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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54:48 作者: 萌吧啦
阿烈一凜,心想郁觀音果然不是好人,她不後悔當初跟六個師兄弟虛與委蛇,卻後悔沒對她大師兄用藥。
「罷了,我跟你這丫頭說又有什麼用?若是父親不把我換下來,如今我就是名門閨秀,進宮選秀,做貴妃,做皇后,哪裡犯得著流落塞外。」郁觀音不甘心地站起來,睥睨著廣袤的糙原,看見旭日東升,不屑地對阿烈道:「我如今的處境,就是你日後的下場。想你照料病中的玉破禪何其用心,可惜,他眼裡沒你。」
「……我知道,玉少俠眼裡只有金姑娘。」阿烈道。
郁觀音哈哈大笑,「他哪裡是眼裡只有她,不過是那丫頭問我要了藥,叫玉破八碰了她罷了。我們中原人講究男女授受不親,玉破八是正人君子,他碰了那丫頭,自然想著要娶她。」
「可是,玉少俠生病的時候,我也給他擦身。」阿烈道。
「你是關外女子,玉破八以為關外女子不拘小節,所以他壓根沒想過你的舉動有什麼不妥當的。哎呀,蠢女人呀。」郁觀音笑著,就向那塊已經燒成焦土的營地去。
鎖住糙原的曉霧散去,阿烈看著郁觀音走遠了,這才鬆一口氣,「可怕的女人。」她竟然不遺憾未跟她母親相依相伴,單可惜不能名正言順地做中原的皇后,眼睛碰到郁觀音丟下的匣子上,先疑心郁觀音是有意留下那匣子引誘她上鉤,隨後又想,她若想引她上鉤,為何不說些道貌岸然地好話,反而告訴她,她從小就是個愛慕虛榮、不知悔改的人?拿起那匣子打開,見裡面是一小瓶藥,擰開那瓶口聞了聞,心中一熱,不禁面紅耳赤起來,喉嚨里仿佛要叫出聲一樣,趕緊將瓶子蓋上,心想果然是無色無嗅的春、藥。待要舉起匣子將匣子丟進火中,忽地又想起郁觀音的話,緊緊地握著匣子,心想既然金折桂對玉破禪用藥了,那她也用一次,才算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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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1章皇帝不急太監急
阿烈捧著匣子,魂不守舍地上馬又接著追趕玉破禪,披星戴月地走了七天,四處尋找,才看見大黑馬的影子,瞧見卸下韁繩、馬鞍的大黑馬自由地在糙原上奔馳,大片的蒲公英隨著風吹上天空。
玉破禪頎長的身子正躺在糙地上,阿烈猶豫了一下,打開匣子,將藥灌進自己的水袋裡,搖了搖水袋,把匣子丟在糙叢中,就又向玉破禪走去。
聞著身上沁人的香氣,阿烈想,若是自己的皮膚再白一些,也不必金折桂差,小跑過去後,見了玉破禪,就蹲□子說:「玉少俠,我可追上你了。」
玉破禪起先聽見動靜,就去看了,見是阿烈,這才重新躺下,聽她說話,就道:「阿烈,你來這裡做什麼?快回去吧。」
阿烈跪坐在玉破禪身邊,笑道:「這裡離著河流遠得很,我給你送水來了。」說著,搖了搖玉破禪的水袋,見水袋果然是空的,趕緊將自己的水袋遞過去。
玉破禪接過水袋,卻不喝,只是問阿烈:「阿烈,你是不是喜歡我?」
阿烈見玉破禪終於察覺了,羞澀地低頭點了點,「我們一群人在冰天雪地里等死,然後你就像是神仙一樣出現了。然後鼓勵我們走出雪地,若沒有你,我們早死了。」
「可是我不喜歡你。是以,你快回去吧,叫你的親人誤會了,那可不好。」玉破禪終於想起阿烈家人含笑看他時的深意,心知若再叫那些人誤會下去,以後想解釋也解釋不清了。
阿烈一顫,就如寒冬臘月被人潑了一桶冷水,背過身去擦眼淚,轉身又笑了,「玉少俠,你喝水吧。等你喝過水,我知道你有水喝,放心了,我就回去。」
玉破禪是絕對不會以為阿烈會害他的,於是急著打發阿烈走,就仰著頭,往自己嘴裡倒水。
阿烈看見清澈的水流入玉破禪口中,緊張地揪著身下的青糙,焦急地想:等藥效過去了,他會不會嫌棄她?是會以為塞外女子奔放,不必計較這事,還是會發誓娶她?
玉破禪喝了兩口水,忽地看見大黑撒歡地奔過來,趕緊站起來向遠處看,只見遠遠的,一個女人披散著長長的黑髮慢慢走來。
「郁觀音來了!阿烈,你閃開一些。」玉破禪道,趕緊拿起馬鞍放在大黑背上。
阿烈不料玉觀音會跟來,慌忙站起來,又怕玉破禪喝下去的藥發作了,趕緊盯著他看。
「郁貴妃!」玉破禪翻身上了大黑,眼前花了一下,緊緊抓著馬鞍,勉強支撐住,搖了搖頭,疑惑地想自己怎麼了?隨即想到自己是喝水之後才覺身子異樣,於是又去看阿烈,「阿烈,你給我下毒?」
「不是毒,不是毒。」阿烈連忙說,臉上漲紅道,「這是春、春、藥,過一會會就好。」
玉破禪又搖搖頭,努力睜開眼睛,只覺得四肢僵住,不聽使喚了,「不是春、藥,是毒。」趴在大黑身上,奮力扯住韁繩,「大黑,走,回折桂那去。」扯了扯大黑的鬃毛,再無力氣馭馬。
大黑先被扯了鬃毛,就向外奔出去。
「大黑、大黑,老朋友都不記得了?」郁觀音遠遠地呼喚,卻見大黑並不聽她的,已經甩開蹄子載著玉破禪跑出很遠。
「玉少俠?玉少俠!」阿烈連聲呼喚,望了眼地上玉破禪丟下的水袋,撿起水袋,翻身上馬,就也向玉破禪追去,待聽見郁觀音有意親切地喊她「阿烈、阿烈」,又握著韁繩折返回來,衝到好整以暇的郁觀音面前,眼中噴火地問:「那不是春、藥,你騙我,你騙我!」
「誰說不是?那匣子可是真真正正的催情香木做的。況且,我幾時給過你春、藥?」郁觀音背著手笑了。
阿烈回想自己當初是打開匣子後,立時就打開小瓶子才覺得身上發熱的,醒悟過來,又怒視著郁觀音,「那瓶子裡到底是什麼藥?到底是什麼藥?」
「敬酒不吃吃罰酒,叫姓金的丫頭十日內把炸彈的方子送到這來,不然,老娘叫她沒追上心上人就先做寡婦。」要是依著她的算盤,金折桂一群人老老實實地交出炸彈方子,大家和和氣氣的,自然就沒有眼下這事。郁觀音想到自己足足有十幾年不曾像昨晚上那樣狼狽過,又用力地一抽阿烈的馬背。
阿烈顧不得再跟郁觀音說話,趕緊抓住韁繩埋下頭,一邊掉淚,一邊向金折桂等人追去,先到了已經燒成焦土的營地上,見營地里沒人,越發著急,縱馬四處奔走,幸虧半路上遇上了已經騙來糧糙、帳篷的慕容賓,就跟慕容賓等一起去找金折桂。
慕容賓看阿烈一直哭個不停,細問她到底哭什麼,她又不肯說,等七日後終於追上了金折桂一群人的隊伍,就見金折桂等個個愁眉不展。
「小姐,玉少俠先回來了嗎?」慕容賓不見玉破禪,就趕緊問了一聲。
金折桂示意阿大等讓開身子,慕容賓一頭霧水地過去看,就見玉破禪僵硬著身子,臉色煞白地躺在車上。
「這是……怎麼了?」慕容賓狐疑地問。
金折桂搖搖頭,「大黑背著破八回來時,破八就這樣了,話也說不出。」又看向阿烈,「阿烈哪裡去了?你阿娘一直找你,我們都以為你走散了。」
玉入禪微微偏頭,唯恐阿烈將他的暗示說出來。
阿烈呆呆地看向玉破禪,擠開阿大、阿二,走過去,伸手在玉破禪臉上摸了摸,見玉破禪閉著眼睛奄奄一息,又落淚道:「是我害了他。」又是抽抽噎噎,將自己去追玉破禪,半路遇上郁觀音,被郁觀音騙了的事一一說出,「娘娘說要金姑娘十日內,去通向她另一個部落的路上找她,把炸彈的方子給她。如今已經過去了七日。」
「阿烈,你怎麼能……」拓跋平沙道,卻見他的話沒說完,阿烈就拔出水袋的塞子,往嘴裡猛灌了一口水,「玉少俠,我害了你,如今我這就來陪你。」默默地坐到玉破禪身邊,握著玉破禪的手,覺察到指尖開始麻木,繼而全身開始動彈不得,這才知道玉破禪是何其難受,勉強掐著自己的手想恢復清醒,卻見須臾,就陷入黑暗中。
「阿烈,阿烈!」阿大趕緊呼喚。
玉入禪小心翼翼地看著金折桂的神色,「……小前輩,救破八要緊。」
金折桂看阿大等亂鬨鬨地喊著阿烈,拿起阿烈喝過的水袋,遞給玉入禪,「你喝一點。」
玉入禪趕緊擺手,心道金折桂開什麼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