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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2:54:48 作者: 萌吧啦
    金折桂原本就怕瞧見大黑趴一匹母馬身上抽搐,才有意躲開,聽郁觀音這話,反問她:「你想叫我怎麼辦?」

    郁觀音一口銀牙幾乎咬碎,「什麼怎麼辦?你去叫馬王湊到母汗血寶馬那。」

    金折桂失笑,「它不想上馬,還能硬逼著它不成?」心裡不由地有些幸災樂禍。

    郁觀音冷笑道:「若是生不出小馬王,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放了狠話,又出去領著慕容賓等有意把汗血母馬往大黑身邊攆去。

    三個月後,糙原上糙木茂盛起來,五匹母馬肚子鼓了起來。

    金折桂去看了大黑相中那匹母馬,見那匹馬肚子也鼓了起來,只是,原本還一直跟母馬屁股後大黑,此時看也不看那母馬一眼了。

    「大黑,你真是個無情浪子。」金折桂摸摸大黑脖子。

    「小前輩,拓跋平沙說帶人去溪水邊抓野山羊回來馴養。你要不要跟著去?」梁松此時已經換上了鮮卑人穿著。

    「不去,還有梁大叔,叫阿大他們都別攙和拓跋平沙事了。如今天暖和了,他們死不了,咱們也不用再管他們了。」金折桂揉了揉大黑脖子。

    梁松一怔,思量一番,說道:「可是他們將小前輩看做首領。」

    「不必管他們,等小馬生下來,咱們就走。告訴他們日後他們要做什麼,自己商量著辦吧,不必來問我。」金折桂道。

    阿大四人去恰過來,聽見金折桂話,立時明白經過瓜州林子裡俘虜叛亂一事後,金折桂雖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但心裡也留下了陰影,比如,任憑拓跋平沙如何跟金折桂套近乎,金折桂總是含糊其辭地敷衍他。

    「我去跟他們說。」梁松抽身去跟拓跋平沙說。

    拓跋平沙聽了,臉色微微一變,「我拓跋平沙發過誓……」

    梁松見拓跋平沙性子直慡,就將瓜州城外,金折桂救過一些俘虜,然後俘虜叛變事說給他聽,「我們漢人有句話叫吃一塹長一智。小前輩心存不忍救下你們,就已經夠了。我們總要回到關內。」

    拓跋平沙道:「我們鮮卑人絕不會像你們漢人背信棄義。但是,小姐不肯再替我們出謀劃策,我們也不能勉強她。」

    「多謝你體諒。你們一百多人,原本不是一部落,若有要走,就送他們走吧。你跟慕容賓商議一番,看能不能將這一百多人合他們部落里。若是不能,趁著糙木茂盛,趕緊選一塊水糙豐美地方安營紮寨吧。」梁松道。

    拓跋平沙學著梁松拱了拱手,回去後,跟其他人商議一通。

    等到晚間,就見那一百多人沒一個想離開。

    過了兩日,拓跋平沙來跟金折桂說:「小姐,我們明日全部去抓山羊,抓來山羊,跟郁娘娘換了帳篷、乾糧後,就離開這裡。等明年安定下來,再去西陵城接回孩子。」

    金折桂道:「如此也好,只是從娘娘那邊看來信上,柔然人正攻擊小部落,你們一群人萬事還是小心一些得好。」

    拓跋平沙道:「若是小姐肯隨著我們去,有馬王,柔然鐵騎也不能傷到我們。」

    「不用多說了,我不會隨著你們去。」金折桂肯定道。

    拓跋平沙遺憾地埋下頭,第二日,拓跋平沙果然帶著所有人出去。

    金折桂抓著槍跟梁松、嚴頌等挨個比劃,雖她屢戰屢敗,但顯然比早先進步了許多。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慕容賓忽然騎馬奔來。

    「什麼打起來了?」金折桂疑惑地問。

    慕容賓道:「拓跋平沙他們河谷里抓羊,看見河谷那地勢極好,要那邊安營紮寨。遇上了另一撥人,就打起來了。」

    「另一撥人,是柔然人?」金折桂趕緊問。

    慕容賓道:「我帶著人牧馬,遠遠地看見打起來了,並未看出是什麼人。」

    「梁大叔,阿大、阿二、阿三、阿四,咱們去瞧瞧。」金折桂料想糙原上為搶地盤打起來也尋常,只要不是柔然人就好。

    梁松等人馬中有幾匹是母馬,眾人不忍母馬奔波,趕緊借了郁觀音部落里戰馬,跟著金折桂由著慕容賓領路趕緊向河谷那邊去。

    遠遠就可聽見嘶叫聲,只見糙地上一堆人扭打一處。

    金折桂眯著眼看了看,問慕容賓,「是柔然人嗎?」

    慕容賓仔細瞧了瞧,搖了搖頭,「不是。」拔出刀,要去助拓跋平沙一臂之力。

    「哎,等等。」金折桂反覆看去,見那邊有幾個臉生孩子呱呱大哭,趕緊說:「看來是拓跋平沙他們誤打誤撞,看上了人家挑中營地。你看,人家都已經拖家帶口過來了。」

    慕容賓握著刀道:「成王敗寇,營地誰搶下就是誰。這是我們糙原規矩。」

    金折桂微微抿嘴,梁松等人趕緊問:「小前輩,要不要幫拓跋平沙?」

    金折桂道:「擒賊先擒王,抓住他們頭領。先叫他們停手再說。」

    慕容賓探頭向那群人里看了又看,疑惑道:「他們頭領還沒出來呢,看不出哪個是頭領。」

    遙遙地看見另一邊一騎奔來,金折桂伸手指過去,「是不是那個人?」

    慕容賓不等眾人確認,咬牙道:「先抓了再說!」一扯韁繩,就向那人奔了過去。

    「我等先將兩邊人分開,糙原廣闊得很,勸說一邊換個地就行了。」梁松眼瞅著兩邊大刀相向,已經有人受了傷,趕緊縱馬過去勸和。

    一時間,只剩下金折桂一個人騎馬站山坡山看。

    金折桂翻身下馬,向大黑背上一拍,大黑嘶叫一聲跑開,果然將不論敵我馬匹都引向廣闊糙原。

    見沒了馬上拿著大刀勇士,其他人打攪就只剩下拳頭、肘子,金折桂大為放心,坐山坡上等眾人打完了再商議。

    忽地一箭向她飛來,身子向下一滾,眼瞅著要滾到「戰場」,趕緊用長槍將身子支住。

    「小姐?」嚴頌才分開兩個互掐鮮卑人,見金折桂挨了一箭,趕緊提劍去保護她。

    金折桂定住神,瞧見射她人是個穿著一身已經看不出顏色衣裳鮮卑話,提著長槍,對嚴頌道:「你我二人分左右去……」

    話沒說完,兩個鮮卑女人就撲來,一個伸手向嚴頌脖子抓去,一個向金折桂頭髮上伸來。

    嚴頌待要揮劍,又看那女人雖身強體壯,但手無寸鐵,又不肯一劍砍死她,於是拿著劍反而不好施展。

    金折桂拿著長槍就比長劍方便多,三兩下將個女人絆倒地上,又順便救了被個女人提著嚴頌。

    「你沒事吧?」金折桂蹙眉。

    嚴頌為難道:「我怕殺了她們。」畢竟只是搶個地盤,打一場就夠了,死人可不好。

    「那你不會把劍插劍鞘里,用劍鞘打她們?」金折桂狐疑地想這人到底是不是嚴邈之兒子?

    嚴頌恍然大悟,趕緊將劍插回去,拿著劍鞘向又想來抓他女人打去。

    大抵是看出金折桂也不容小覷,一個鮮卑漢子抽空向金折桂撲來,金折桂提著槍向他腿上掃去,待他跳過後,又迅雷不及掩耳地抬腿踢他膝腕上,待看他起身後還要再打,手上一撤,就要拿槍架他脖子上。

    不等金折桂將槍頭遞過去,忽地又有一箭射來,金折桂才看向射箭地方,身後一陣疾風吹來,手腕一松,長槍掉下去,脖頸也被人拿捏住。

    「都住手,不然,我殺了你們頭領。」

    金折桂原本受制於人,心裡滿懷不甘,換了左手手肘向他胸口搗去。

    不料這人利落得很,竟然避過去了。

    「小姐?」嚴頌提著刀鞘向劫持金折桂人打來。

    那人立時提起金折桂迎面面向嚴頌刀鞘。

    金折桂要害被人掐住,動彈不得,只當嚴頌刀鞘要打她臉上了,趕緊閉眼,聽到啪地一聲拍到皮肉聲音,遲遲不覺得臉上疼,就又睜開眼。

    「小前輩?」提著金折桂人疑惑地把她放下來。

    金折桂回頭,見身前站著一個罩著面罩人,將他面罩一扯,就見絡腮鬍子玉破禪脈脈地看著她,淚流滿面……

    悔不當初?金折桂狐疑地想,這是什麼情況?果然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試探地問:「破八?」

    玉破禪將金折桂放下,用袖子一抹臉,見她梳著兩條大辮子,戴著鮮卑女子帽子,疑惑地問:「你怎麼來這邊了?」

    金折桂抬腳向他腿上踢去,冷笑道:「你怎麼認出我?」竟然抓了她之後才認出來。

    「味道。」玉破禪簡略地說,他哪裡會想到金折桂也會出塞,方才若不是聞到金折桂身上似曾相識香氣,他也不會及時地提著金折桂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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