叫玉將軍越發的心氣不順。只是這不順還是個頭,待他吩咐人滿府里去找後,派出的人就好巧不巧地撞破了三四樁jian、情,有虞之洲趁機拉攏人,叫人替他請旨,給他賜座王府;有金家二房剪短不斷理還亂地派出金蘭桂來糾纏康氏;有陸繁英異想天開地要借著撮合虞之淵跟玉家一位姑娘好,來補過設計玉妙彤後,跟虞之淵產生的裂fèng……
新房裡,玉破禪被人扶進來後,躺在床上就瞧見金折桂笑嘻嘻地手腳伸展開把自己架在床架子上,就好似帳頂上繡著的美人圖,因有玉夫人的丫鬟在,一時不好問她幹什麼,等丫鬟們都出去了,才依舊躺著問她,「幹什麼呢?」
金折桂伸手噓了一聲,果然,門外響起玉夫人交代人的聲音,等聲音沒了,兩隻手一松,從頂上跳下來,腳下恰踩到了一枚紅棗,不禁跌倒在錦被上。
「你幹了什麼?」玉破禪看金折桂跪在床上,想起方才玉將軍、玉老將軍的神色,慚愧道:「喜堂上叫你受委屈了。」
「沒事,有銀子拿就好。」金折桂忽地一按自己袖子,「不好,母親給的香囊不見了。」
「掉哪了?」玉破禪問。
「你走開,我在床上找找。」金折桂摸索著把紅棗、花生湊成一堆,又把躺著的玉破禪推下去。
「算了,明兒個再找吧。」玉破禪順勢起身去拿杯子來喝交杯酒,斟了兩杯酒,端過來,見金折桂還爬在床上找,此時她弓著身子,紅紅的嫁衣垂下來,襯托得昔日鮮少叫人留意到的臀部越發渾圓誘人。玉破禪一隻手捏著兩隻杯子,騰出一隻手,猶豫著搭上在她臀上。
金折桂嚇了一跳,連忙轉身。
「喝、喝交杯酒。」玉破禪不想顯得自己太過急色。
金折桂之所以想去找香囊,一是怕香囊掉在外頭被人看見,二是覺得自己該找個證據給玉破禪看,這樣她要是忍不住了露出熟知此道的馬腳來,大可以說是沈氏教的好。
「好。」金折桂接過酒杯,就拿著酒杯繞過玉破禪的脖子。
「不是繞過手臂嗎?」玉破禪自然喜歡金折桂湊得近一些,見她挨過來,就學著她的樣子把手臂繞過她的脖子,「折桂,你臉真光滑。」
「……褪過毛了。」金折桂臉上一紅,避開玉破禪的目光,把酒水送到自己口中,酒水入口,眩暈中,乾脆靠到玉破禪身上。
玉破禪同時喝了酒,心想這樣倒是比他以為的更親近一些,手按在金折桂腰上,摸索兩下,試探著去解她的衣裳。
金折桂心嘆兩輩子了,終於嫁出去了,從玉破禪身上離開,捏著杯子,仰身躺下。
玉破禪深吸了一口氣,唯恐自己操之過急毀了金折桂的洞房花燭夜,於是從金折桂手上接過杯子,向桌子走去,腳下踢到一個香囊,心想這就是金折桂要找的?拿起來看了眼,噗嗤一聲笑了,「這怎麼繡著兩個女人呢?」
「哪是兩個女人,上頭的那個是女的。」金折桂道。
「胡說,你來瞧瞧。」玉破禪放下杯子,拿著香囊給金折桂看,「你瞧,上頭、下頭的兩個,」手指在自己胸口描了描,「都有這個。」
「有哪個?」金折桂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心想這調戲的話,該放著玉破禪來說才對。
玉破禪咽了口口水,下巴向金折桂胸口一指,「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