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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54:48 作者: 萌吧啦
郁觀音微微挑眉,心想金折桂弄了半天,就擺出這姿勢來給人下馬威?
呂雲醉不覺嘴角翹了起來,心想這定是寨主家的女兒出來裝模作樣震懾人呢,對玉入禪道:「這位可是寨主家千金?」
「寨主就是她。」玉入禪暗嘆這腳踩狼頭的姿勢,換成第二個人來擺,就沒這氣勢了。
「不錯,寨主就是我。」
☆、第114章和親
「開什麼玩笑。」呂雲醉有些生氣,畢竟,玉破禪一堆人里哪一個都比金折桂看著像是寨主,但待要生氣,看金折桂有意踩著狼頭擺出氣勢萬鈞的姿態,又忍不住笑了,「你那是銀槍?我送你一個金的可好?」
「不好,金的不吉利。」金槍不倒這名頭,金折桂可不稀罕。
「銀的不怕人說是銀樣鑞槍頭嗎?罷了,叫你爹出來吧。」呂雲醉不信朝廷里的後起之秀玉入禪、玉破禪會跟著一個粉嫩、嬌俏的小姑娘出塞。
「呂將軍,這實在就是我們寨主。」梁松、阿大齊聲道。
呂雲醉再三求證後,見眾人不是玩笑,立時問:「敢問寨主高姓大名?」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金折桂是也。」金折桂把銀槍丟給玉破禪,心知太過刻意反而像是兒戲,於是不再擺出厲害的姿態嚇唬人。
呂雲醉聞言,立時又再三向金折桂看去,不覺神色間就很有些欽佩、仰慕之意,「你是金將軍的女兒?風雪除夕夜帶著鮮卑人出塞謀求生路的金折桂?」
「不錯。」金折桂心道呂雲醉的消息倒是靈通。
「原來是魁星姑娘。據說你幼時就帶著弟弟從揚州逃回京城?」呂雲醉又連聲道。
「……你怎麼連我的小名都知道?」金折桂道。
呂雲醉看著金折桂但笑不語,不覺語氣親昵了許多:「魁星姑娘在這塞外住著可還習慣?我們柔然城離這邊不遠,若缺了什麼,只管叫人去要。」
玉破禪隱隱察覺到呂雲醉的不對勁,見戚瓏雪從始至終陪站在金折桂身後,呂雲醉也不曾向戚瓏雪看一眼,立時擋在呂雲醉之前,有意將手搭在金折桂肩頭以表示親近,「呂將軍請。」待見他搭金折桂肩頭後,呂雲醉果然臉色不好,心道這呂雲醉真是個莫名其妙的人。
「魁星姑娘,請。這是我們柔然的好酒。」呂雲醉接過慕容賓抱來的一罈子好酒,親自給眾人斟上,「原以為這寨子是朝廷屬意建的,莫非呂某會錯意了?還是魁星姑娘身為太后、太上皇的干孫女領命出塞?那日聽說魁星姑娘雪夜帶人出塞,呂某感動不已。」
「那些人,是被你們柔然人搶去糧食,才投奔西陵城的。而且,我們雖不是按著朝廷吩咐來的,但若要跟朝廷送信,也不過是寫封信的功夫。」金折桂緊緊地盯著呂雲醉,心說這呂雲醉怎會知道她那麼多事?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待呂某一統糙原後,所有部落都能像你們中原人一樣安居樂業,糙原定會再無戰事。」呂雲醉好不遮掩地將自己的野心說出來,漫不經心地看了郁觀音一眼,然後端起酒盞先自己一飲而盡,證明酒里沒毒,隨後才又端起一碗酒遞給金折桂。
「她不會喝酒。」玉破禪伸手去接呂雲醉遞來的酒碗。
呂雲醉握著碗卻不放手,「不會可以學,要留在糙原,怎能不學會喝柔然的酒?」
玉破禪、呂雲醉雙雙用力。
郁觀音微微挑眉,火上澆油道:「唉喲,怎麼醋味這麼大?誰說留在糙原就要學會喝柔然的酒,難道慕容的酒就是酸的不成?」心裡也狐疑呂雲醉怎地會對金折桂的事那般了解。
酒水從碗裡潑出來,金折桂心道:莫非自己終於活到兩個男人肯為她決鬥的這一天了?
「我喝茶,不喝酒。」金折桂道。
「呂將軍聽到了?」玉破禪鬆手。
呂雲醉接過碗一欽而盡,隨即推心置腹道:「糙原不是什麼時候都有好茶給你喝。」
「那我回中原喝茶好了。」金折桂道。
「糙原,不是你來了就能走的。」呂雲醉坐在金折桂左下手,雪狼一般的眸子深深地看了眼金折桂,「昔日父王、丞相三番兩次叫我向朝廷聘娶金、玉良家的姑娘做王子妃,呂某一直猶豫不決,如今看來,倒是能給父王、丞相一個滿意的答覆。」他的志向是掃平糙原,昔日他不肯娶個處處掣肘的中原女子為妻,如今看來,中原女子裡未必沒有能叫他託付江山的巾幗,眼見金折桂只是個秀美少女,卻又愛逞強擺出極有氣勢的架勢,看著她眉眼間笑意更濃。
「哎?」金折桂眼皮子跳起來,「你是說,我興許會和親柔然?」
「不錯。」呂雲醉滿意地道,「聽說你馴服了馬王,馬王在哪裡?」欣喜之情溢於言表,竟是已經把大黑當成金折桂的嫁妝了。
金折桂背靠著椅子,好整以暇地呡茶。
玉破禪怒道:「胡言亂語,我朝閨秀,豈是你們柔然人提親,就必定要嫁的?」回頭看金折桂十分鎮定,怒火一滯,又回頭語氣和緩道:「呂將軍,我朝太上皇素來不喜叫人和親,怕是令尊的一番期待要落空了。」
呂雲醉道:「這也未必,慕容部落的幾位王子聽說慕容小王子在朝廷那邊,也有意請朝廷把慕容小王子送來。拓跋,」輕蔑地一笑,「更是分崩離析。能夠叫糙原歸於平和安寧的,只有柔然。太上皇、皇上必定樂意叫柔然替他們打理糙原,獻上貢品。」
郁觀音一直隔岸觀火,此時聽說慕容部落要討回南山,這才隱隱有些緊張,「朝廷豈是那麼好說話的?有人要,就肯將南山送回來?」
「倘若得知南山並非老慕容王的骨血,留著他沒用,朝廷自然會將南山送來。」呂雲醉鎮定地道。
「你們,想離間老慕容王?」郁觀音臉上帶笑,心裡不禁咬牙切齒,南山此時回來就是死路一條,柔然竟然早早地跟慕容部落的王子們狼狽為jian。
「死人,是鬥不過活人的。莫忘了,郁貴妃,你已經死了。」呂雲醉似乎忘了金折桂說她只喝茶,又遞了一碗酒給金折桂,看著金折桂嘖嘖出聲道:「不錯不錯,原以為你不是浪得虛名,就是個醜陋的人,沒想到竟是這副好容貌。」
「你相馬呢。」金折桂翻了個白眼,心知呂雲醉在虛張聲勢,不管南山是不是老慕容王的兒子,總之朝廷是一定要給南山「主持公道」,替南山搶回糙原的一席之地;至於和親,金閣老、金老夫人人在京城,還能任由一個塞外之人拿捏不成?「不說遠的,只說今年冬天,你可會打向我們黑風寨?要打,儘管來,我們有天雷地火,大不了,同歸於盡。」
呂雲醉道:「原當是敵人,如今看來既然是自家人,自當是不會再打了。」
「咳!呂將軍慎言。在下已經跟折桂定下白首盟約。」玉破禪又將手搭在金折桂肩頭。
呂雲醉眯著眼睛,猛地站起來道:「你我決鬥,輸的那人,立時滾出黑風寨,再不能靠近魁星姑娘一步。」
玉破禪待要說好,就聽金折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金折桂擺擺手,捂著嘴沖玉破禪皺鼻子,又沖嚴頌道:「瞧見了吧,我也是能嫁的出去的。」
「可惜是和親。」嚴頌替金折桂相看呂雲醉,半天道:「呂將軍滿身英雄氣概,也算得上是玉樹臨風,可惜你嫁他就是和親,這不成,你八成還是要嫁我。」
「好,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追求者眾多。」呂雲醉很是自豪地道。
這人怎麼這麼愛自說自話?玉入禪含笑道:「呂將軍,朝廷那邊沒說話,一切就都還沒成定局,呂將軍不如下喝酒,說一說今年冬日的事,莫不是,冬天裡,呂將軍還要把許多人趕出營地,叫他們在冰天雪地里送死不成?」見金折桂點頭,心知自己問到正經事上了,很是自得。
慕容賓、拓跋平沙二人握拳瞪眼看向呂雲醉,若不是慕容賓先前犯錯,此時他們二人定會衝動之下來殺呂雲醉。
呂雲醉固執地端著酒站在金折桂面前,手微微動了動,示意金折桂來接。
金折桂伸手接了,又遞給玉破禪。
「成王敗寇,糙原上不需要懦弱的人,那些人不配擁有糙原的水土。他們死了,明年更強壯的人會在那片水土上繁衍子孫。」
玉破禪替金折桂喝了酒,冷笑道:「好個成王敗寇。」
「魁星姑娘也悔改了,太過心慈手軟,在糙原上是活不下去的。」呂雲醉道。
聽呂雲醉用心慈手軟形容金折桂,眾人就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