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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54:48 作者: 萌吧啦
嚴頌看金折桂要替他找回場子,趕緊裹著斗篷跟進去。金折桂進去了,見這帳篷寬大得很,是有人取巧地在秋日建好的地基上直接架上的帳篷,三間的帳篷里烏煙瘴氣,處處都是投擲篩子的聲音。
「那邊。」嚴頌拉著金折桂指向自己輸了保護費的地方。
玉破禪跟在後頭,看嚴頌一副把金折桂當靠山的架勢,心裡哭笑不得。
「小姐來了。」賭場主人瞧見金折桂、玉破禪過來,一聲呼喝,就有人讓開道路,叫金折桂、玉破禪過來。
玉破禪、金折桂雙雙看過去,心想難怪嚴頌會被人慫恿著下賭場,原來賭局是郁觀音設下的。
「娘娘不是在黑風寨里養病嗎?方才還起不了床,這會子又生龍活虎的了?」金折桂道。
郁觀音咳嗽著,手上搖著色子,「那點子傷,哪裡就能要了人命?丫頭,要不要跟你姑奶奶賭一場?」
金折桂笑道:「要賭,當然要賭。可是賭場無父子,出了什麼事,還請下了賭場後,娘娘多擔待。」
郁觀音將篩盅遞給金折桂一個。
「慢著,要先驗過色子。」玉破禪道。
嚴頌茫然道:「還要先驗色子?」
郁觀音臉色稍變,「不急著驗色子,實不相瞞,我在西北幾座城裡,有賭場上百家,是以,此番想在子規城開賭場,不如,咱們去商議商議保護費?」
嚴頌恍然大悟道:「原來你……」使詐二字及時地收住,「快將保護費還有我的衣裳交出來。」當真是狡兔三窟,原以為郁觀音已經被打趴下了,沒想到她還留有後手。
郁觀音笑道:「自家人,開個玩笑罷了。嚴小哥只管去玩,輸了算我的。」
「我又不是賭徒!」嚴頌接過自己的衣裳穿上,將玉破禪的斗篷還回去,接過保護費,不用金折桂吩咐,就自發地道:「我再去瞧瞧還有誰家沒來拜碼頭。」再向外去,隱約瞧見玉入禪露出一角身影,望過去,見是方才還不喜歡人家看她的玉妙彤,此時迎了兩把,終於露出了笑容。
麻將、牌九、色子,這三樣終於把玉妙彤早先的不如意統統帶走,就算過年守夜時,因她受的「委屈」最大,眾人讓著她,就遂了她的心意打麻將過除夕。
出了正月十五,玉妙彤依舊還在賭博,聽說俟呂鄰雲回宮的消息時,也只是漠不關心地擺擺手,聽說緗蕤被貴妃弄掉了孩子,甚至連奚落緗蕤的功夫也沒有。
過年後,進入三月,玉觀音的賭場、秦王的酒樓、范康的鏢局人馬紛紛過來,待雪融化後,子規城就快速地修建起來,進了八月,城內門樓、酒樓好似雨後春筍,拔地而起,九月里,月娘生了兒子梁遜,十月里,蒙戰終於如願以償娶了戚瓏雪。經過兩樁喜事,隨後阿二、阿四的家人並其他人的家眷趕來合家團聚,子規城裡越發顯得生機勃勃。
又到冬日,子規城外,匯聚來許許多多的遊牧之人過來過冬,俟呂鄰雲再過來過新年時,心情大好,瞧見郁觀音,也不像昔日那般凶神惡煞,「慕容部落竟然還想頂著我們柔然的名頭搶人東西,哼,自不量力。」說話間,淡淡一掃,就瞧見麻將桌上的玉妙彤臉頰緋紅地催著戚瓏雪快出牌,心想玉妙彤能跟他相安無事,他替她出個賭資也不算虧。
「妹妹在這邊一年了,是不是該回去了?」玉入禪一直替玉妙彤暗暗操心,畢竟玉妙彤此時算得上是天時地利人和,要是她爭氣一些,把柔然皇宮的大權握在手上,不求她像郁觀音一樣出類拔萃,起碼不會連回去都不敢。
玉妙彤正握著一把好牌,聽玉入禪這話,手哆嗦了一下,「九哥,我在這邊挺好的。我不回去。」
俟呂鄰雲淡淡地看向玉妙彤,心想玉妙彤不回宮也挺好,省得她技不如人死在誰手上,連累他跟玉破禪、玉入禪撕破臉,「王妃就留在這邊吧,免得萬一有喜,路上顛簸壞了。」
玉破禪、玉入禪聽出俟呂鄰雲言下之意,是要努力給玉妙彤留個孩子,心裡略寬,只覺得俟呂鄰雲還算通情達理。
「說起來,玉家該已經給玉少俠定下親事了吧。」俟呂鄰雲狀似無意地提起。
「王上怎會知道?」玉破禪只當俟呂鄰雲知道玉老將軍私下給他跟金折桂定親的事,眼瞅著金折桂奇兵突出,截了玉妙彤的胡,臉上笑意更濃。
俟呂鄰雲憋了許久,一直思量著何時告訴玉破禪、金折桂,才會叫他們二慌了手腳,此時過了一年有餘,料想京中玉夫人已經把該辦的事辦了,才露出口風:「聽說王妃給玉夫人送信,告訴玉夫人魁星姑娘何其不堪,催著玉夫人早早給玉少俠定親。如今,怕是親事已經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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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聘禮
玉妙彤手一抖,手裡掉出一枚麼雞,小心翼翼地看向金折桂,「金妹妹……我那時候糊塗……看什麼都不順眼,只想叫別人也不順……」那時候她里像現在這般知曉留在塞外也是美事一樁,至少,在塞外,她沉迷於賭博,揮霍千金,也有人給銀子,「我再給母親去信,說說你的好話……」
「王妃還在信里建議玉夫人直接將人娶進門,叫玉少俠想不認也不行。」俟呂鄰雲火上澆油。
玉妙彤一直懸在心頭的大刀終於重重地砍下來,來來回回地看著金折桂、玉破禪,「我不是有意的,是緗蕤……」看俟呂鄰雲幸災樂禍,就道:「你這小人!竟然害我!」
「自摸,快拿銀子來。」金折桂將麻將一推,攤著手問戚瓏雪、月娘、玉妙彤要銀子。
「……金妹妹沒聽見王上的話?」玉妙彤又問。
金折桂數著銀子,待數清楚了,才說:「我們原本就打算明年回西陵城回京,沒你那口子那話,我們也要回去。」
玉妙彤見金折桂對她淡淡的,又看向玉破禪。
玉破禪臉色不大好,畢竟金折桂雖不喜歡玉妙彤,但也沒做對不起玉妙彤的事,聽她連聲喊八哥,最後才淡淡地應了一聲,轉而問玉入禪:「老九也跟著我們回去嗎?」
玉入禪趕緊點頭,如今子規城小有規模,該是他進京領功的時候了,想起阿烈,又覺阿烈是他馴服的,不能就這麼棄了她,也該將她帶上。
「那就這麼定了,過年後,我們三人,還有嚴頌一起回西陵城,其他的人好好守著西陵城。」玉破禪略有些緊張,畢竟要回西陵城去見金將晚、沈氏,而那兩位對他的態度,是顯而易見的不喜歡。
過年後,玉妙彤連著幾日討好玉破禪,可惜玉破禪總是對她淡淡的,三月里,當真有喜後,玉破禪對她的態度才稍稍變了一些。
四月里,金折桂、玉破禪、玉入禪、嚴頌帶著一百多家兵趕著馬車離開子規城。
出城後,見有許多部落為了冬日裡好去子規城過冬,就在附近的糙地上駐紮,離著西陵城近一些,就瞧見許多商隊、鏢局向子規城去。
「咱們子規城的招牌也算打響了。」嚴頌高興地道。
玉入禪身後跟著阿烈,此時沒工夫搭理嚴頌,反覆地對阿烈說:「你只管說你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就說我被人下毒後,你也立時為了我服毒,放心,我定會說服母親留下你。」
阿烈聽玉入禪提起往日自己做過的事,瞅了瞅玉破禪,早先種種就如做夢一樣,回頭瞅著玉入禪,對他一笑,她原以為玉入禪回甩開她,沒想到他當真要把她帶回家去。
玉入禪、金折桂二人心裡也十分詫異,鬧不明白玉入禪怎地對阿烈不是打就是罵,偏偏還要留著她在身邊。
「嚴頌,見了金將軍,不可胡言亂語。」玉破禪叮囑嚴頌,想起沈氏更偏愛嚴頌,立時又道:「……非常之時,你大可以做一些猥瑣之事。」
嚴頌先敷衍著點頭,聞言立時搖頭,「不可,我也到娶妻的時候了,若傳揚出去,我娶不到好人該怎麼辦?」
玉破禪道:「你放心,金將軍、金夫人是厚道人,定不會外傳。」見嚴頌還是不肯答應,又說:「你答應了,以後你有事,我也幫著你。」
金折桂遠遠地瞧見西陵城城門,一扭頭看玉破禪越發緊張,抿著嘴笑道:「你長得又不醜,還有座城做聘禮,緊張個什麼呀?」
玉破禪道:「你哪裡懂得這個?」雖時不時地能跟金折桂親親抱抱,但到底那些都是背著人的,如今要去見金將晚,又知道金將晚不喜歡他,哪裡會不緊張。
臨近西陵城,瞧見金將晚、柳四逋還有一頂轎子過來,趕緊迎上去,寒暄後,看著柳四逋懷前擁著一個小兒,只記得他們走的時候,柳四逋的兒子還是個嬰孩,就過去道:「一走幾年,小外甥也長大了。」伸手摸了摸那小兒的臉蛋,連聲贊道:「好小子,好結實。」見那小兒嗷嗚叫著要咬他的手,又在小兒臉上掐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